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妍失落地笑了笑。
今个儿安老出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也没什么事要做,慢悠悠地在超市里逛,正是周末,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要不要买点葡萄,补充维生素,怀孕吃这个生出来的宝贝都是大眼睛,”售货员热情地推销,装着试吃品的盒子都快戳到她嘴角上了,“尝尝。”
夏妍妍性子比较软,不怎么会怎么拒绝人,干笑着拿了一粒,刚咬下去,汁水在嘴里迸发,小脸瞬间皱起,好酸。
“味道不错吧?正打折呢,买两盒回去。”
售货员边说着边拿了两盒往她购物篮里塞,夏妍妍伸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好意思拒绝,眼瞧着她又要推销别的,恨不得扭头就走。
“夏妍妍女士,听到广播请注意,您的好友苏欢小姐正在一楼前台等着你,夏妍妍女士,夏妍妍女士……”
夏妍妍纳闷地抬头朝广播看去,有些奇怪,这喊的人应该是她吧?还是别的也叫夏妍妍的人,如果找的是她,那这个苏欢又是谁?
“还有今天刚到的和牛,特别新鲜,来两盒怎么样?”
售货员虽说在问,手下的动作却很积极,拿了三四盒就要往她篮子里放。
夏妍妍提着篮子往旁边躲了下,指着广播浅笑,“有人找我,我先上去了,”说完坦然地将她刚才放进去的葡萄拿出去了一盒,“有些酸,我买一盒就够了。”
放下后,不敢看售货员的脸色,转身匆匆离开。
上了一楼,她四处张望着去找前台,远远地就看见有个穿着时尚的人焦急地站在柜子前。
“不好意思,让让。”
路人推着车喊了声,夏妍妍立即转身致歉。
“你再给我喊一遍,这广播是不是坏了?妍妍怎么还没过来?”苏欢着急地不行,拽着广播话筒就打算自己上手,见播音员要拦,愤怒地斜了她一眼,“我用下不行嘛。”
播音员将东西抢了回来,“这位女士,不好意思,超市有规定,只能播放一次。”
“别跟我说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苏欢一把抢了过去,广播放出刺耳的兹拉声,“我现在就是要用,耽误了什么事,回头再跟我说。”
她扯着话筒,用尽全力地大喊,“夏妍妍,你听到没有!他妈的赶紧来一楼找我!”
“哎,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播音员不乐意了,伸手要抢,被苏欢闪了过去,霸气地道,“你怕什么,等回头我跟你们老板说,他不会怎么着你的,要是罚你,我就把这超市买下来行了吧。”
“说大话谁不会,你要是真有这个钱,来这儿逛什么劲儿。”
播音员撇了撇嘴,明显不相信,出声嘲讽,苏欢趁着这会儿功夫,又惦记着上了话筒,面朝着自己这边正欲喊话,被应声赶过来的保安一下推到了一边。
苏欢差点没摔倒,不敢置信地扶着肩膀,“你敢动手打我?!”
“这位女士,麻烦你不要无理取闹,”保安沉着脸,将腰间的警棍拽出来了点,“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嘿,怎么着,你打算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苏欢快要被气笑了,猛地拍了下柜面,“你这广播放在这干嘛的,我找个朋友怎么了,我今个儿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要是我找不着妍妍,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过!”
“请问,”夏妍妍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本来还有些迟疑要不要上前,只是见这位姑娘是真的很着急,犹豫地出声,“是你在找我吗?”
正在发火的苏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忽然身体僵住了,颤抖着嘴唇,缓慢地转过身,当看到夏妍妍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眼眶瞬间红了,猛地抱了过去,“妍妍,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啊啊,你怎么可能会死,妍妍,我好想你。”
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砸在夏妍妍的肩头有些疼,抬在半空中打算推开她的手顿住了,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她不认识这个人,看到她哭也好难过。
她哭了好久,夏妍妍不适地眨了眨眼睛,“那个,不好意思,我想你恐怕认错人了。”
“认错个屁,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苏欢粗鲁地用手背抹了把泪,翻过去在夏妍妍后背上蹭了蹭,“你这个坏女人,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看着我们伤心你就高兴是不是?”
“抱歉,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妍妍明显地感觉到后背湿了一块,有些洁癖的她浑身僵硬的不行,难受地想立即把衣服脱掉,“还有,如果可以,你能放开我吗?”
原本认为他在开玩笑的苏欢,总算发现她不对劲了,摸着脸将她松开,“妍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别跟我搞笑,这一点都不好笑知不知道。”
夏妍妍很无辜地眨眼睛,“我是叫妍妍没错,但我真不认识你。”
“不可能,”苏欢难以相信,“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
她伸着手就要去探夏妍妍的头,见她下意识地抗拒躲过时,嘴一瘪,又哭了,哭得特别难看,精致化好的妆容花得一塌涂地,“卧槽,你他妈的真傻了。”
夏妍妍更无辜了,“这位女士,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欢哭得更大声了,疯狂地摇晃她的肩膀,“你居然敢把我给忘了,你居然把我给忘了!夏妍妍,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就担心我抢你孩子呢!”
夏妍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啊,你没流产?”听她这么说,苏欢瞬间不哭了,低着头就去看她的肚子,当看到她肚子已经鼓起来了,破涕而笑,“哎哟,我大宝贝儿还在呢,这是舍不得他干妈,特意带着他这个没良心的亲妈回来找我呢。”
“干妈?”
这个词有些耳熟,夏妍妍模模糊糊地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歪着头眉头紧皱,脑海中破碎式地回放以前的片段,脸仍旧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只有那张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