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黛玉的福顺县主府,石仲魁一眼就看到林黛玉的脸色有些苍白。
回头看着跟在身边的老太监季广祥。
季广祥吓的噗通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没侍候好县主。”
石仲魁正想发怒,随即又想到宝钗和迎春说过,黛玉前日还跟着李纨、王熙凤和探春、惜春姐妹两一起过去自己家。
既然前日宝钗和迎春没看出问题,那就是说真发生事,也是昨天或者今早才发生的。
再仔细看看急匆匆走过来的黛玉,忽然看出这姑娘脸色微白的同时,看自己的目光隐隐有躲闪的意思。
而且皇帝、太上皇和贾家知道自己能从天庭回来,没道理有人敢找黛玉的麻烦。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宝钗和迎春今日要来黛玉这边走亲戚,自然要派人来通知一番。
以石家周围那么多护卫的人和势力,自己今日带妻妾过来的事,肯定从黛玉这边泄露了出去。
有人知道后,说不定就起了心思。
至于是什么心思,不用猜,应该就是亲上加亲。
甚至贾母为了贾家和宫里的元妃贾元春,牺牲个外孙女又算的了什么。
再说,说不定在贾母等人眼里,黛玉嫁给石仲魁,那是高攀了。
而且若是贾家帮忙解决婚嫁方面的所有麻烦,石仲魁好意思提林家存在贾家的那些银子嘛?
说不得还得花费大笔聘礼,以示对黛玉的重视。
而能想出这办法的,铁定不是贾琏,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办法加深和石仲魁的关系。
不对,石仲魁仔细一想,自己这是还在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想古人的想法。
古人嫁女儿唯一的目的,只会考虑是否对自家有利,是否会对自家男丁的前途有利。
迎春明摆着被宝钗压着,现在送个外孙女进石家。
只要和黛玉说的时候,装装可怜,又突出石仲魁如何如何好,黛玉大概率不会记恨贾家。
甚至嫁过去后,真的过得很好的话,铁定会感激贾家。
至于能不能过好,看宝钗和迎春就知道了。
而且石仲魁有本事让内宅没半点龌龊,黛玉嫁过去,大概率也不会闹出家宅不宁的事。
只要内宅和谐,石仲魁心里对贾家肯定会满意。
扶着怯生生走过来,对自己行礼的黛玉,石仲魁笑着道,“好了,季公公既然是你的人,是否需要处罚,为兄让你自己做主便是。”
黛玉、季广祥和在场的家仆全都一愣,随后黛玉脸色微红,隐隐明白石仲魁猜出了问题所在。
既然连贾母、皇帝和宫里的元妃都在撮合这事,石仲魁猜到后,自然不会生气。
甚至看起来还很高兴。
想到这点的黛玉悄悄偷看了石仲魁一眼,迎着他的笑容,心里顿时气恼起来。
一跺脚,甩开石仲魁的手,转身不理他了。
可听到宝钗、迎春等人从抬进院子的轿子里走出来,黛玉又不得不去和她们见礼。
一则她心里因为修道的事,还有从贾家搬出来,和贾宝玉、贾母等人断了接触。
搬入县主府的这半年里,有时感到冷清时,隐隐也想过自己的婚事。
这一比较,自然是石仲魁远强过贾宝玉。
再说成了县主,婚事决定权已经从贾母手里,变成了皇家。
黛玉可算不上离经叛道,加上要是有人在她身边暗暗提醒她这点,过年后才13岁的小姑娘想不考虑都不可能。
今早王熙凤直接上门,拉着黛玉先是猛夸石仲魁一番,随后隐隐提了自己管家的种种难处。
甚至说想维持贾母的开销,都有些艰难的话。
林黛玉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不管黛玉这半年里想过什么,这话明摆着就是用女儿家换取贾家的富贵,是个人听了后心里都会难受。
更别说黛玉住在贾家的这几年里,心里其实猜到不少事。
仅仅是修大观园耗费的银两,就足以让贾家伤筋动骨。
贾母又时常有撮合自己和宝玉的意思,现在忽然变卦,林黛玉没气死,还多亏了喝过石仲魁送的灵桃酒。
把她从小就有的先天不足之症给治好了。
否则说不定就得气的和羞恼的想呕血。
现在见石仲魁一猜就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黛玉面上气恼,心里却佩服起来。
加上不管是不是真的嫁入石家,宝钗和迎春来了,她这个做主人和表妹的人,怎么说也不能向她们俩摆脸色。
石仲魁看着宝钗和迎春拉着黛玉的手,不停说着悄悄话,微微一笑,背着手劲直往内堂走去。
老太监季广祥见状,脸上也露出笑容,对着侍候在一旁的嬷嬷、侍女使了个眼色,自己快步跟上石仲魁。
暗道若是县主真嫁入石家,怎么说也比嫁给贾家那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在内在女儿间厮混的混世魔王要强太多了。
至于不能成为正房太太的问题,那也得看老爷是谁。
做天上神仙的姨太太,怎么也不是人间一个没落勋贵可比的。
石仲魁直接坐在正堂上主位上,等季广祥接过侍女端上来的茶碗。
送到自己面前,这才边喝边问道,“早上谁来见过你们姑娘了?”
季广祥躬着身,走到近几步,低头毫不犹豫的小声说道,“回大老爷,今早荣国府琏二爷家的当家奶奶来过,之后县主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直到大老爷您家的仆人上门说,大老爷您和两位太太已经出门,县主这才出了屋子。”
“知道琏二嫂子说了些什么吗?”
季广祥瞳孔一缩,他是真想说自己不知道,免得石仲魁怪罪。
可仔细想想,不能说皇帝在黛玉身边有人盯着,难不成还不能说贾家有皇帝的耳目?
不过,老太监最终还是如实禀告道,“听县主身边的紫鹃姑娘说了点,还有贾家那边传来的消息说。
荣国府老封君和政老爷屋里的太太私下里商议过,想借着县主和大老爷您亲上加亲。
也好给宝二爷寻个出身,而且听闻那宝二爷这半年以来,对修道之事异常积极。”
“哼”,石仲魁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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