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很奇妙,不忙的时候很清闲,忙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一天到晚不得闲,等晚上累个够呛,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会儿,回过神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还有三天就是奈奈的生日。
夏妍妍好几次怀疑她的生日怎么可能是四月一日,毕竟按照时间来算那个时候怎么也着也该是五六月才对,但无论问了谁,他们都一致表示奈奈的生日就是那天。
大家都这么说,口径统一,夏妍妍也就信了,专心忙活她生日宴的事,偶尔打听打听黑三月案件的进展。
唐愈的罪行已经定了,罚款死刑均有。
只是如今他唯一的亲人唐正不知下落,连实施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落手。
“粉色行不行?稚嫩又可爱,特别适合女孩子。”
夏妍妍正在挑选生日会的总体色调,本来只打算小办一场的,结果景明远说要正式把孩子介绍给公众,要大办,大办她又搞不了,只能去找专业的策划公司,对方拿了好几个方案,她和许慧今天过来确定最后的主题。
作为陪伴孩子最久的许慧摇头否决,“不行,奈奈不是很喜欢粉色,我记得她好像比较喜欢天蓝色吧。”
夏妍妍诧异,“啊,天蓝色不是男孩子才喜欢的吗。”
听此,许慧无语地看了她好久,郁闷地扶额,“说真的,你是该多陪陪孩子了,要不然准得被那些所谓的常识洗脑,天蓝色怎么就是男孩子才喜欢的了,女孩子喜欢的也多了去了,比如老刘她们家的孙女还喜欢黑色呢,才六七岁,天天带着什么choker还要当小魔女。”
这些夏妍妍还真不知道,在她浅薄的印象里好像小女生都喜欢粉色,比如苏欢。
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孩子都快四岁了她都不知道孩子真正喜欢的色调是什么,不禁愧疚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把策划方案推了过去,“妈,你选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挑。”
许慧也头疼,“好几十个,我挑的眼都花了,都没挑出个所以然来,再说了,你才是孩子亲妈,好不容易弄一场生日宴,不得你来。”
选择困难症再有钱的人都有,总不能把生日宴搞得跟彩虹似的,什么主题都来一份。
夏妍妍头疼地很,为难了好久都没下定决心,最终直接放弃,“这样,这个东西我先带回去让孩子选行吗?”
生日宴的地点已经订好了,就在景家老宅,地方很大,本来需要提前筹备的,结果这次实在知道的太晚了,就连方案都是从现成的里面跳得。
顾客就是上帝,在不指指点点惹人烦的根本上,策划师自当还是愿意适当让步的,“当然可以,不过最好能够在明天我们员工上班之前做好决定,这样明天白天就能直接去布置现场。”
有很多东西要准备,道具,布景什么的。
夏妍妍理解地点头,特意跑了一趟,无功而返,她带着方案出了工作室,车子停在路边,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许慧上去,才自己走到驾驶座那边。
她早就拿了驾驶证,只是不太喜欢开车,平时也尽量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出行。
许慧有点小紧张,“回去的路上开慢点啊,咱们不求速度,求稳。”
想求速度也求不起来啊,要不是有最低限速,夏妍妍恨不得一步一步地挪回家,眼看着车窗外面的电瓶车咻的一下超过了他们,许慧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悠悠地叹了口长气。
今天夏皓休息,顺便在家看孩子,所以没跟她们一块出来。
回家的路上,为了讨好奈奈,夏妍妍特意跑了个大老远去买她之前说过喜欢的蛋糕。
“奈奈在楼上跟那只肥猫玩呢。”
夏皓把腿翘在桌子上,双手捧着手机玩得聚精会神,听见她们回来连头都没抬。
听此,夏妍妍把方案和蛋糕放在餐桌上,上楼去叫人。
她在自己房间,门没关严,抱着猫趴在床上晃悠着肉乎乎的小腿在玩手机,夏妍妍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轻咳了声,“奈奈,我买了蛋糕要不要下去吃?”
正在抱着手机玩的奈奈吓了一跳,蹭的一个翻身,把手机压在身下,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看向她,随即又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傲娇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夏妍妍腆着脸讨好地笑,“是你最喜欢的梦幻他家的芒果蛋糕,下去吃吧,我还买了牛奶布丁,很好吃的。”
无论她怎么说,奈奈都不回话,不过还是翻身下床,抱着有自己一半长的肥猫踩着毛绒绒的棉拖鞋哒哒地从她胳膊下钻过出了门。
这孩子,气还没消。
夏妍妍头疼地叹气,认命地跟在后面,等到了一楼就跟献宝似的将蛋糕打开,“蛋糕还是布丁?你想吃那个?”
奈奈费劲地往儿童凳子上爬,夏妍妍伸手要去抱她,她往后一退,跑了,离她远远的,戒备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什么洪水野兽。
看到孩子这样,夏妍妍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牵强地扯着嘴角笑了下,妥协地收回悬在半空中的双手,“好好,我不抱你,让舅舅抱好不好?”
奈奈还是不回她,低着头扣着手指。
早早脱身的猫爷坐在自己的零食盆旁边,吃一口罐头看一眼,吃一口罐头看一眼,就跟通了人性似的,还摇了下头。
夏妍妍清楚是自己之前伤了她,攥紧双拳转眸瞪向玩着游戏还哈哈大笑的亲弟弟,“还好意思笑笑,这么大的人了,帮忙干个活都不会是不是,怎么着,这蛋糕用手抓着吃?!”
无缘无故被迁怒的夏皓有苦难言,可怜地抬头看向许慧试图从自己亲妈那里得到安慰,然而,他亲妈,血亲的生母,无情地冲他指了指厨房。
男人啊,真难,尤其生活在处处都是女人的世界中更难。
自我同情地在心底气势昂扬地为自己唱了曲男人难,未了,还自我感动地撒了一把泪,他抹了抹眼角,沉重地叹气,放下手机正要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