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小子在京城惹了大祸,被家里人给赶了出来,只好跟宋姨娘回到这乡下来安身。
这小子才不过二十,一贯是放荡形骸,跟小街混混似的,痞痞地没有一点正经人样儿。
因此上,下涯村里村民们对他并无好感,与这里的人,包括杨老五家,也没交集。
那就更别说受气遭虐待的苏金秀这小媳妇了。
可他为什么要借着李村正的名义,帮助杨怀恩的媳妇呢?
这就令人费解了。
千万别将宋元清这种行为往男女之情上扯,因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说苏金秀带着三个孩子,人家宋元清不可能接纳她,单论这个人条件,苏金秀也配不上宋家小子啊。
不过,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其中有什么蹊跷,也不是苏金秀关心的,她带着三小只洗了脸,洗了脚,还用柳条噌了牙,就算是刷了牙了。
“以后……”苏金秀给三个孩子下达了第一次命令,“以后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漱口刷牙。
并且……洗脸洗脚也不能落下。谁要是不听话,做不到,我就不给谁饭吃。都记住了没有?”
三小只有心想问,干嘛这么麻烦呐?这得多费水费烧柴啊?
可他们心里有话不敢说啊,只能是胡乱地应声点头。
苏金秀道,“最好都给老娘我记到心里去,不然,谁不讲究卫生,造得埋里埋汰的,我就让他饿几顿,涨了记性再说。”
一听不讲卫生要挨饿,三小只赶紧严正态度,认真对待,赶忙点头答应,表示绝对不敢不讲卫生。
“娘……”小虎子是个爱学习好问的好孩子,不懂的,绝不装懂,就奶声稚气地问苏金秀,“娘,什么是讲卫生啊?卫生是个啥东西?”
“呃……”苏金秀差点被这个好学好问的便宜儿子给问得懵住了,呃了一声才道,“卫生不是什么东西,但是它跟咱们生活息息相关。
简单滴说呢,就是要把咱们自己,还有生活的这个环境,比如咱们的衣裳啊,脸,脚,还有身体,房间,屋前屋后,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许脏兮兮的,叫人看着恶心,可懂了?”
“哦。”小虎子似懂非懂,但是还是懂了一些,点着小脑袋哦哦两声,然后指了指姐姐杨柳,“娘,那……姐姐讲卫生了,就能扎红头绳了吗?”
“红头绳?”苏金秀愣了一下,瞅瞅紧张得小脸都有些白了的杨柳,问小虎子,“讲卫生为什么要扎红头绳呢?是你姐姐喜欢吗?”
小虎子摇摇头,“不是姐姐喜欢。是……是三伯父家的阿雯堂姐说,谁家的娘喜欢哪个孩子,就给哪个孩子扎红头绳。三伯娘喜欢阿雯姐,所以,三伯娘就给扎了红头绳。”
“哦,是这么回事啊。”苏金秀将小虎子抱上炕,又将一旁忐忑不安的小阿柳也抱了起来,笑道,“咱们阿柳长得这么好,才不稀罕那个红头绳呢。等娘赚了钱,就给你姐买珠花戴,还要扎耳朵眼,戴银耳钉。”
苏金秀话音刚落,不但小虎子乐得在炕上翻跟头,就是她怀里的杨柳也欢喜地露出了笑容。
杨树更是被感动地咧着嘴,瞅着后娘不知道说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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