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段祺正把苗裔霞安顿好,把昨晚大爷爷叫“飞雪”带来的一块兽肉在篝火里烤了烤,剁了一小块带在身上,又剁了一块给“飞雪”吃,他知道苗裔霞这时候什么都吃不进去,这种有味的野兽肉她更吃不进去,所以也没有试着给她吃,不想Lang费时间,悄然离开来砍折竹竿脑。
本来已经绞割难受的心,昨晚给苗裔霞“托后事”的一番话,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了。他当然比苗裔霞更清楚眼前的危情和困境,只有尽快把路开通,他俩才有救。因为他知道大爷爷略懂医术,山上有草药,只要大爷爷出现,总会有办法治好苗裔霞的伤口、退去她的发烧,他们才有希望活着出去。
路上,他咬了一口嚼起来顿觉有异味,原来这块肉跟自己带来的一块肉一样,已经有膻味了。
昨天一天基本没吃过东西,捡了的几粒野果,挑出几粒好的喂给苗裔霞吃。
虽然这肉非常的难吃,没有力气怎么干的动活,于是,他把这块膻味肉还是强吃了下去。
但是,等他快要走到砍伐的地方时,总与还是呕吐了出来。然而,他强打起精神砍伐竹竿脑。特然一阵昏眩,顿觉天昏地暗,再也站立不稳,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倒下去时,他还有点神智,两手想抓住竹竿,不让自己滚下去,所以把砍伐下来的竹竿脑也抓了过来,刚巧盖在了身上。
裴文暨和谭震肇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果然是段祺正,已经人事不省。赶紧推他的鼻息,摸他的胸口,心在跳动,鼻子呼吸还有气在,大喜,火速施救。
因为那一刻,他们已经预料到了,心里有准备,所以并没有慌张。两人把段祺正扶起坐定,前后安抚,揉那,他们带有水壶,马上往他的嘴里灌水,经过一番施救,段祺正终于悠悠地苏醒过来。等段祺正慢慢地回过神来,刚好刘斌也赶到,刹那间,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
总算是“吉人是有吉祥!”段祺正几次大难不死!
三人分别开始开路。这时,只见对面竹脑漫天纷飞,大爷爷手里攥着一把宝刀,当年他威震江湖的宝刀,在那边挥砍着竹竿脑。
开通路,四个人紧紧地和大爷爷抱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有过如此的亲热过,大爷爷完全被他们感化了。
天色将近黄昏,考虑到茅屋倒塌,没有住处,他们护送大爷爷回山洞,并叫“飞雪”也一同回去。可是“飞雪”摇尾晃头怎么也不肯回去。大爷爷便说,“算了,让它留在这里吧,你们这里热闹,陪我一个糟老头子,它也感到寂寞。再说,有它在,晚上你们可以安心的休息。”
送走大爷爷,谢梦莹不管有苗裔霞在,抱住段祺正痛哭流涕。可想而知,段祺正现在成了什么摸样儿,用一句不中听的简单描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谭震肇见状首先支持不住,流起了眼泪,转瞬间,五个人,不!是五个好哥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想到,如果再晚来一步,他们就有生离死别的可能,四个大男人竟然号啕大哭起来,哭的好不动人……
此时的苗裔霞经过谢梦莹的精心照料,中午又给她打了一针,吃过药,再加上大爷爷给她推拿了一会儿,已经有所好转,再吃了一点他们带来的新鲜的,牛奶,蛋糕,已有了点精神,此时此景,她不仅看得呆了。
更让苗裔霞惊愕的是,旁边的那只“飞雪”竟也淌满眼泪。
苗裔霞得知是哥哥在自己家的电话里寻找到段祺正家的电话才联系到刘斌,得知爷爷父母急得快要发疯了,想起这些天所受的苦难,再一次悲从中来,一头扑倒在谢梦莹的怀里哭得好不凄惨。
晚上,他们在地上搞了露天地铺,四周点起了蚊香,被蚊子咬的苦头他们是尝试够的,所以他们只要是夏天来都带上蚊香。苗裔霞叫谢梦莹和她同睡,因为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是女的。谢梦莹考虑到苗裔霞需要好好休息,“小窝”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会让她睡得不舒服,就没去。便毫不犹豫的在段祺正身边躺下。
第二天上午,刘斌,谭震肇,裴文暨,三人到半山腰取来水,谢梦莹帮苗裔霞洗了个澡,吃过中午饭,谢梦莹陪着段祺正去洗澡。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苗裔霞总以为这次劫数难逃,九死一生。突然之间来了救星,但她得知来人都是段祺正的挚友,这好比,黑暗中特然见到了光明,冰冻严寒里送来火炉,绝境中逢生机,有了生机,心情骤然地会好起来。加上有东西吃下去,他们带来的东西,虽谈不上最好的,但还是比较好的,现在大家的条件都大有好转,这些带来的东西苗裔霞又都喜欢吃的。在饥不择食的困境下,比吃到山珍海味更珍贵。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未来之前,苗裔霞怎么也不相信段祺正的话,认为是故意吓她,骗她的。俗话又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流眼泪,”苗裔霞现在确切地信了。
裴文暨,谭震肇,谢梦莹,他们都有重要的工作等着他们去做,去处理,苗裔霞何尝不是急切盼着回家,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恢复的没有这么快,段祺正自顾暇还可以坚持。怎么办?大家嘴里不说,心里发急!
