送完菲菲,天俊驾驶着跑车重新回到晨间小镇,和开去的速度相比,回来时的速度慢悠的惬意,微风抚面的感觉同亭里喝茶时的一般无二。
次日清晨。
紫阁内,南离辰一夜未眠,思绪混乱不堪。
“先生。”修宇敲了敲门。
“下去等着。”一夜未寝导致南离辰的嗓音有些沙哑,尽管如此磁性仍增不减。
“是。”修宇又返回一楼大厅,经过二楼时轻压脚尖降低噪音。
大厅内,安娜瘫坐在沙发旁边,莉莉就站在安娜边上。
“助理,安娜是无心的。”莉莉出声替安娜辩解。
“她有心或无心得由先生辨别。”修宇直视莉莉,对地上虚弱的安娜熟视无睹。
安娜趴在沙发边上,奄奄一息的喘着气,浑身沾染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从身体哪处流出来的,经过一夜,身上的伤早已麻木的不知疼痛,哭吼的嗓音早已嘶哑,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娜已经受过惩罚了。”莉莉仍想替安娜求求情。
“莉莉,我说过了,这件事得由先生处理,你我都不能插手。”修宇冷着声警告。
过了片刻,南离辰穿着休闲的灰色套装从楼上走下,目光仅扫过安娜一眼便迅速转移开。
随着南离辰下楼梯的踮脚沉步声,安娜的心也被吊在了半空。
“安娜。”南离辰踏着步子慢慢走向沙发,面对安娜坐下,神情悠闲。
“先生。”安娜暗哑的声如同起锈的铁丝。
“你知道哪错了吗?”南离辰对着身后招了招手,莉莉便端着清晨的红茶递了上来。
“安娜就错在没下狠手,竟让简清之逃过一劫。”安娜轻咳了声,满心怨恨。
她如何也料不到简清之的意识如此强,更料不到先生会救简清之。
“安娜,你是夫人身边的人,你也清楚,夫人临逝前将你托付给我,你说说我待你如何?”南离辰抿了口红茶,端着茶杯未放下。
“先生待我极好,甚至比苏家还好。”安娜挪动着手,从地板上撑起半个身子,坚持了会又瘫倒在地上。
“先生对你来说是不是值得尊重的人?”南离辰捏着杯沿慢慢落到沙发边上,身子惬意靠在沙发里。
“先生就是安娜的再生父母,除了尊重还有敬佩。”安娜扬起满是鲜血的脸庞望向南离辰,语言坚定。
“如此你还驳我的意?”南离辰另一只手落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
“可是先生,简清之欺骗了你。”安娜不满的怒吼,如同挣脱囚禁的野兽。
“我说过了,若说欺骗那也是我欺骗她。”南离辰仅有的耐心也被消磨了去,搁在沙发边上的茶杯也放回茶桌上“收起来,带下去。”
两个命令同时发出,莉莉走到茶桌边,收拾茶杯的同时望了眼安娜,于心不忍的出声“先生,安娜已经受过惩罚了,简小姐也没事,这事…”
“安娜受的是惩罚?”南离辰微挑起一侧眉,狐疑不解。
“是。”莉莉弱弱的回答。
“不,这是教训,惩罚还没开始。”说完,南离辰动了动手指“带下去。”
“是的,先生。”收到命令的修宇拖拽着安娜将人给拉了下去。
被拖拽的安娜,自言自语的喃喃“我没做错。”
大厅里仍旧回荡着安娜的惨叫声。
南离辰揉了揉太阳穴,移步到后院,临走前吩咐了声“等会让修宇来后院找我。”
“是。”莉莉跪在地上,握着染血的抹布清理方才留下的血迹。
来到后院,南离辰站在紫色勿忘我花堆中,深深的吸了口气,惆若失怅的目光透过紫色的花堆望向天空,白色的云朵与他脑海中的画面重合,幼时的苏冬又一次跑了出来,挂笑的嘴间以及那定格的画面,南离辰不禁沉溺在这情形中。
良久,修宇的轻唤将他唤醒。
“来了。”南离辰缓缓睁开眼,落寞的神情也跟着凝结在眼底。
“先生有事吩咐?”修宇低语。
“从今往后你就是简清之的助理。”南离辰随手摘下一枝紫色勿忘我别在胸前口袋。
“简清之的助理?那先生你呢?”修宇被这消息吓得倒吸口气,许久才出声。
“公司早就不需要人坐镇,你远程处理就行。”南离辰声音不缓不急,语速刚刚好,清晰的如同甘泉。
“先生的意思,我处理你和简小姐两个人的日程?”修宇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尖锐了几分。
好么,从几天前开始他便在夜晚疯狂收到先生的电话,还都是关于简清之的事,如今好了,直接将他调到简清之身边。
“怎么?不行?”南离辰眉心动了动,眼眸间尽是冰冷。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用什么身份?南家总裁助理还是作者南寻的助理?”修宇索性问到底。
“自然是南寻助理,南家的身份千万不能在简清之面前暴露,你懂?”南离辰眸光一沉,出言警告。
“明白明白。”修宇点头。
“每天都要和我汇报她的日程,包括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南离辰补充道。
“这是要监视她?”修宇拧紧了眉心。
“做不到?”南离辰也不回答反而严厉着声反问。
“怎么会,能做到,当然能做到。”修宇脱口而出。
“行了,退下吧。”南离辰又慢慢闭上眼感受方才被打断的意境,修宇没走几步,南离辰又缓而开口“别让简清之知道我来过,若是问起昨晚的事,就说莉莉替她换的衣吃的药。”
“是。”修宇也没多问,直接奔向厨房同莉莉说。
正午十二点,简清之扭动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刚撑起身子便无力的瘫倒在床上,浑身仿佛散架了般,提不起一点力气,下半身也是异常酸痛。
“莉莉。”简清之绵绵的声从口中传出,无力的如同棉花。
打扫二楼卫生的莉莉听了,立刻奔到床前替简清之撑起身子“简小姐,你没事吧!”
简清之动了动脚将它从被窝里露出来“我浑身酸痛,尤其是脚,我是不是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