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不知,”静王轻轻叹了口气:“当年父皇和母后极是恩爱,我和姐姐差了五岁,中间父皇却没有再添一个孩子,由此可以推断,父皇对母后的情意。不想,母后却中毒而死,而我也差点丧命。也许,父皇悟到了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让我藏拙于人前,以保我万全。”双儿听了,也频频点头。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中午时分,双儿的精神也好多了,就命人上了饭,叫过王妈一块来吃。
第二天,双儿依然贪睡,醒来后觉得全身乏力。这回静王不依了,强行拉过双儿的手,搭了把脉。静王因着幼时中毒,好多年才调理过来,俗话说久病成医,又是习武之人,对脉象自然略通一二,但今儿双儿脉象,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忙派人去叫王大夫。
王大夫的医馆离王府不远,为人诚实可靠,不是那种怕恶欺善之人,医术又好,王府的人有事,都是请王大夫来瞧。虽然按制可以请御医的,但静王哪敢信他们,只是偶尔像上朝一样,做个样子,那些御医谁也不想和静王府沾边,自然乐的清净。
王大夫来到的时候,静王已经回避了。兰儿把床帐放下,王妈在床头坐着,一脸着急。兰儿见王总管陪着王大夫进门,急忙搬了凳子放在床前,王大夫朝床上施了一礼坐了。双儿伸出一只手,王大夫细细把完脉,站起来退了两步,微笑道:“恭喜王妃,王妃有喜了!”一屋子人听了,喜不自禁,立时手忙脚乱。王妈起身就要掀开帐帘,还是兰儿冷静,急忙阻止了,王总管请王大夫外屋下方。
兰儿见王大夫出去了,这才打开帐帘,王妈在床沿坐下,抓住双儿的手哭道:“我的儿——”就泣不成声。
双儿满脸含笑,看着王妈,也是泪眼盈盈。兰儿拉住王妈:“老太太,您别哭了,看把王妃也惹哭了。王妃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哭可不好。”
王妈这才住了哭声,擦干眼泪,兰儿又示意她起来,王妈抬头,这才看见静王站在床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急忙起身让开。
静王坐在床边,拉了双儿的手,也不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双儿,双儿带着三分娇羞,七分喜悦,也静静看着静王不出声。
那边早有翠儿随王大夫取药,王总管、兰儿菊儿她们和王妈商议着该添置的东西,吩咐了人去采买,全府上下,喜气盈盈。
第二天,双儿虽然仍有点贪睡,气色却好了许多,早晨起来,吃了点清淡饭菜。静王本打算出门的,如今见双儿有孕,就只遣了王总管出去,专心在家陪她。上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吃过午饭,双儿又要睡,静王怕她睡软了身子,便拉她去了书房,在软榻上歇了,自己坐在她旁边,静静看书。过了半个时辰,见双儿转醒,就扶她起来,说说话儿。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双儿也渐渐有了力气,怕耽误王爷正事,就不要他陪,只让兰儿翠儿陪了,在院子里散步,静王无奈,只好仔细嘱咐了兰儿翠儿,让她们细心照顾,自己到书房去了。
半晌时分,却有门房来报,说房相国和房夫人前来拜访。本来房府曾递了两次拜帖的,一次是双儿嫁过来不久,一次是在他们出行期间,都找了因由推了。当然房府也不过做做样子,听了也就罢了。这一次,静王和往常一样,让门房告诉来人,自己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自己却放下书本,到院子里寻双儿去了。
静王刚寻着双儿,还没说话,见门房又进来了,说这次是房相国和房夫人亲自来的,说无论如何要见静王和双儿一面,门房无奈,只好再来请示。双儿见静王表情已有一丝不耐,猛然想到房府的十几条人命,就向静王道:“阿政,要不,就见他们一次?我倒想看看,他们见了我,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