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蹊跷的女人

当时被吓得大惊失措的她想找人帮助,找人依靠、找人相慰的时候,她唯一、也只能奔向眼前这三个活物了。当她如疯般逃出险境,向三个人奔去时,那个穿青袍的男人也如风般地向她迎来了,只是乔桥没有注意此时他满眼的凶光,尤如一匹面目狰狞的恶狼,要将她碎尸万段般的凶狠。

看到有人迎向她,乔桥以为他是帮自己的救星,于是她便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想钻进他的怀里来躲一时的惊慌,寻求一时的安慰,但她的身全还没有着到他的边,就被他的一只厉爪牢牢在掐住她的咽喉,一时气结的乔桥瞪着惊慌而又恐惧的美目盯向对面的他,此时他那双嗜血的眸子正咄咄地对她射出万道寒光,乔桥好似感到她的脸上已经被他的寒光罩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冻结了她奔腾的热血,同时也冻结了她的呼吸,此时她突然感到她已经坠入了吸血鬼般冰冷的世界,于是惊恐过度的她感到眼前一黑,身子变得一软,便人世不知了。

……

“不要啊!不要!……笑笑……快……来救我!……”

床上的人儿不断地呓语着,站在一旁虎视眈眈,身着青袍的耶律休哥则半眯着眼睛睨视着大床上的人儿。此时床上的乔桥一张娇俏而温文的小脸因发着高烧而变得嫣红,双眉紧锁,虽然表面有些痛苦,但依旧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绝色的佳人,尤其现在这种焦容更让人生怜,就如一朵蔷薇花一样,娇柔美丽得让人为之心动,又怎忍心去催残她呢!

本来他是将她押治于王府的地牢内,想等她醒来再严加拷问,但是又恐这样打草惊蛇,而且她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夫在身的普通女子,经过再三周全的考虑后,他将命人将她抬到‘怡香别苑’的偏房来。

她是谁?显而易见她不是他府上的下人?虽然对于若大的北院大王府里面有多少下人,他倒不清楚,但这个跨院却不是普通下人能进来,更别说这个汉人的奴隶。(当时汉人在大辽国地位很低,不是奴便是婢)耶律休哥的眉头蹙了蹙,而他的目光竟不自觉地落在她伸出的,两只白如润玉的双臂上。北方的女人很少有像她这样光洁温润又白晰的皮肤,这又不免让他想起她刚才从水中一跃而出,就如水中的精灵般的妖美无邪。赤着脚,露着妖媚诱人的美腿,腰间及臀的百褶紧衣小裙,将她凹凸有致,精巧美伦的身体展露得一览无余,当时她身上确实穿着东西,但那是衣裳吗?一想到那件蓝色,让人大喷血的着装,耶律休哥如千年寒冰的脸上露出一丝丝耐人寻味的复杂的表情。

在这样的封建社会里,又怎么会有哪个女人穿成她那种样子的呢?大宋女子多保守,就连脚都是包得左三层,右三层的,又怎么会穿得如此世人呢?虽然大辽及胡人的风俗开化些,但也没有像她,敢穿成她这样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在,皇上微服私访的今日出现呢?……耶律休哥陷入了沉思中。

“皇叔,有密报,明日李继迁便到上京,继而他约燕王在‘客为仙’酒楼会面!”

身穿绛红袍的耶律斜轸推门而入,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那红皮的加密信件,当他感觉到耶律休哥的表情不对劲时,他马上意识到什么,蹙了蹙眉头问道:“那个女人的身份没有查出来吗?”

虽然耶律休哥只不过大耶律斜轸五岁,但他的辈份在当朝这个混乱的皇室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耶律斜轸的目光向内室望了望,刚才的春光美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对于他来说美女是没有诱惑的,但是像今天这种几乎是赤身露体,主动投怀送抱的方式,却令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实在令他骇然,同时他的心里竟暗暗为那女人的魄力所震憾,没有想到这世间会有如此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只是今天的她出现的时机不对,当着年幼的皇上如此出现,把皇叔,北院大王的颜面全数扫光,他知道此时皇叔也因此事而烦恼。

“李继迁明天到?难道……”耶律休哥并不多言,他只是轻轻地踱着步,脸依旧沉如海,眉头却拧着绳子般。

“皇叔,你不认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太蹊跷了吗?”耶律斜轸看着耶律休哥的沉着的表情,他又将事情仔细想了一想,于是慢慢地说道。

仔细一想这事情真的是非常的蹊跷,这北院大王的府邸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了,如果说她是刺客,但从她的脉向上来看,显然她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功力的女人;但如果说她是奸细,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安排在北院大王府内的眼线,如果是,今天她也不会明目张胆以这般的装束世人!但话又说回来,她即不是刺客,也不是奸细,那她是什么人呢?而且又偏偏选在皇上私访北院大王的时候出现。

其实皇上今天乔装来访,并未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当他南院大王一直在皇宫陪在皇上的左右,与皇上谈论李继迁此次来访一事,因耶律休哥才与大宋作战凯旋而归,昨晚才回到上京,所以皇上特许放了他三天的假期。

如果不是韩上疏病得几日未上朝,而燕王他们这几日又蠢蠢欲动,而又洽遇此时李继迁北上借兵,可这又洽洽是燕王上疏皇上力求出兵相助李继迁,以帮他们党项族重震其鼓,从而获得党项的丰厚年俸。事情虽然看似简单,但其中暗藏的凶机却是汹涌澎湃,让人不能不防,且皇上年幼,由十二岁时继位,至今才不足五年,虽然朝庭内有他们上疏院的四位大臣相辅,但大辽皇室一直以来的血雨腥风不断,这使得年幼的皇上为此事皱眉不展,于是一时心急,皇上才来他这北院大王府与他商议此事。只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的差错!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自从新君十二岁登基,朝庭内的局势就一直不平稳,三年前意图想谋权篡位,手握重兵的汗王虽然最终让他们全部铲除,但朝堂内虽然一直是异声不断,虽然不敢明目张胆表明,可对皇上有颇词的还是大有人在。而眼下羽冀已丰的燕王和伟王更是为代表,大有对皇位也虎视眈眈的劲头。

“这个女人的出现真的不简单啊!”耶律休哥的眉头此时松了松,而目光却冰冰地射向屋内床上的人儿,这也是他将她安置到这里的原因。

现在他们在明,而敌却在暗。对于她是谁派来的,此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却无从查知,只能等她醒来再严加拷问了!只是她会如实招供吗?对由她,他们完全可以完所顾及的杀掉,但是其中的幕后黑手便更难查出了。

“皇叔,难道你不是想……”耶律斜轸看着耶律休哥的严肃而冷峻的脸,他好似想通了什么似的,眉头一开,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对耶律休哥说道。

“嗯!”耶律休哥看了看耶律斜轸一眼,然后脸上也露出一副事在必得的笑意。

也许他不知道,他今天的决定不仅改变他一人命运,甚至连耶律斜轸的命运都因他今天这计谋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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