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喧嚣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落幕,荣国府的下人们正忙着打扫荣宁街的狼藉一片。明儿个还要接着摆宴呢,一共八天的流水宴。
贾琏喝的俊脸通红,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迷离,恍惚间只觉得连路都是会动的。还是靠着仆人兴儿、喜儿的搀扶这才回到了房间中。
王熙凤靠在床上,手中翻看着账目,上面记录了亲戚来往时所送的名贵礼物,都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
王熙凤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羡慕的对平儿道:“咱们女人这辈子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有一天,能像老太太一样风光吗?”
“看看今儿老太太的风光,就连太太也眼红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我王熙凤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平儿安慰道:“奶奶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二爷承爵后,您自然也就有了诰命了。”
王熙凤把账本一放,认真的道:“诰命与诰命也是不一样的。像是今天来的太太中,哪个不是公侯一品、超品诰命?我是没指望了,咱家二爷能让我平平安安得了一个三品的诰命,我也就知足了。”
因为贾赦的一等将军在往下传,就降等成了三等将军,以贾琏的能耐,能保住这个三等将军就不错了,王熙凤也没有其他奢望。
突然,平儿开口询问道:“奶奶,是不是只要是官太太,就会有诰命?”
王熙凤:“或许是吧。怎么了?”
平儿开口道:“那岂不是说,未来只要哪个姑娘嫁给了薛虹大爷,岂不是直接就是五品宜人?那不是和咱们府上的太太一样了吗?”
府上太太指的是王夫人。毕竟现在住着荣禧堂的是贾政夫妇。
王熙凤拿着账簿给自己扇了扇风,好似要把心里的那股烦燥之气扇走:“还不止呢。我听说圣上不是一般的喜欢薛虹,未来可能还要大用。说不定,哪天,人家薛虹就抖起来了。”
平儿见王熙凤有些闷闷不乐,立即安慰道:“奶奶,薛虹公子再厉害也是文官,这么多年总共也没几个文官封爵的,算起来还是琏二爷厉害呢!”
王熙凤:“啐!他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生的好罢了。”
王熙凤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里还是有着得意的。毕竟王家当初的那些小姐妹们,嫁的最好的也不过是些六七品的年轻小官。这辈子到底能不能爬回京城还两说呢,而琏二再怎么混,到底是有爵位继承的。
就在这时,兴儿喜儿搀扶着贾琏回来了。
王熙凤见贾琏一身的酒味,凤眉微挑:“这么大的味道,到底是灌了多少的马尿!还不快把二爷扶到里间床上。”
薛府内,薛蟠靠在椅子上嚷嚷着头疼。
宝钗无奈之下命香菱去给薛蟠端了一碗醒酒汤来,薛蟠吃了这才好了些。
反观薛虹,周身不见酒味,淡定的坐在那里抿着茶水:“蟠弟,我早就说过,喝酒过甚是要遭罪的,这回如何?”
薛蟠:“都是气氛到了,不喝不行啊!对了,大哥,我记得你喝的不比我少多少,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薛虹微微一笑:“别问,问就是天赋。”
屁的天赋,就是用真气作弊罢了。
宝钗听闻到薛虹也喝了不少的酒,连忙又命人取来一碗醒酒汤,亲自端着服侍薛虹,让薛虹喝了。
薛虹想要推辞:“宝钗,为兄又没喝醉,这醒酒汤还是免了吧!”
毕竟这醒酒汤的味道薛虹不是太喜欢。
宝钗秀眉一凝:“不行的。虹大哥,你现在觉得没事,等到半夜就该难受了。”
薛虹想接过宝钗手里的汤自己喝,可宝钗不让,最后只好作罢,被宝钗一勺一勺的侍候着把醒酒汤喝了些。
薛虹喝了些,轻轻推开碗来,无意间触碰到了宝钗的手。薛虹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宝钗身体微微一僵。
薛虹没有注意到,开口道:“宝钗,今天在贾府过的怎么样?”
宝钗回过神来,思索了一下道:“还好,今天认识了几个有趣的姐妹。也见到了林姑娘,果真像虹大哥说的一般,天下少有的人儿。”
薛虹:“不过我妹子也不比她林姑娘差。”
薛虹此言一出立刻让薛宝钗红了脸:“哪有夸奖自己家人的。”
薛虹:“我这可不是夸奖,而是事实。我妹子贤惠漂亮,大方得体。遍数京城又有哪家小姐比的上的。”
宝钗:“虹大哥……说的可是心里话?”
薛虹:“自然是心里话。”
宝钗脸上似喜含羞,不再说话。
薛虹也只当是自家妹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起身就独自往房间走去。
……
宁国府内,秦可卿靠在床上双眼带愁,偏着头,静静的望着窗户外面的明月。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片哀伤与自惭来。
她这样不洁之人,算什么呢?又怎么有颜面活在世上。
贾珍的威逼与贾蓉的无能妥协,就已经定下了秦可卿的结局。她一个女子又如何有能力反抗呢?
秦可卿不由得想,白天的那位少年是谁?为何要救她,何必浪费时间在她一个不洁之人的身上?
说实话,薛虹救秦可卿除了恶心警幻以外,还是好奇秦可卿的身份。
当薛虹的真气走遍秦可卿全身,也没看到一丝和龙气沾边的东西!
所以秦可卿是废太子、老义忠亲王的女儿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至于说原著里,元春封妃是因为举报了秦可卿的功劳,那就更扯淡了。
一个女官跟皇帝告密,说她家藏了一个前太子遗孤。她难道不怕家族被牵扯成为罪臣余党,被抄家灭族吗?
本身贾府这样的旧勋贵已经是朝廷蛀虫,皇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贾元春会这么主动往皇帝手里递刀子吗?
是贾府活够了,还是贾元春活够了?
更何况人家前太子的儿子,现任义忠亲王都活着呢,隆庆帝会容不下你一个前太子遗女?笑话!
至于更多的说秦可卿是皇室遗孤的证据还是原著里秦可卿那离谱的丧葬规格。
薛虹更多还是倾向于,这是老勋贵们的默契,更是一次联合对隆庆帝的示威。
首先葬礼的奢华程度,用贾府要面子足以解释,贾府作为三代勋贵,越是没落就越要强撑起面子,以免被人瞧不起。
而前来参与祭奠的王公大臣几乎全是和贾府祖宗宁荣二公交好的勋贵之家,这可以视作一种抱团站队行为。他们之所以要抱团,是为了自保。
意思是让隆庆帝看看:我们勋贵可是同气连枝,穿一个裤衩的!你动任何一个都会引起我们反扑!你别乱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