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是我们糊涂冲撞了仙长您……多谢爷爷饶命……”
三皇子哪还敢说个不字?
生怕眼前的白舒怂恿一手宗门亲传弟子,让自己毙命当场。
“在下散漫惯了,不喜争斗。皇子殿下,不用我亲自送客吧?”
“不用不用,我们这就滚,这就滚。既然馆主是我大荒宗的道友,那断然不可能有勾结御仙宗的嫌疑!”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刘辰反应机灵,佝偻着身子连连行礼,听懂白舒话里的意思后将三皇子拎了起来。
他们和几个大荒宗的普通弟子不敢再留,连滚带爬,灰溜溜地从书馆中跑了回去。
“堂主,这……这无忧书馆的馆主究竟什么来历……”
出了书馆,三皇子后怕个不停,一阵心惊肉跳。
大荒宗亲传弟子都为之站台,出手维护。
得亏他既往不咎,这么得罪人家,不然自己这条命可是捡不回来了。
“不管他什么来历,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刘辰也后怕道:“你可知道那亲传弟子是谁?无上长老五百年来收的第一个徒弟。”
“别说是大长老他们,就算是宗门掌门,对那亲传也丝毫不敢逾矩!”
“别人无意管你们皇家的破事,你还去招惹这等大能。从现在起,以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三皇子连连点头,哪敢说半个不字?
眼下二皇子被设局废掉,有宗门凡事堂支持,他岂不是就是下一任大荒皇帝?
但前提是,没有其他高人入局,就比如那无忧书馆的神秘馆主,恐怕是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捏死的存在。
人根本不想管皇子夺嫡之事,你还去主动招惹……
这等隐世高人,若是真想让你大荒皇位易主,怕是轻轻松松。自己何德何能,还想借人家的势。
“那长老的意思,还要为难那御仙宗吗?”
“呵?”
刘辰冷冷瞪了三皇子几眼,呵斥道:“此事乃是宗门大计,跟你有关吗?摆正你的位置,以后好好当你的皇帝便是。”
“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那么多皇子,你不过也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记住,你所有的东西,宗门给你的才是你的。”
“是是,堂主教训得是,在下定不负宗门期望,力求振兴大荒,为宗门竭心尽力。”
三皇子低下头去连声喏喏,跟个卑微的下人一样,连大气都不敢乱喘。
待到刘辰脸色好转,才好话相劝,但不敢乱问了,也不敢再谈半分那神秘的无忧书馆。
……
“多谢道友解围。”
刘辰和三皇子走后,白舒又拿起茶杯来,给孙竹卿重新倒了一杯。
孙竹卿又看向少司命思尘来。
只见得思尘身形婀娜,体态丰满,别有一番风姿韵味。
她不免警觉道:“这位是?”
“神女宫少司命思尘,早就听闻大荒宗出了个传说中的凤凰灵体,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少司命是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认出我的?”
“呵呵,我神女宫大司命善卜算之术,她算准我这次来皇城必会见孙姑娘一面。”
也许是看出了孙竹卿小女儿心思,思尘不禁面露笑意。
“放心,我来会见孙姑娘你这位道友是受人所托。”
思尘目视白舒,又道:“若是有机会,馆主可去我神女宫坐坐。”
“她说,白掌柜可记那日仙山论道否?那日仙宗一别,无不挂念!”
思尘口中的那个她,大概就是被神女宫宫主带走的慕雪漓吧。
缥缈仙宗一别,着实是有一年光景没再见了。
当初自己一本书使其百年道心废掉人百年道心,也不知现在如何。不过,宗门被灭,怕是难以再安下心修行吧?
而灭她宗门的,不正是大荒宗吗?
百感之下,白舒轻声问:“她可还好,道心安在?”
“呵呵,心结解了,道心自成。还是那句话,白馆主有空去我神女宫坐坐便好。”
思尘并未再多言,而是起身行礼辞别。
“这次来仙安,是奉大司命之命前来选仙的,既然事情已了,我等也不再打扰了。”
待到神女宫的人离去,这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了白舒和孙竹卿两人了。
只是,孙竹卿满脸笑意,眼中更是带着些许的打量,直直地盯着白舒看。
她似笑非笑道:“道友可否同我说说,她是谁啊?”
这语气……没错了,意图很明显。
“故人罢了。”
“哦?”
孙竹卿美眸一挑:“是哪种故人呢?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还是交心肺腑,互诉衷肠,互表情意的故人呢?”
在她周身,灵气也随着她情绪的变化变得躁动,化作实体飘散开来。若是白舒答错,这些灵气仿佛就会朝他攻击而去……
那意思,倒是有几分小女儿情绪作祟。
“呵呵,道友移步楼上先吧,这地方刚沾了血,也不适合谈风月。”
“依你一回。”
虽是有些闷气,但孙竹卿还是跟着白舒上了书馆二楼的阳台。她灵气御物,庭院石桌上的茶具也跟着到了二楼的木桌之上。
“现在呢,不会还要瞒我吧?”
听出她的些许异样情愫,白舒倒是没有隐瞒,而是将那缥缈仙宗仙山脚下发生的事给她说了几分。
扑哧。
听罢,孙竹卿掩嘴偷笑:“你要骗我也不至于编这些话,苦修百年的道心怎么可能是你一本凡尘之书就能破掉的。”
白舒淡笑着摇头:“那我要怎么说道友才信呢?”
“哼,是我的话,我会说那什么缥缈仙宗的圣女向我露骨示爱,结果我二话不说把她踹了,人哭得啊乌央乌央的,好可怜呢。”
越说越起劲,孙竹卿还加一句:“哭着求我挽回她,结果我不但不理,乱她道心,还让她为情所困。”
“……”
白舒只能说,脑补得不错。
但他何尝不能明白孙竹卿话里的别样意味?
白舒无奈道:“道友都已经修行中人了,怎么还这般小女儿姿态,不过是论过道的普通道友罢了……”
孙竹卿轻哼一声,娇声道:“怎的?我听到你书馆闭馆,这么远从宗门内赶来,你不但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弄出个什么圣女来气我。”
白舒轻轻一笑,给她倒上一杯茶。
“那道友要我怎么谢你?”
“这我可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