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事多说无益，傅怡，你给集团带来不少的麻烦，这个是跑不掉的。”
“多亏你们这些细作之前搞出来的大混乱，现在上云的企业之间建立了一个黑名单系统，只要是有污点的员工都会被企业拒收。”
“你三番五次在集团内部传谣、制造事端，还怂恿高层泄密，单一件提出来都足够其他企业避雷了，这么多加起来你就不可能再在上云找到工作。”
“夸富一个南鹏的小公司，就算能给你安排职位也肯定远远比不过林氏，这就是你想要的？”
孔渊几时打断了裴让的情绪，免得让他的个人感情耽误了正事。
裴让确实有点被傅怡挑动了负面感情，忘了傅怡不但对不起他，更加对不起林氏。
现在孔渊做主把傅怡留下来，肯定是要探清楚柳雍科跟夸富的合作计划，于是不再多话。
欧克丝适时走到裴让身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怡本来看着裴让，见欧克丝走到他身边时愣了一下，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欧克丝也是个没有男朋友的大美女，要泡裴让的话根本轮不上傅怡。
此时她又听到孔渊说在上云找不到工作的事，心中慌乱不已。
她这个破绽太过明显，孔渊一眼看穿了，立刻明白问题所在。
“夸富的人没跟你说过这些事？也对，你们在基层工作，不知道企业之间的安排也正常。
那我现在跟你说明白，只要你离开了林氏，上云就没有其他企业会聘用你，而且你的名字会一直停留在上云企业的黑名单上。”
“当然你也可以去其他城市找工作，但上云周边的城镇都跟上云的企业有来往，你的情况也会被他们知道，你想找工作只能去更远的城市。”
“但我看你全家都是上云本地人，而且和于家还有点亲戚关系，你会舍得举家搬迁？”
“夸富能给你的承诺最多就是去南鹏，到了南鹏你又要重新白手起家，这样难道会比就在上云安安分分工作更好吗？”
“你自己想想，你做出这么多不利于林氏、不利于自己工作的事情到底是对谁有好处？”
孔渊每说一句，傅怡就越慌乱一份。
她本来受限于职位，对宏观的事就看不明白，就更不知道夸富给她的全是空头支票。
孔渊不止提出了夸富的名字，还一层层给她全部剖析出来，她哪里能不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这还没完，孔渊厌恶傅怡利用裴让，还企图制造他们决策人之间的不和，心思太过歹毒，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你再想想看，今天的行动你传出的谣言发散得那么快，在林氏内部有那么多人已经相信了你的话。”
“柳雍科还让他的人给你打配合，明明应该是很顺利的，为什么最后一点效果都没有？
夸富诓骗你替它们干活，根本就是拿你当耗材，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替它们隐瞒？”
孔渊一字一句都像重锤敲击在傅怡脑中，震得她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玩弄舆论时的游刃有余。
她本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因为家族和于仁风沾亲带故的缘由，不得不替于家干些潜入竞争势力打探机密的活。
因此心生怨怼，想要摆脱于家的控制。
她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林氏，本来以为能安心工作。
没想到于家又让她在林氏散布谣言，傅怡就打定主意要脱离于家的控制，恰好被夸富找上了。
现在她才明白，哪有什么恰好，夸富肯定知道是林氏对她手下留情才故意诓当炮灰的。
因为夸富手头没有人手资源可以潜进林氏，所以找上了她。
“你把夸富让你和柳雍科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可以酌情考虑能不能让你从黑名单上除名。”
孔渊看见傅怡一直没有说话，眼神却已经涣散。
知道她被说得哑口无言，完全就是已经心里崩溃了，当即抛出对傅怡来说最诱人的条件。
不过孔渊只是为了诱傅怡上钩，他说的酌情考虑肯定是不会兑现的。
傅怡被孔渊最后一句话惊醒，才想到孔渊就是林氏最大的老板，连裴让说话都没有孔渊好使。
她在林氏是待不下去了，但能不能找到别的工作却可以是孔渊一句话的事。
“找我的人不止夸富，还有秒讯跟蓝天白云科技，我知道他们都是南鹏的人，另外还有一个柳家的人也一起。
他们跟我说从可靠的情报知道林氏会有拍卖冗余资产的计划，但他们一直找不到实质证据，想我帮他们做个局，把林氏要拍卖的事情坐实咯。
那个局就是今天的事，他们说如果林氏不对这个情况做出声明，肯定会引起内部员工的慌乱。
如果你们不承认拍卖的事，等真正要举行拍卖的时候肯定会引起员工大量不满，我可以趁机让员工停摆罢工。
如果你们现在就承认，一样会令林氏内部人心惶惶，我就带头消极怠工。
到时候他们会根据你们不同的应对采取不同行动……”
傅怡从实招来，说到一半的时候飞快看了裴让一样，又马上挪开。
“……还有可以怂恿投圣架空林氏上云分部，跟他们一起瓜分了林氏的资源。”
傅怡补充完整。
孔渊听完之后，对着天方夜谭一样的安排着实佩服。
在上云呆了一段时间，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好好一手牌打得毫无章法，每个步骤都是错漏百出的。
不说林氏的管理制度严明，根本不可能让恐慌情绪在员工中蔓延。
就说林氏的福利待遇那么优秀，即使员工知道林氏要拍卖资产，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员工们请愿调岗，而不是消极怠工。
这个把戏在前段时间的裁员谣言中就玩过一边，这次又重弹旧调，唯一的区别只在拍卖一事确有其事，夸富想提前逼宫让孔渊措手不及。
“我猜你给于家做了那么多事，留存证据的活没少干，这次跟夸富他们合计的事，肯定也有证据留底以防他们翻脸不认人吧？”
“你把证据交出来就可以滚……离开了，别的事等人事部通知吧。”
孔渊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再跟傅怡虚与委蛇，直接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