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在江启面前,他想要走倒是轻松,没有人会拦着他。
江启也看出来江泽远压根儿就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双手紧握成拳,他想要走,却不敢,他知道自己若是现在走了,江珏手上可以拿捏的人就只剩下江泽远了!
江珏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
反正,他肯定不会善待江泽远!
想到这里,江启就气得浑身颤抖,他终究是没办法就这么置江泽远于死地,所以他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
最后,他选择见江珏一面。
这一次江珏倒是很爽快答应了他的请求。
只不过,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天差地别的转变。
江珏倒是和往常一样,从始至终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他累了就坐在椅子上,犹如王者一般懒洋洋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江淮倒是生气,可他心里头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生气一点用都没有,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惹怒江珏。
至于江启,他太清楚江珏的为人了,江珏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羞辱他们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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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珏的目的达到了。
整个江家旁支现在还真的是落魄,特别是江启,他想到自己的儿子,死的死伤的伤,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眼前的江珏,想到这里,江启就连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但是江启知道自己不能够这么做。
他若是惹怒了江珏,受罪的人就是江泽远……
看着眼前浑身贵气的男人,江启的心中生起一丝无力感,他发现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是没法斗过眼前的男人。
难道江家的一切真的不应该属于他们旁支吗?
江启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整个企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让他的家人取而代之,成为江城的首富,成为富豪榜上名列前茅的大家族,可是现在……
整个家族都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
江启压下心头的苦涩:“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江泽远?”
这是江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有多么难受,可他什么也做不了,看看四周,果不其然,一群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呢。
江启咬咬牙,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儿子依靠,而江泽远现在是唯一一个有可能陪伴自己的人,江启还是压下心中的万般怒火,对江珏说:“一定要我求你才肯放了他吗?”
回答江启的是无尽的沉默。
江珏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但是那双凌厉的眸子,却一直看着他。
江启知道,江珏这是在等他表态。
他清楚江珏这个人不好糊弄,而且江泽远现在整条命都被他捏在手里,江启心知,只要江珏随便挥挥手,江泽远就会没命。
他已经输不起了。
他已经失去不了任何一个儿子了。
想到这里,江启的心都撕裂了,他知道江珏其实就是想要羞辱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扭头就走,江珏也不会拿他怎样。
可是,他走了,江泽远也就没命了。
江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舍弃了他的尊严,对着他一直不放在眼里,一心想要除掉的人跪了下来。
江启颤抖着声音说:“求你、放过江泽远。”
一旁的江淮眼珠子都睁大了,他没有想到江启竟然会对着江珏下跪,惊得立刻拉起他。
“大哥,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跪?他就是想要看我们的笑话,你可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江淮在一旁提醒。
江启没有听江淮的话,视线落在江珏的身上,他说:“我知道你想要羞辱我,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已经这么狼狈了,也够你笑话的了。”
“当年的事情跟江泽远没有任何关系,你心里有气可以冲着我来,江泽远当初年纪还小,根本就没有伤害过本家任何人,你不应该对无辜的他动手。”
江启的声音十分尖锐。
江珏冷漠地注视着他不忿的脸庞,嘴角轻启:“然后呢?”
“你想要怎么报复我都行,放了他,我任你处置。”江启下定了决心。
“呵。”江珏轻笑一声,任由他处置?
江启说:“你到底还想怎样?”
江珏说:“我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你什么意思?”江启不解。
江珏说:“江泽远的死活,跟我没关系,你真正应该求的人是王室,而不是我,所以你来找我一点用都没有。”
江启回答:“我不傻,现在半个王室的人都听从你的话,只要是你开口,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江泽远之所以被关这么久也一定是你的意思,只要你开口,他就能活着出来。”
“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江珏直接否认。
江启说:“我不傻。”
江珏笑笑不说话。
江启说:“我已经给你跪下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的旁支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碍你,江家的企业也几乎被你掌握在手上,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不肯放江泽远一条生路?”
江珏不语。
一旁的吴扬对着江启呵斥:“少东家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轮不到你教他做事。”
“吴扬,你扪心自问,江泽远以前可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他已经受到惩罚了,罪不至死,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江启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吼了出来。
这一声倒是直接把吴扬给无语了,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
若不是他们够聪明,怕是早就死在江泽远的手上了吧?
若是现在被关在地牢里的人是江珏,江启估计高兴得觉都睡不着。
吴扬冷哼:“如何处置江泽远不是你说的算,你最好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
江启面色一僵,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他攥着拳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江珏,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江珏懒洋洋地勾起嘴角:“没想好。”
“江珏!”江启咬牙切齿,已经濒临爆发。
江珏似笑非笑:“你若是肯跪在这里,或许我会消气,我心情好了,江泽远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