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铁匠李所在的街上,张贴了一张征兵告示,上面写着征召各种人才,兵种为轩辕王族直属部队的后勤兵。
铁匠李虽然看不懂告示上的字,但通过围观的人所言,也听出来何事。
和以往的征兵告示不同的是,这次给出的饷银非常诱人,征召的都是各种能在军队中有实用技能的人,其中就有随军铁匠,负责为士兵修葺铁甲武器。
铁匠李回来和雾婴商量此事。
雾婴见铁匠李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却为了自己,至今没有什么余钱去享受,心中一直心存愧疚,若是能够入伍混些军饷,回报老父,也是好事。
“咱们也去,我挣了饷银给爹买酒喝!”
其实铁匠李的铁铺收入微薄,收养了雾婴以后,所赚的钱都用在二人日常花销上,连瓦房都再也没有去过一次。
铁匠李看着被自己当做儿子的雾婴,逐渐健康长大,心中已经满足。
“你还小,不用你去,爹去,爹有手艺,会打铁,能帮兵士修补盔甲兵器,你呢,则好好在家待着,等爹存够了钱,就给你娶个媳妇……”
雾婴心中感动,拉着铁匠李的手道:“爹不用多说了,咱们一起去,这样在里面也能有个照应。”
铁匠李一想也是,让他一个孩子留在铁甲城自己也不放心,反正此次征召的只是当后勤的兵,也就是跑腿打杂之类的,不至于有什么危险,思忖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征兵署设立在城北,两人饭也顾不得吃,便携手而来。
到了此处,已有不少人都在这里排队,其中就有曾经给雾婴检查过身体的胡大夫,还有街口的陈木匠等人,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
经过检验,铁匠李虽然年纪大些,但身体兀自强壮,属于可以入伍的条件,但雾婴却因为年龄不够,不能通过。
铁匠李一听便急了:“我父子二人一体,他能去,我才去,他要是去不了,我也不去。”
那征兵的长官性格暴躁,闻言说道:“不去就不去,现在已经征集了十几位铁匠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别给我在这里捣乱了,滚出去吧。”
铁匠李闻言,二话不说,就拉着雾婴向外走,雾婴却说:“我来试试。”
他走到那长官身前,说道:“我要和你比试一下,要是能打败你,就可以当兵了吧。”
那长官见他小小年纪,竟向自己挑战,和几个征兵的士兵你眼望我眼,都哈哈大笑起来,叱道:“胡闹,小孩子别在这里添乱了,我们还忙着呢。”
雾婴看向自己那条街上的邻居,眼睛中透露出恳求的神色。
一旁的胡大夫想起雾婴的天赋异禀,心中一动,说道:“长官不如和他比试一下吧,也好让这孩子知道个天高地厚。”
有了他的声援,其他的人也纷纷说道:“是啊,您三拳两脚就将他赶走了,省得他在这里啰嗦。”
这长官脸色一沉,问雾婴:“你真的要比?”
他见雾婴最多十岁多点,也没将之放在心上,只是这孩子长相机灵讨喜,又是跟随父亲而来,颇有些不忍和他相斗,偿若在众人面前,揍得他喊妈,就非所愿了。
雾婴坚定地说道:“不错,我要和你比试。”
铁匠李在一旁,看出这征兵长官一身横肉,长相凶恶,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便对雾婴劝说道:“婴儿,不要闹了,咱们回家,不当兵,也未必就会过不了生活。”
雾婴不理铁匠李,一双黑漆漆的大眼只是盯着这名长官。
加上旁边看热闹的群众的起哄,这长官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说道:“小子,这顿揍可是你自找的,一会被打疼了,可别怪我,另外,打输了也不要在这里哭闹,要哭,就滚回家去哭。”
“我不会哭的,你听着,我叫李雾婴,是一名城西的贱民。”
他听人说过,两人决斗时,要自报名字和身份。
旁边的人见他模仿大人说话,都感到有趣,纷纷嬉笑。
这长官哑然失笑,接着肃容道:“好好好,我叫赵兴城,是青离国玄武军金牛营百夫长,请赐教。”
雾婴待他说完,便和身向赵兴城扑去,使得正是轩辕十八拳的第一招,龙虎相会。
赵兴城见他出招颇有法度,收拾起轻视之心,也还了一招轩辕十八拳的短兵相接。
“好!”
“打得好!”
“好漂亮的轩辕十八拳!”
这是最平常的武功,众人皆知,许多人看到雾婴使出,法度严谨,都纷纷叫好。
铁匠李还是首次得睹雾婴使拳,但看到他使的只是寻常的轩辕十八拳,便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这套拳法,他闲来无事时也经常练上一遍,雾婴在旁边看的多了,耳濡目染下会使,也是正常之事。
只不过……自己从没有教过他,他使出来的却比自己使的还要规整,心下有些纳罕。
两人一套拳打完,赵兴城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心中惊讶,这孩子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他不知雾婴身上已经开了二十二个大窍穴,力量已经比普通成人力气大得多,而且所学的轩辕十八拳又可以将元气附着在拳法上,使出来更是威力十足。
铁匠李也看得惊讶地合不拢嘴,雾婴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跟这位长官作对?一定是这军官见他是小孩子,所以故意没有使力罢了。
铁匠李是心中将这名军官想得太善良了,他哪里知道,此刻的赵兴城是又惊又怒!
他身为王族大军的一名百夫长,十几招下来,竟连一个孩子都收拾不了!这不仅会让人对他产生轻视,而且如果传到他的长官那里,他的晋升甚至都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他不再使轩辕十八拳,而是换成了一套军中拳法,这是轩辕军队里,训练士卒时,特意习练的武功,名为——野战八式。
野战八式其实是刀法,不是拳法,但此刻他将刀法融入拳法里,使将出来,征兵署里的众人立刻感到一股惨烈的杀伐之意。
野战八式只有八招,虽然招数少,但使将出来更是直接有效的拳法。
雾婴平日里只和姬老对练过轩辕十八拳,突然遇到野战八式,他从没见过的功夫,不禁招架地有些手忙脚乱。
围观的士兵见到赵兴城竟然用野战八式和一个孩子相斗,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等看到野战八式使出了一半,竟然还是收拾不了这个孩子,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赵兴城参军七八年了,虽然没有经历战争,但军队里每日操练,他身上的大窍穴已经打开了十九个!
正是打开这十九个大窍穴所提升的功力,方才让他坐到百夫长的位子,如今却连一个孩子都收拾不下!
他哪里知道这小小孩童,竟然打开了二十二个大窍穴,只是限于年幼,窍穴内储蓄的元气不够,他才和他打个不相上下。
赵兴城越打越是着急,他使出野战八式的最后一招诱敌深入,一个虚招,骗得雾婴攻击他的左身,却在下面用个勾腿,将雾婴绊倒。
雾婴毕竟打斗的经验尚浅,没有看出这是虚招,被赵兴城脚下一勾,背后一推,整个人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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