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迷信内容背出即可活命,我大宋宰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咳……咳……”
秦桧背完之后,忍不住一阵咳嗽。
这也证明了,这一次的秦桧是真正的秦桧。
“你就不怕我给你瞎背一通?”瑶琴皱眉说道。
“你背一句正文,我便知真假。”
秦桧悠然的扇着扇子,缓缓说道。
瑶琴见状一愣,有些不知自己是应该真的背正文,还是应该骗一下这个奸相。
她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张大,张大微微摇头,瑶琴会意,这是让自己别说。
于是她嘴角轻蔑一笑,不屑道:“那可麻烦了,那些字我全忘了。”
“何大人,用刑,我记得你是把好手啊。”秦桧笑呵呵的看向何立,轻描淡写道。
何立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孙均便犹如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孙均愿戴罪立功!”
张大闻言一脸不屑的看着孙均,眼神之中满是厌恶和凶狠之色。
把命运赌在这么一个走狗身上,他们的计划真的对吗?
可是计划已经开始了,想要退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临时改变最后一击的话,那就只能是陈凡了。
可是陈凡那个家伙,当真会施行最后一击吗?
从对方的行为上来看,毫无疑问是会的,那家伙丝毫不怕金人不说,而且话语之中充斥着家国大义,只是如今也还是甘为相府走狗。
这一点,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他猛的想到一点,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凡。
莫非,这个人真的是想要效仿当年曹孟德呼?
短短片刻,他心中已然思绪万千。
“请宰相恩准!”孙均低头说道。
“那看看吧。”
“咳……”
“谢宰相!”
孙均猛的抱拳一礼,凶狠道。
接着,他便带着张大和瑶琴下去了。
“何立,你去监督他们吧。”
秦桧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
何立点了点头,退了下去,临走时不由得望了一眼陈凡。
“陈凡,除了瑶琴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偷看密信?”秦桧眼神如炬般的死死盯着陈凡,轻声说道。
“启禀宰相,除了瑶琴之外,无论是张大还是孙均,亦或者二位总管大人,都是想要观看这封信的,不过根据属下暗中所探,这四人都没有观看到这封密信内容。”
“不过张大乃是逆贼同党,先前瑶琴拿自裁要挟,乃是张大单独前往劝说,或许在那段时间里面,张大也接触到了密信内容。”
陈凡抱拳一礼,说道。
这老不死的,还是将磐龙营的副将郑万给喊了过来,顺带也都将磐龙营喊了过来。
可以说,现在这里不只是有着亲兵营,还有着磐龙营。
真要是打起来的话,亲兵营多半不是磐龙营的对手。
当然,也不会真的打起来。
“我知道了。”
秦桧摆了摆手。
随即开始琢磨起来,这陈凡说的话,又有几分信誉度。
按照常理来说,这四个人心里有着想要看密信还是很符合逻辑的。
张大就不必多说了,孙均应该明白,自己要是不看密信的话,办完事就会死掉。
而那何立,多半也是想要掌握自己的罪证,好威胁自己,安保晚年。
至于武义淳么,那就更简单了,是想要替圣上抓住把柄。
“属下告退!”
陈凡微微一礼,转身欲退。
正在此时,秦桧突然说道:“对了,本相听说你杀金人之时,话语之中是满腔愤慨,你就如此恨金人吗?”
他眼神幽幽的盯着陈凡的背影。
陈凡猛的一僵,随即转身回道:“大人是否忘记了,小人被相爷所救之时,正是全家被那些狗日的金人所杀之时,故而小人与金人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秦桧闻言一想,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道:“倒是我多虑了,行了,你先下去盯着他们吧。”
“是!”
陈凡退下后,秦桧哑然失笑。
或许,这个看似有问题的陈凡,才是对他最为忠心的。
虽然对方与金人不共戴天,可自己对他乃是有着救命之恩,更何况自己又不是金人。
一想到这里,秦桧忍不住感慨的说道:“人心叵测啊……”
就连跟了他几十年的何立,也都想要看那封密信。
至于为何没看,他也明白,无非就是害怕他报复,所以对方想看又不敢真看。
他真正完全信任的,也就是身旁的这两个侍女了。
这还是因为是聋哑的原因,否则的话。
“身为总管,对我有三心二意,还让我知道了,那就留你不得了……”
秦桧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辣之意。
他打算在这件事结束之后,等到自己从秋凌渡回来后,将这些叛贼们全都杀了。
……
另一边。
孙均在何立的监督下,对张大进行严刑逼供。
“精忠报国,岳母刺字。”
看着张大身后的那四个大字,孙均不由得颇为感慨道:“听说岳家军人人效仿,你果然是岳飞亲兵,我说为何变的如此硬气了。”
“几个刺字而已,孙统领下不去手了?”何立不屑的说道。
对于这些人,在他的眼里都是一种人,蠢人。
“按住!”
孙均对着那两个小兵说道。
随即,便亲手开始刮去张大背后的刺字。
“哟,孙副统领这是在大义灭亲呢?”正在这时,陈凡走了过来,看着正在因为强行忍住疼痛而浑身发抖的张大,不由得笑着说道。
他很是敬佩张大这些人,从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些人就是傻子,不知利弊,可一个华夏数千年,正是因为有着这些傻子们,才能够延绵不绝,万世长存!
反而一个国家若是多了那些精明的只知自身荣辱而不知国家大义的人,才会灭亡的更加迅速!
一个国家越是危难之际,这种值得敬佩的傻子才越多,而这些傻子,在正常人的眼中,便是国家英雄。
一个国家越是安乐,那么龌龊之辈也就越多,当国家没有危难之时,大家想的便是自身荣辱,而不再是国家安危。
盛世多是龌龊,乱世方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