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见镇住了亲娘和妹妹,笑哈哈的让人把西红花拿进来。
再把人赶出去,母子三人这才继续说道,“这是10斤西红花,放在京城能卖1200两。
快马送到南京的话,怎么着也能卖1500两,而这钱不用交到伯谦手里,直接让妹子管着就行。
而且今后每月都有15斤的干花要卖,等妹子嫁过去时,手里差不多有两万三千两银子了。
只要这生意没断,每年也能有两万七千两的收入,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足以富贵一辈子了。”
薛姨妈大喜,别看薛家家资过百万,但自从丈夫死了后,每年从各地收上来的银钱也从十几万,慢慢变成现在的六七万。
加上薛蟠让下人在南京打死人,这才不得已上京寻求庇护,同时也想借助贾家和王家的权势,压服下面的那些掌柜们。
可以说薛姨妈和薛宝钗进贾家是算计满满,但在此时已经知道自己会娶宝钗的石仲魁来看,其实也能理解。
当然要是薛家和自己没关系,那就另说了。
薛姨妈心里一算,顿时觉得石家居然只比自家差一点而已。
可要说前途,不算王子腾和贾家的姻亲关系的话,那薛家拍马都赶不上。
本来还有点担心宝钗会吃苦的薛姨妈,不由满心欢喜,对女儿嫁过去的事,算是真正认可和期待起来。
搂着脸红耳赤的薛宝钗说道,“女儿啊,娘总算放心了,也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爹了。”
薛宝钗忙抱着亲娘,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但心里对石仲魁就更加好奇,并且心安之后不由浮起一丝甜蜜感。
这种信任对豆蔻年华的姑娘来说,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更别说古代封建礼教的环境下,丈夫说句情话都能让妻子记住一辈子。
母女两哭哭啼啼好一会,稳住心神之后薛宝钗心里一动问道,“哥哥,如此看来那人之前可是故意装穷?”
“那是肯定的啊。”
薛蟠得意洋洋道,“哥哥想着,伯谦父母早世,家中又无兄弟手足,这不装装穷,铁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薛姨妈和薛宝钗点点头,但心里却明白,自家这个未来女婿和丈夫,不仅心思深沉,隐忍功夫也非常强。
好在有了管钱的事,母女俩很快又放心下来,说来说去,母女俩担心的无非是宝钗嫁过去会过的不好。
可只要石仲魁疼爱宝钗,石仲魁越有城府,反而越是好事。
否则心思单纯的人进入官场,说不定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然后两人想到外界传闻石仲魁是文曲星下凡,那聪明点不是应该的嘛!
“妹子,说句不中肯的话,伯谦兄弟无亲无故对你和我家是好事,否则他那种性格,如何肯把家中机密之事告诉哥哥我。”
薛宝钗白了薛蟠一眼,“哥哥刚才不是说,那番话是自己想到的嘛。
我还以为哥哥聪明了,现在看来原来是那人告诉你的。”
薛蟠后悔的差点打自己的嘴,等薛姨妈笑过之后,反正也这样了,薛蟠干脆不装了。
“哥哥我现在也算真放心了,伯谦无依无靠,又愿意亲近我家是好事。”
薛姨妈母女俩不由点头,心里也和薛蟠一样,高兴的同时,自然而然也认可了石仲魁。
“要不哥哥去找姑丈,请他写一封书信解释一番送给舅舅?”
听薛宝钗这么说,薛蟠当然一百个愿意了。
然后想到什么的说道,“伯谦还有正事交代给我,我这就去见姑丈,再尽快把事办稳妥了,免得丢了妹子和我这个大舅哥的面子。”
见薛蟠就要走,薛宝钗忙喊着他,“哥哥等等,那人到底交代你什么事?要不说给妹妹听,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薛蟠一点也不介意妹子不信任自己,反正这个家从亲爹死了之后,别说家中的事,就是生意上的事,基本上也全是宝钗在管。
但她一个小姑娘,出不了远门,就连外人都没法见,想管又如何真能管的过来。
“哥哥早上想着伯谦家只是一进的小院子,为了不让妹子嫁过去吃苦,就想着送伯谦一套大宅子。
没想到伯谦有钱,但又不好现在就拿出来,所以我俩商量着,买宅子的钱由我垫付,伯谦用藏红花抵扣。”
“这、、、。”
薛姨妈和薛宝钗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难免怀疑石仲魁空手套白狼的担忧。
可又想到薛蟠已经说要送了,而且真想骗,一个月后拿不出150斤的西红花,还怎么继续骗?
再说,找好宅子可没那么容易,即便真买了,说不定付钱时,早就过了一个月了。
这道理薛蟠从大兴县回京城的路上,其实也已经想到了,摆摆手道,“妈和妹子用不着担心。
既然妹子嫁过去已成定局,我自己本来也打算给妹子和妹夫买宅子,所以,这次不仅要买,还要买好的,买贵的。”
薛宝钗很快明白过来,眼睛也再次红了起来。
薛家表现的越信任石仲魁,未来他对薛宝钗就会越好,同时对薛蟠肯定也会另眼相待。
“我儿长大了,也出息了。”
同样明白过来的薛姨妈老怀欣慰的点头道,“这事就按照蟠儿的意思做,伯谦交代你的第二件事是何事?”
听到这话,薛蟠哈哈一笑,“事情倒是不急,但为求风调雨顺,伯谦就想着干脆在试验田那边起一座土地庙。
这事我不放心交给下人们去做,免得事没办好,丢了我这个大舅哥和妹妹的脸。”
薛姨妈一听就点点头,这可是全家人都认定的女婿,要是认为薛蟠是个不成事的纨绔,未来必然会影响到薛宝钗。
而且薛姨妈,甚至薛宝钗心里深处,其实也有过石仲魁能管住薛蟠,未来也拉薛蟠一把的心思。
“蟠儿快去办正事,写信的事,我和宝钗一起去求老太太。”
等王子腾收到贾母的信后,气的差点吐血。
这是拿贾母的辈分和祖上爵位、情谊来压自己,可王子腾又不得不认。
贾、史、王、薛四家互相联姻,共同进退,早已经同气连枝,难分彼此了。
王子腾把书信放在书桌上,心里大骂道,“某难道不知道木已成舟?”
但冷静下来之后,不免又起了暗度陈仓的意思。
既然无法从太上皇这边投靠到皇帝那边,那多一条联系,也不完全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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