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家族事1

晚间,总算赶走了所有的人,杨元奇和潘金莲回到屋子。

杨元奇没闹腾潘金莲,昨晚是不好忍,今天还是得让潘金莲好好休息,她身子再丰润也经不得,一路到开封本就有些累,晚上也没得怎么休息,白天又忙了一天。

潘金莲搂着杨元奇微笑说:“你总算和我好好说话。”

杨元奇道:“明天去相国寺你要不要问问宜奴?”这怎么听怎么像个试探。

潘金莲想了想说:“明天杨府要收拾这些,我和秦姐去,你让宜奴过来帮帮忙吧。”

杨元奇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潘金莲让封宜奴来这里帮忙,这比去相国寺更表示,她愿意她进杨府。

潘金莲啐了口:“我要不这样做,就不是一个好娘子了吧。父母亲那边我可是不管的。”

杨元奇怎么可能还要她去做这说客:“好好睡吧,明天起来好做事!”

潘金莲奇怪:“还有什么事?”

杨元奇耳语,潘金莲打了他一下,在他的抚摸中,沉沉睡去。

……

潘金莲起来非常的晚,昨晚的确好好睡了一觉,能和自己相公睡一团,还能比这个更安稳的吗?!不过早上起来她就被杨元奇闹腾了,似乎刚刚恢复的元气被他一抽而空,然后她狠狠的睡了一个回笼觉,这在她身上不常见,醒来就是醒来,怎么又会睡去呢。

潘金莲迷迷糊糊的问春梅:“相公呢?”

春梅说:“少爷起来去见杨兴真老爷,开封杨老爷会去庄外,他得早点去和说一下到潘家住的事。”

潘金莲问:“潘家有没有来人催我?”

春梅笑着说:“哪会的,秦奶奶可是这几府里头最聪明人呢,你不过去寻她,她是一定不会来问的。”

潘金莲嗔道:“哪有你这样说秦奶奶的。”

春梅也不惧潘金莲,这在潘杨两家下人里独此一份。“本来就是的呀,秦奶奶就是个厉害人,她对二老爷是真的好!”

秦家姑姑对潘易岭好,不是外在表现,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特别是枕边人。与其说她对他好,不如说她让自己喜欢上这个二老爷,这要比整天努力去善待一个人容易。

实际,抛去潘易岭40岁年纪这点,他其实才是这几个府里丫头嬷嬷最认可的人,一是进士;一是他对亡妻的情谊,由此引申出来他对女儿的爱护。在大宋朝这种人凤毛麟角。

苏轼大学士写出情深义重的悼念亡妻词,让人唏嘘不已。真要认真寻思,潘易岭的人生更让人叹息。文人士子就这样,有些事自己做不来,但对能做得到的人都会有点敬意,这让潘易岭在官场声誉极好。

潘金莲问:“相公真的把她嫁妆拿去一半了?”

春梅喏喏不敢说话了。

潘金莲瞥了春梅一眼:“你这样子,那就是了。”

春梅赶紧道:“少爷当时委实不知道各家资金都紧张,为这事少爷后来还内疚不已。”

谁家都缺流水,那能折现使用的东西就非常重要。潘家宅子不能是杨元奇来买,但这笔银子什么时候还过来是不重要的。

潘金莲说:“一会我和秦奶奶再聊聊。”

潘金莲知道,一旦杨元奇和开封顔楼各家商议,大家确定顔楼可以引入其他家族,那关于资金的事会迎刃而解,除非开封府的人脑子都有坑,认为顔楼一定不能成事。现在顔楼的股东,太原和开封大大小小加起来六七家人,要的是缓解短期现金流压力,不是没有固定资产,如此而已。

潘金莲来开封时候就想,要是和杨元奇商量不出一个法子,她就以潘杨杂货做抵押,去拿到一笔资金流,或者出售部分股份。

潘金莲心里再喜欢这个玩具,在决断的时候,依然还是有个排序,顔楼在她心中的序列甚至高过太原府的那座杨府。

只有一个地方,她认为比顔楼重要,那就是太原城外那个杨家庄,那里挣不到钱,但只有守住那里才能守住杨家最后的根基,因为这已事关这个家族的人,那群出生入死的家将,这已与根有关。杨家不是商业大族,从来不是。

杨元奇离开太原后,陈氏彻底撒手杨家日常事务,因为潘金莲主持了一件事。她重新梳理了一下杨家庄,把那里的地分了部分出来,给到杨家所有管事级的人头上,包括晁盖、箫让这些杨兴武带出来的人,也包括王婆、黒水仙这些杨元奇收来的人,也有她从潘家带来的潘毅这些人。虽然地都不大,但这个意义不同。

当杨家庄越来越多的人不姓杨,人又在增多的时候,杨家就开始了崛起的步伐。这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家族,这也迟早不会是一个以姓为名的族群。

潘金莲和陈妙常交接,她千叮万嘱的一件事,就是要陈妙常把杨家庄周边土地收购放在第一位,那里地价虽然不贵,但交易极少,极少有人愿意放出来,土地始终是农户的根本。

潘金莲也是完成这事后在杨家地位持续拔高,陈氏把香囊送给潘金莲、陈妙常甚至杨垣紫,但现在陈氏连同杨兴武,对自己儿子挑的这个媳妇都多了敬意。

杨元奇也是知道潘金莲这事以后,觉得他要娶封宜奴,要顾忌太原杨府的态度,原来还是老爹老妈,现在多了个自己的娘子潘金莲。

当时,信中论及此事,杨元奇不认为杨家庄的地有啥用,杨家现在管事又多,每个人分到的极少,他都怀疑要不是杨家庄有人一并耕种,那些田都得荒废掉。他没有想到的那个时代,土地的意义,更没想到,杨家庄的地在杨家门人心里的重量。

杨元奇是一直认为城里的地皮远比那些田地好,这是他的认知,他也能带动身边的人多了层思考。但现在的他改变不了那个时代,绝大部分人只会认为能产粮食的田地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商家看不起农户,农户也看上去商家。

真正对这两者均有理解的只有上层,比如大宋朝的很多官员。因为他们两者都很多,慢慢就会发现这两者各自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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