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受压迫之人,让黑暗的王朝重获新生!

他闭眼思,难不成我大盩年历百年真的气数已尽了么..朝中多年老怯懦之臣,各城守卫也皆为龙钟老将...

呃...大盩急需新鲜的血...

“欸...好啊...我这大盩竟无一有血性之臣...荒唐啊..荒唐!”

龙温龙颜大怒!竟起身将身旁灯烛掀翻!烛火散落一地,悄然熄灭...

“圣上息怒!”

群臣齐声道...

“好啊...你们都不敢与那山林里的猴子交战...好!朕自己去!”

“圣上三思!”

群臣又道...

龙温看着台下的群臣莫名想笑,无法消弭的贪腐,无法传达到末端的旨意,臣子的算计与党派的纷争...

大盩已不复往日的荣光了...

现在的大盩暮气沉沉,亡国之气自无数裂缝中弥漫,大盩早以危如累卵,积重难返了...

瘟疫与饥荒已经耗尽了大盩的财力与龙温的心血...

难不成大盩的国运就到此为止了么...

“陛下,我有一言...”

龙温眯着眼睛探去...一身穿黑袍道服的年轻人说道...

“朝堂之上绝无戏言...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龙温虽恶言以向,心中却是暗喜,他若真能为大盩平此劫难,孤的王朝也将后续有人,不至于无人可用...

“那是自然...”

“你有何良策?说与朕听听...”

“圣上,噤军虽占据奉都、孴城、咸阳、洛城四郡,可其奉都被水所隔,难以出兵增援,而山魈翁所领之噤军大多都积聚于洛城咸阳二地。”

“孴城之地十分空虚,我们可以遣奇兵险渡,夺其冲要,阻断咸阳与洛城的补给线,不断游击袭扰,乱其军心。”

“再坚壁清野,孴城与盩都皆不应战,以挫敌锐,以此则有三胜...”

“其一,噤军补给受阻则难以持久...此为物胜。”

“其二,我军占得孴城、盩都,成两面夹击之势,其攻孴城,我大盩盩都大军开进,威迫洛城,其攻盩都,孴城后方袭扰断其补给,此为地胜。”

“其三,噤军首领山魈翁惧火,以火攻之定有所伤,其虽重兵压城但,可盩都仍屯兵十数万,兵力上亦可压制!此为天意所向,是谓时胜!”

“有此三胜,圣上实不足为虑矣!”

“哼...说的好!且问问你是何许人也?”

龙温听罢,只觉,此子虽幼,尚具有雄略逸才,是块材料...

“鄙人卑贱,乃黎丘道也,吾名玄殇...”

黎丘...玄殇...龙温努力不再回想那些可怖的充满腐烂蛆虫的回忆,那时,大盩的主人,还并非龙温而是他的爷爷...龙夔...

那灰色的瘟疫之主灰仙便是黎丘的妖仙...

龙温强忍着颤抖和恐惧问道...

“从黎丘来的只有你么...”

“是的,圣上...”

龙温并未松下一口气...黎丘,大多数人早以忘却的可怖瘟疫便是那黎丘一旁门仙道所施之法...

玄殇...也许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还请陛下决断。”

一位老臣的奏疏把龙温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朕准,退朝...”

待群臣告退,龙温无力的靠在龙椅上,几近虚脱...

黎丘那可怖的怪物,又一次重现人世了么...

几百年的休养生息都还未重塑大盩昔日的荣光...

或许那黎丘怪物的再次现身之时便是大盩的灭亡之日...

出了朝堂,玄殇便问到...

“姜尤大人,咱们所制之策,为何要借我口呈与陛下啊?”

“足下有所不知,这仕途的险恶,我等奔波征战之臣,战败失城自不敢多言...”

“这朝堂之上还有这等说头...”

姜尤轻声笑道...

“灾荒连年,民生难复...这天下的荒凉也蚕食了朝中大臣们的理想...”

“哈哈哈哈哈欸...”

姜尤陡然地苍凉冷笑...想是嘲笑自己又像是嘲笑这或许已然无救的大盩...

大盩遭难,绝非一日之寒,在龙温即位之时便广授官职,其目的无非是为了分化朝下百官的权力,以便威严王权可也造成了机构臃肿,冗员众多,使本就才历大瘟疫的国家不堪重负,难以为续...

权力吸引着群臣,大盩逐渐化作一个名义上的躯壳,一个仅仅为群臣敛财的巨大傀儡,一个人多势众,足以无视王权的利益阶级应运而生...

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一个足以让所有成就丰功伟业的激情与为国为民的浪漫理想全部付之东流的时代。

文者无心于国,将之悲矣,君之悲矣,亦是国家之悲矣...

霞光映射大盩都城,外荒原之上三两骑噤军远眺相望...

山魈翁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即将要面对的庞然大物,进...噤军势孤力单,孤掌难鸣,独木难支,近几日攻城略地,虽有骨低巧计连珠,但已然是相形见绌...

然退兵...早就不是一个选择了,历代以来,大盩便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名义,对境内精怪大肆剥削压迫...

山魈翁此举已证其口舌...再行退兵,这大盩境内恐怕不会再有存精怪在此生计了...

也不会再有那位大人的支持了...

眼下之计,唯有祈求那位大人的增援了...

“哼...大盩仅剩国土已尽在眼下!我等坐守四郡围而不攻,静待其钱粮殆尽,攻其乏困,大盩如此可得矣!”

属下的眼中仿佛已经闪起了胜利的光...窥见其光的山魈翁暗自叹息,他必须这样说...若军心不稳,大盩倾巢而出,兵败便就在当下...

噤军兵势已颓,已然没有再度攻城的余力了...

百年来,人类的贪婪与无度一次又一次打破了山魈翁的美好幻想...

也许他们真的很需要这块土地...

他们也许不知道这个对我们有多重要...

也许他们不是故意的...

他可能做了什么吧....

也许...也许...可...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去他的宽容!唯有战争才能践踏战争!

唯有手中的利刃才能护卫吾土!

向虎狼乞怜?我怎会如此!

将他们赶尽杀绝!

不留活口!

若天下精怪皆不必摇尾乞怜,我山魈翁死而无憾...

几骑噤军归营,霞光消散,薄暮已没...原本赤红的云霞,变得阴晦、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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