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渊根本不知,由于他的到来,或能影响与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就在这时,有数名都察院御史齐齐跪倒在乾清宫前,想要参嬴渊与贾宝玉。
这背后究竟有无胡、汪二相的意思,还很难说。
大殿内。
姬长正依偎在龙榻上,悠闲的看着一本书,完全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约莫过去一会儿,夏守忠前来汇报,
“陛下,那几位御史大人,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
才半个时辰?
姬长放下手中书籍,
“告诉他们,朕不是不处置嬴渊,朕摔倒了,腿有疾,朕又病了,脑袋昏沉。”
“待朕清醒了,定给他们一个交代。”
夏守忠问道:“若那几位御史大人仍是执意跪着呢?”
姬长道:“给他们送去蒲团,这么想跪,就干脆一直跪着好了。”
夏守忠退下传话后。
姬长又让人给锦衣卫指挥同知纪骧带话,让他去查些贾府的罪证。
做完这些,姬长也没了看书的雅兴,喃喃道:
“这个子川,心眼太直,若想为迎丫头讨公道,让锦衣卫插手便是,他何须如此。”
这时,夏守忠传完话回来,恰巧听到姬长的这番话,笑着开口道:
“嬴将军耿直,不懂这些事,不过,有陛下为嬴将军撑腰壮胆,倒也无妨。”
姬长摇头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在这京城,性子耿直,心里藏不住事,也不见得是好事。”
“朕就怕将来有朝一日,有些人会按耐不住去针对子川,给他下套。”
“届时纵有朕为他兜底,但朕也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太过偏袒于他。”
夏守忠恭敬道:“嬴将军不过初来京城,相信以后会好些。”
“对了陛下,龙虎山的天师已经进京了。”
姬长点头道:“将他带去见上皇,朕患病期间,谁也不见。”
说到这里,又嘱咐道:“除了子川。”
......
又过两日。
宁国府那边,秦可卿因有秦钟伴着,病情恢复的较快,已然无恙。
倒是秦钟颇为担心贾宝玉的情况,几次提出要去荣国府探望贾宝玉,但都被秦可卿拒绝。
在这个关口去见贾宝玉,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虽说这两日来,嬴渊一直待在迎春的院子里并未做出什么太过的事情。
但,谁又能确保,他当真不生什么事端了?
其实这两日以来,嬴渊什么都没做,其重点还在迎春身上。
若是迎春醒来,病好了,那么贾宝玉可免于一死。
若好不了,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贾宝玉与那块通灵宝玉一同玉石俱焚的结果!
此刻,迎春闺房里。
嬴渊正坐在迎春床榻前,如往常那般沉默。
近几日,因嬴渊、蓁儿、司琪等人的细心照料,倒是使得迎春病情大大减缓,身上也不烫了。
御医说,多补些流食,无需特意进补人参等大补之药,应于最近两日就可醒来。
期间,嬴渊心急如焚。
忽而,这时,他有留意迎春的手指动了动。
“表妹——”
嬴渊激动地站起身来,轻唤一声。
迎春先是眼皮微动,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一眼,便就见到了嬴渊。
“表哥——”
迎春同样轻呼一声。
嬴渊喜上眉梢,“妹子,你终于醒来了。”
迎春病情即使好转,但此刻仍旧虚弱,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抿了抿嘴,想要坐起身来。
嬴渊连忙搀扶。
屋外,琇橘见迎春醒来,连忙就要上前,却被蓁儿拦住。
随后,二人悄悄来到院外。
这时的迎春,只身着一件单薄寝衣。
嬴渊搀扶她时,免不了要有肌肤接触。
迎春与他早有婚约,又认定此生非他不可,自是没觉着什么。
而他觉着迎春还小,如今只是他的妹妹而已,也无邪心杂念。
“表哥怎来了?”
迎春虚弱的开口。
嬴渊握着她的小手,满目透着担忧情绪,
“担心你,所以来了。”
迎春心里感动,“我睡了多久?”
嬴渊坐在床沿边上,“有几日了。”
“你是否渴了?饿了?我去让人给你做些吃食。”
说罢,起身就要走。
却忽然被迎春拽住。
嬴渊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可是难受?”
迎春摇了摇头,眼睛里泪汪汪的,忽而,她使出全身力气,牢牢地抱住嬴渊,半边脸颊贴在他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的迎春,在他眼里,就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妹妹,借着自己兄长的肩膀,哭出来这几日憋在胸中的郁积。
他摸着她的小脑袋,一遍又一遍的轻声道:“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嬴渊并不知道,其实,这几日,迎春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她梦到了传闻中的牛头马面,要将她的灵魂带走。
就在她要跟着牛头马面离去时,忽然见到了表哥的身影以及他那急匆匆的步伐。
随着他的到来,牛头马面似是感觉到了害怕,竟是躲得远远地,不敢靠上前来。
梦境终归是梦境。
只是在梦境里,迎春一度认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嬴渊了。
这几日埋藏在心里的担忧,最终是化作了泪水,浸湿了嬴渊胸前的衣衫。
过了会儿。
嬴渊才寻人去做些吃食,同时,又让蓁儿等照顾迎春。
他寻了个借口,走出屋里,从守在院外的侍卫手中拿来一道长鞭,逼迫贾府中的下人,带着他直奔贾宝玉居住的院子里走去。
又过一会儿。
正在饮水的迎春左探右望,却不见嬴渊身影,问向蓁儿,
“我表哥呢?”
蓁儿吞吞吐吐,“家主他...”
话还没说完,就见琇橘急匆匆跑来,“姑娘,不好了,嬴大爷去寻宝二爷了。”
闻言,迎春娇躯一颤,顾不得许多,竟是连忙走下床榻。
见状,蓁儿连忙道:“姑娘,您的病刚有好转,不能乱动。”
迎春顾不得这些。
她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自己的表哥与府上的人翻脸。
“司琪,为我着衣,快。”
她下了床榻那一刻,险些跌倒。
幸而被蓁儿搀扶着,“姑娘,家主知道该怎么做,您无需担忧,还是好生歇着,不然,家主知道了,定会心疼。”
闻言。
“蓁儿姑娘,我表哥孤身在这府里,纵使要做什么,身边总要有个能帮腔说说话的。”
脸部毫无血色的迎春先是向蓁儿开口,而后急忙再次看向司琪,
“没听到吗?为我着衣,快!”
表哥心疼我,我又岂不心疼表哥?
表哥好不容易有了今日。
若因我得罪了贾府,从而误了前程。
我心岂安?
“姑娘...”
司琪欲开口。
迎春着急了,“快啊!”
说着的同时,还咳嗽了两声。
然而,这时去,已经晚了。
因为嬴渊已经来到了贾宝玉居住的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