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武道阁,发生的一切,很蹊跷,很诡异。
如果不是他拥有绝对实力,只怕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整个武道阁,从上到下,从齐三到冷峰、冉如柳,哪里像是在切磋比试?完全就是在玩命,有目的的玩命!
可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
张羽堂看着黄霖,很疑惑。
偏偏,这个时候,黄霖转过头来,正好撞上他疑惑眼神。
小丫头一愣,神色微微慌乱,像是有些心虚的躲避着。
“呃——今天的事——”
张羽堂摆了摆手,收回目光,有些出神的看向远方,摆着手说道:“你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有些事,我自然会搞清楚的。”
黄霖脸色一黯,张嘴想要说什么,见张羽堂脸色不好,又生生咽了回去。
黄霖将张羽堂送到君临天下,便回去复命了。
浓重的夜色下,六星级酒店灯火璀璨,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各异的高档香水味,夹杂在暧昧的光芒里,充斥着奢靡的味道。
站在奢华酒店大门前,张羽堂没进去,也不想进去。
他走进路边一间小饭馆,在最靠里的位置坐下,开口叫了个炒饭,便开始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多年来的习惯,每每夜幕降临,忙碌一天,休息下来,他总会把一天所发生的事回味一番。
“炒饭来喽——”daqu.org 西瓜小说网
路边快餐店,师傅的动作极快,三两分钟,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炒饭便端上来了。
忙了一天,确实有些饿了,但他没心情。
这次,借着赵远平的身份,接触木佩君,本意不过是想借此找到赵全忠所在。
没想到,阴差阳错间,当了九会武道阁总教尊,还一时冲动化解了九会的债务危机。
是不是越走越远了?
张羽堂苦笑一声。
不过,当脑海里浮现,咖啡馆门口,木佩君在得知宝儿身世后,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爱怜,不禁会心一笑。
那种神态实在不像是做伪。
如果她真是那种灭绝人种的魔头,会有这样的悲天悯人心肠?
张羽堂抽出双筷子,轻轻翻动着炒饭。
黄白相间的蛋块,在微微泛着油黄光泽的饭粒间滚动,期间还夹着
这个木佩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最开始接触,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突然灵光闪过。
张羽堂下意识的笑了声,脸色恍然。
从接触开始,木佩君似乎就有抵触,对赵全忠指令的抵触,若有若无,虽不明说,确越来越明显。
至于这种感觉由何处来,很简单,镇压武道阁那帮人时,黄霖的表现看似自然无痕,但其表现出来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无非就是煽动武道阁所有力量,全力击杀他这个冒牌赵远平。
这样做,无非两个肯能。
要么是露了马脚,身份泄露,她想借武道阁的力量杀了他这个冒牌货。
要么就是她根本就不想执行赵全忠的命令,想借着武道阁切磋的机会,来个杀人灭口,然后故作不知的,抗拒赵全忠,
想到这里,张羽堂觉得该好好找木佩君谈谈。
可怎么谈?难道直接告诉她,他不是赵远平,只是个冒牌货,让她不用有所顾忌。
这样做,风险极大。万一是前一种可能呢?
岂不是当面撕破脸皮,完全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可没有回旋余地又如何?以他的实力,别说一个九会集团,就算再加上四大家族,也未必是其对手。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顾及?
张羽堂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傻小子,你是对那女人动了真情了!”
这个时候,紫筠蓦然开口说道。
张羽堂一怔,继而苦笑。
“师尊,你就不要笑话弟子了。”
紫筠叹了口气:“人生苦,最苦莫过一个情字。这女人确实是难得的极品,只是她身份特殊,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些,省得徒增情殇。”
张羽堂嘴硬道:“我不是那种人,做不到见一个爱一个。”
紫筠神色质疑的睨了他一眼,只是无奈摇头。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
“好了,吃饭吧。你也累了一天,也该饿了。”
张羽堂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紫筠的话语,那种潜意识里不愿与木佩君决裂的念头,交织在一起,嘴里竟泛起一丝苦涩。
彻底没了胃口,但长夜漫漫,还是随便扒了两口。
“结账!”
张羽堂掏出手机,付了十块钱,起身便往门外走。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咦?这不是堂子么?”
张羽堂一愣,停下脚步,回头。
墙角边,一个肤色黝黑的大高个满脸惊喜。
那人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顾不得嘴里包着米饭,含糊不清的喊了声。
“堂子,真是你啊?”
“安子?怎么是你?”
张羽堂也吃了一惊。
来人叫李安,是李亮的隔房兄弟,也是张羽堂的发小之一。
他乡遇故知,惊喜非常。
张羽堂拉过一条板凳,在李安对面坐下。
多年未见,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
“堂子,这些年没见,你还好吧?”
李安上下打量着张羽堂,不无关切的问道。
张羽堂下意识的低头。
身上还是那套两百块的行头,确实很寒酸。
“还好!还好!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张羽堂笑了笑,也不辩解,拍着李安肩膀关心道,
“你呢?安子,现在做哪行呢?”
李安轻轻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包红双喜,理了理皱巴巴的烟壳,抽了根有些变形的烟递过来。
张羽堂摆摆手。
以前喝酒不行,烟也没学会。
李安叼着烟屁股,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会。”
回想起当年在学校里,大家躲在操场角落里吸烟,他则在一旁把风的日子。
张羽堂心头一暖,微微摇头,笑了笑。
咔!
李安摸起饭桌上的一次性打火机,也不顾油腻,咔的一声打火,点燃烟。
轻烟袅袅,眼前这张二十岁的脸,眯着眼,深深皱起眉头,扭曲得有些像老了十岁。
“堂子,像我们这种乡下出身的小老百姓,生存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