吃过晚饭,大家坐在一起商量,最终还是决定明早下山。难度主要是苗裔霞,她不但身体虚脱,脚上还有伤,又没有下山的经验,人又胖,分量重,难度确实很大。
但难度再大,也必须得下山,除了来看望大爷爷没办法,谁愿意在这荒山野岭多待一分钟啊!
谢梦莹首先在前面开路,把倒下来的竹竿,柴草割掉,或移位,重新清理一下路况,让后面的人好走一些。
问题是山路很狭窄,两个人并行下山十分艰难,如果背着苗裔霞下山,谁也吃不消。裴文暨,刘斌,谭震肇,三人轮换扶着苗裔霞下山,总觉得双方都有一点点的避嫌,毕竟大家才认识,苗裔霞还是个姑娘家,总的来说,没有近身,不贴肉。这不但很累,还很危险,弄不好两个人会滚下山去,还要缀连前面的人随带都滚下去。
这样的情况段祺正都尽收眼底,想到,毕竟他们还刚一点认识,如此肌肤贴身双方都有点顾忌,就算不避嫌难度也很大,再一避嫌,更是寸步难行。唯一的办法只有自己上,苗裔霞对自己不会避嫌。
想到这里,段祺正说;“还是让我来吧!”
谭震肇,裴文暨,刘斌,互相看了看,没有反对,因为他们都意识到这个状况。
情况确实不一样了,苗裔霞扑在段祺正的背上几乎是面不转色心不跳,仿佛有了相当的安全感。他们三人在前面让段祺正做依靠,大家谁都没有顾忌,如此比刚才要好得多了,只是下山的速度非常的缓慢。
下的十米,小憩……再下的二十米,再一小憩——俗话说;“比登天还难。”他们如此的下山跟登天一样的难。
段祺正的身体还非常的虚弱,没有恢复的那么快。苗裔霞的身体几乎全压在他身上,慢慢的体力不支。幸好他们三个人全力支撑着段祺正,越到后来,下山的速度越缓慢,天也慢慢地暗淡下来了,愈发的艰难。等翻出两座大山,大约是晚上十点出头,每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倒在山麓下,一时间谁也不能动弹。
他们也曾经想过,用一个人先翻出山去,打电话给苗裔霞的哥哥或她的父母,叫他们来接应。但不行,刘斌,谭震肇,裴文暨,三个人这时一个也少不了,少了一个不但危险性会很大,而且会支撑不住,安全是最重要的。
谢梦莹是个女人,她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实际上她也是硬撑着。就算她吃得消,天已经黑魖,叫她一个人先翻山出去,谁会放心?
休息了好一会儿,大家才慢慢地缓过神来,苗裔霞借用手机先打她哥哥的手机,没有信号。没办法,他们只好起来赶路,走过一段路,苗裔霞又打她哥哥的手机,任就关机。于是只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是她的父亲,听到是女儿的电话,惊喜交接,马上问道;“现在在哪里?”
苗裔霞听到父亲的声音,一下子哭的泣不成声,良久才回答,却不知这里叫什么地方,问大家,大家一时也说不上来。刘斌马上提醒道;“你哥哥知道这里的大概,因为之前你哥哥等过点。”
苗裔霞把此话传给父亲,问道;“哥哥在哪里?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哥哥知道这里叫甚么地方。”
“你哥哥在执行任务!你们慢慢的出来,问清了地名立即打电话给我,爸爸马上派车子人来接应你们。”
苗裔霞没有猜错,哥哥果然在执行任务。但不知道从省城开过来路途有多远,而且人生地不熟,如果哥哥在,他熟悉路。于是说道;“爸爸,我们现在刚走出山区,也说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有六个人,你不用担心,等会儿再等我电话。”
她父亲听说有六个人在一起稍微宽心,在电话里说道;“我叫司机在家里等着,等你的电话。”
大约快到了午夜时分,苗裔霞的父母随同司机,开来两辆小车接应。看到女儿这个模样,连夜把她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