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点点头。
倒是能理解那些人的处境。
想必现在一定寝食难安。
只要他一天不离开香岛,这些人就一天睡不着觉。
“帮我传句话,第一,让他们把吞下念家的资产,全部吐出来。”
“第二,凡是参与我和雷云龙一战的资本财团,每人奉上四分之一的股份。”
“胆敢违背者,杀!”
林峰做了决定。
按照他的脾气,应该像对待念家一样,把这些人全部灭了干净。
只不过,这样一来,香岛会再次陷入动荡。
华夏高层,估计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灭掉一个念家,斩杀雷云龙,已经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
凡事不要做的太绝,过犹不及。
“您放心,最多三天,他们会乖乖照做。”
南宫海拍着胸脯保证。
那些资本家虽然狡诈,贪婪,但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拿出四分之一的家产,保住基业,这笔买卖并不吃亏。
······
在南宫海联系那些人的时候,林峰再次陷入沉思。他即将离开香岛,这么多的资本,整合到一起,需要一个足够信任的人来掌管。
这个人,必须要有出众的商业天赋,绝对的忠诚,而且,在香岛名流圈子,要有足够的威望·····
最好,是香岛四大家族的人。
因为,那么多的基业和资产,几乎都由四大家族来掌控,很多重要岗位,也是四大家族内部的族人担当高层,如果从苏省派人接管,难免会让那些人心生不满。
长此以往,必生事端。
强大的力量可以让他们敬畏,臣服,但做不到鞠躬尽瘁!
林峰要的,是他们心服口服!
这个人,到底选谁?
“祝家与我,虽然颇有交情,但世代从政,不适合接管商业方面的事!”
“柳家和西门家人才济济,但柳昌龙被我所杀,这笔仇怨,短时间无法消除!”
“西门家,西门夜说,海外归来的金融博士,公认的商业天才,可惜,野心太大,难以掌控!”
“·····”
林峰一圈扫下来,短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很多人,确实能力不俗,但底蕴太深,人脉深远,不好掌控。
还有一些,老一辈的人物,要么老谋深算,要么就是过于保守,失去了进取的锐气。
排除下来,基本没有了。
“这个人,还真不好选!”
林峰翻到最后一页,眉头忽然一挑。
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念云慈!”
念家已灭,念云慈失去了依仗,更被他夺去精元,成为了一个老妇人。
此时的念云慈,不知道什么处境?
林峰略作思考:“或许,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
“贱人,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豪华别墅里,一个打扮时髦的贵妇人,将手中的咖啡,缓缓洒在一个老女人头上。
温热的咖啡灼烧着皮肤。头发花白的念云慈,低着头,死死握住拳头,把心底的怒气压了下去。
自从念老爷子身死,念家数代人积累下来的家业,也被那些不成器的念家子弟,全部抛售了出去。
而念云慈,失去了继承权,失去了上千亿的家业,更失去了令无数女人羡慕的美貌······
曾经名扬香岛千金名媛,被誉为第一美人的绝代金花,很快就变成了丧家之犬!
为了苟活下去。
念云慈不得不放下身段,选择投靠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同样是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在念云慈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常常花天酒店,夜不归宿,甚至对她的母亲大打出手,不出几年,她的母亲就活活气死了。
好在,念云慈非常争气,从小到大,就以优秀的能力,获得了念老爷子的器重。
在执掌家族的管理大权后,为了给母亲报仇,念云慈曾动用不少手段,狠狠报复过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出意外,当她坐上念家掌舵人的位置,就有足够的底气,为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
但谁又能料到。
那个男人的出现,动动指头,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夺去。
而且,为了活下去,她还要忍受屈辱,投靠自己的父亲。
念云慈的父亲,毕竟是念家的嫡系子弟,在变卖了大部分股份之后,有足够的钱,度过后半生。
面前的贵妇人,则是他那位父亲念云祥,最为受宠的一个女人。按关系,属于念云慈的后妈。
在念云慈得势的时候,曾经当众,给了这个女人几个耳光。
那时,她手握念家大权。
念云祥和这个女人,哪敢得罪她。
今时不同往日!
念云慈很清楚。
念云祥和这个女人之所以接纳她,并不是出于同情,而是想报复她,这些年来带给两人的难堪。
短短一个月时间,像今天这样的羞辱,念云慈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
她本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现在,却连一个仆人都不如。
每天做着最繁重的活儿,吃着狗都不吃的馊饭菜,还要面对这个女人的各种刁难。
有时候,不小心摔碎一个盘子,衣服洗不干净了,甚至还要被罚三天不能吃饭。
或者,赶出去房间,在公园的椅子上过夜。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不住了。
忍无可忍!
念云慈忽然抬头怒吼:“我是贱人,你又算什么?”
“我和各方名流谈笑时,你只是一个卖唱的小姐!”
“一个婊子······”
“贱人,你找死!”贵妇人顿时大怒。
随手拿起杯子,重重敲在念云慈的 头上。
鲜血横流。
昏迷的前一刻。念云慈仿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在眼前慢慢放大,
是他,是那个魔鬼?
是那个一脚把自己踩进尘土,踢入深渊的魔鬼!
他怎么来了?
看自己笑话?
或者是,觉得自己受到的惩罚不够,要亲自把自己送入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
念云慈终于恢复了意识。
她四处打量,印入眼帘的,正是那个男人。
“不是在做梦?”
念云慈咬了一下舌头,淡淡的刺痛,让她终于接受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