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更与何人说

“想要什么?”秦淮问道。

“你写了那么多诗,每一首都是举国称赞之作,可你从来没给女子写过诗,可以为我写一首吗?”芸娘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期盼的神色。

秦淮揉了揉芸娘的脑袋,道:“就这点出息,只要求这个不要别的?”

“嗯。”芸娘很郑重的点头。

“去拿笔墨,主子我就给题一首,就写在这里吧。”

秦淮手指从芸娘光滑的后背滑过,肌肤胜雪光滑如缎面,上好的纸张都不如皮肤。

“胡闹。”

芸娘嗔怪一声,身体却被秦淮撩拨的酥麻,鬼迷心窍的将一只朱笔递给了他。

秦淮心里有两首,最后还是选了后一首更贴合景致的一句,写在了芸娘背上。

朱笔红艳,佳人肤白,相叠一起格外赏心悦目。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芸娘对镜轻声念,眼波流转之中,以有泪光闪动,强忍离别意问道:

“是一首词吗?全词是什么?”

“明日的报纸上,你就知道。”秦淮笑了笑,将她揽进怀中哄道。

“你要登载在明日的报纸上吗?”芸娘惊奇的问道。

“送你离开,当然要有仪式感,我要天下的人陪我一起,送你。”

芸娘扎进秦淮怀中,“坏人,你这样我岂不是一辈子忘不掉你了。”

“就算不这样,你也忘不掉我了。”

秦淮翻身,他要给芸娘一个难忘的夜晚。

次日一早,芸娘瘫坐在马车之上和十几辆大车一起停在十里亭。

素手揉着发酸的腰肢,昨晚,已经不知荒唐了多少次,最后她竟是昏了过去。

若非今日一早要出发,她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小主,报纸买到了!”

随从打马从城里奔过来,轻叩车窗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马车内的芸娘。

芸娘接过报纸,平静的道:“出发吧。”

车轮滚滚,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芸娘缓缓打开报纸,看到了头版头条上的新词。

雨霖铃·送知己远行千里之作。(秦淮)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

芸娘看到这里,心中的悲切已经忍不住,再往下看去,最后两句正是昨晚秦淮写与她的。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声线颤抖着念出声来,泪水抑制不住如珍珠般掉落在报纸上,芸娘捂着嘴,肩膀轻轻颤抖起来。

……

突然,车帘晃动,一个人影晃动了进来。

“谁!”

护卫们训练有素的抽出了弯刀,丝毫不似寻常卫队。

“退下!是自己人。”芸娘厉声道。

“打算不辞而别吗?”

“秦淮!”芸娘一头扎进秦淮怀中,用力拽着他的衣襟。

“哭了?”秦淮擦掉芸娘脸上的泪珠,接着道:“不管你要去做什么,记得我在帝都等你回来。”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芸娘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身边的人,不管我乐不乐意,陛下都会让东厂将底细查清楚告知于我。

赵熙芸,西蜀先帝遗孤,西蜀政变后唯一存活于人世的公主,几经辗转隐姓埋名藏于大酆。西蜀被宰相李运夺位后,天下大乱,国内民不聊生,新帝只顾声色犬马,纵情享乐,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你此去靖州,是想绕道去西蜀,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吗?”

“我不是有意对你隐瞒。”

芸娘慌乱的抓住秦淮的衣摆,很怕他生自己的气。

秦淮揉了揉芸娘头发,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怪你隐瞒。此行我将耿庆和赵阳带来,让他们与你同行。

耿庆家祖上三代都是捕快,心思缜密,做事非常谨慎,能帮你拿拿主意。赵阳原是世家旁支,又混过江湖,黑白两道的事情都颇为精通。你此去步步惊险,身边没有完全可用之人不行,有他们护着你,我也安心些。”

芸娘再次扑进秦淮怀中,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此去西蜀,若事不可为就回来,以后腾出手来,我会帮你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秦淮拍着芸娘哄道。

芸娘摇了摇头,她不想让秦淮以身犯险,这是她身为皇室血脉的责任。

“西楚宗族的宗老们都将事情安排好了,他们苦心经营多年,事到如今已有了八成把握。秦哥哥,我若成功了,必定会回来寻你。”

秦淮为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将一根凤凰造型的簪子别在她的发间。

“我让兵工厂按照图纸打造的机关簪,你运气不错,前两日这东西送到了我手上,只要转头凤凰的头颅,就能射出三支见血封喉的毒针,给你保命用。”

芸娘摸着头上的簪子,心里感动,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在帝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捏了捏芸娘的小脸,秦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跳出了马车。

芸娘掀起帘子,目送秦淮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再次卷起了烟尘。

秦淮一行三人出城,回来的时候,孤身一人。

还没到城门口,就被吴国公带着人拦了下来。

“秦小子,跟老夫进宫!”

秦淮哭笑不得的看着吴国公,您年纪一大把了,堂堂国公爷,带着兵部尚书在这里蹲我合适吗?

“出事儿了。”吴国公一脸严肃的说道。

秦淮:“?!”

“李忠和白功奇今日早朝在殿前打起来了。”吴国公黑着脸说道。

“今日早朝,李忠上奏跪请陛下依律治罪白年,白功奇委婉求和被李忠硬顶了回来,指责白家靠先祖余荫横行霸道,请求陛下撤销白家世袭罔替的封赏。白功奇闻言气得破口大骂李家祖宗,结果李忠把白功奇给打了。

如今陛下龙颜大怒,二人被罚跪在朝堂之外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梁衡解释道。

要知道藐视帝君,咆哮朝堂,那可是死罪。如今武将式微,白家和李家都还算偏向武将,吴国公调停失败,二人又闹成这样,若女帝真一怒夺了二人的官身,那对他们实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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