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昨晚说过,不同的语气,同样的悸动。
温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仿佛他用语言打开了什么开关,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是啊。”
温然摸向灼热的耳垂,那里痒得难忍。
裘钰双手交错,精明中透着意味深长的讥诮。
他盯着温然,禁欲孤冷,只用那双凌厉的眸,就能给人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不好意思,我不会给无关紧要的人签名。”
温然一愣。
心里重复着无关紧要这四个字。
眸中的紧张一点点淡下去。
看吧,他果然是嫌弃你。
明明不想哭的,可眼眶却泛起了湿意。
她有骄傲,有自尊,为什么要被裘钰这样欺辱?
你情我愿的事,他又为什么站在制高点上鄙夷着她,仿佛是她做了罪无可恕的事?
算了,失误止步于昨晚,从今天开始,人生重新回到正轨。
她绝不会和他再有过多的牵扯。
姜苫把冰淇淋贴在她的脸颊:“你还在为裘钰的话生气呢?”
“这就是他的魅力啊!他越不待见我们,我们越是喜欢得无可救药,宝贝,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温然撕开包装纸,将冰凉的榛子巧克力外皮吃掉,露出里面的香草冰淇淋。
“我不理解这种心理。”
温然想起他昨晚掐着脖子的表情,是挺令人神魂颠倒的。
但那又怎样,这样的男人,给狗,狗都不会要。
“不过宝贝,你真的准备在这里一辈子?凭你的学历和能力,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温然眼眸一黯。
半晌,姜苫锤了下她的小腿,“好,我再也不提了,咱就是说,今年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裘钰的签名,不知道有没有一位美丽善良的大宝帮我实现愿望?”
“你也看到了,我拿不到签名的,你另找办法吧。”
“知道了,我不逼你了,别哭丧着脸了,笑一个!”
姜苫的冰淇淋在滴在温然驼色的羊毛衫上,留下一圈印记。
姜苫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对视了几秒,温然秒懂。
恍惚中,耳边似是响起了他的声音,他的发旋,他的香气。
他的一切。
该死,她中了裘钰的毒。
无可救药。
周一是温然最喜欢的日子,学生的课多,她的工作量就少。
她推着小车,按照编号将归还的图书放回原处。
微信响了两声,是姜苫汇报在篮球场上加的两个男生她已经成功钓上了。
温然笑出声,随即用手捂嘴,回她保护好腰。
啪的一声,眼前陷入黑暗。
李工说电路出了故障,需要1个小时修复。
小说书库朝阴,没有灯光,如同黑夜,按规定必须闭馆。
她没有在阅览区发现人,便将禁止入内的牌子挂在外面。
她打开手机,玩消消乐打发时间。
男人的手就是在这个时候箍住了她的胸口。
不容分说,不加思索,胳膊的肌肉嵌入她的皮肤,触感熟悉撩人。
黑暗中,所有的感受都被无限地放大,温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每一次的越矩。
她双手护在胸前,试图抵抗那双作恶的手:“你放开我!”
在彻底溃不成军之前,她必须保护住最后的自尊。
裘钰的笑闷在胸口,“做作什么?”
勾引他时,欲拒还休,勾搭别人,是不是也是故技重施,用那张寡淡的脸做着各种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事?
借花献佛,这种事,她经常做吗?
他稍一用力,就把温然推在书架前。
温然闷哼了一声,冰凉的铁架使她的思维更加明晰。
他瞧不上她,否则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折辱她。
外表衣冠楚楚,实际上道貌岸然,越是了解规则,越知道如何在规则中钻空子。
所谓衣冠禽兽,不过如此。
他的世界无非只有两种人,能为自己所利用的人和能被自己摆布的人。
而温然显然属于后者。
白炽灯重新亮起时,裘钰扯了扯领带,戴上金丝眼镜。
“既然你主动来找我,那就把昨天没做完的补上。”
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食髓知味,这四字就不会出现在裘钰的字典里。
温然脸色一红,口中的腥味让她想吐,她将肺里的浊气呼出,颤着按下录音的停止键。
“随你开心,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聊点别的了。”
“一段录音,换一个签名,对裘老师来说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