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义这人,睡觉不打呼噜,呼吸的声音很轻,所以李耀潜进来没听见有人声。
看到那扇门关着,耀哥想到了,也许有人住在里面。
他直奔办公桌和办公桌后面的铁柜。
桌面上放了几叠纸,都是实验报告单。
一个笨重的茶杯下面压着几张a4纸,李耀贴近了看,发现都是生产安排。
这些东西都不是耀哥要找的。
李耀轻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抽屉里赫然放着一小块黑晶石,李耀的手慢慢放到黑晶石上,冰凉的,拿起来,它竟然那么重,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耀哥还是第一次触碰黑晶石,在黑暗中用心感受手里的这块黑晶石,它像一块金属,表面光滑,很有份量,应该和同样大小的铁差不多重。
黑晶石下面有两个文件袋子。
就是最简单的纸袋子,里面装着文件。
李耀慢慢抽出一个纸袋里的文件。
看见文件头,耀哥就蒙了,都是大屿国文字,他曾经见过飘飘带来的大屿国报纸,上面的文字和这个一样。
在李耀的记忆里,对大屿国文字没什么概念,即使是原来的那个李耀,也没留下对大屿国语言文字的记忆。
李耀拿出手机,拍照,封面和第一页拍下来,就把文件放回去。
那些文件页码太多,如果都拍下来,那得一直到天亮。
另一个袋子里的文件页码没那么多,十几页吧。
同样拍了文件的封面和第一页。
然后放回纸袋子里。
把两个纸袋子按原来的顺序放回去。
再拿起桌上的那块黑晶石放回去。
放黑晶石时,因为对它的重量还不熟悉,放回纸袋子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李耀立刻停止所有动作,听听那个紧闭的门后面的声音。
没有动静,把抽屉推回去。
屋里的张家义,今天睡得晚,他这人睡眠轻,有动静他就能醒,当然,太细微的声音肯定不行,大一点的声音,他肯定能听见。
张家义睡的不实,今天晚上倒下一个多小时了,脑子里很乱,迷糊着。
也是邪门了,他总觉得外边办公室里有动静,但听一听又什么都没有。
张家义翻了个身,他感觉刚才有一声很轻微的闷响。
如果是白天,这种轻微的响声肯定听不清楚,但现在是后半夜,万籁俱寂。
张家义侧耳停了一会,没动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张家义坐起来,不行,不出去看一看,他今晚就别想睡了。
啪嗒!
开了灯。
张家义搓搓眼睛,掀开被子,找到拖鞋。
上一次,张家义听见办公室夜里有动静,他出去查看,一只毛茸茸的老鼠,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东爬西爬,在那到处闻。
这回不会又是老鼠吧?
穿好拖鞋,张家义从枕头下面摸出他的手枪,他不放心,如果不是老鼠呢?
张家义一手举着枪,一手去开门。
他很谨慎,进卧室睡觉前他把卧室门都锁上了。
门开了一条缝。
张家义慢慢将门推开,卧室里的光线照亮了办公室。
张家义按开办公室的顶灯。
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张家义一手举着枪,眼睛和枪口一起扫描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耗子,也没有人。
那我听见的声音是哪来的?张家义能肯定自己听到了声音,很细微的声音。
这时,办公室的小窗上一阵乱响,张家义举起手枪。
他有些慌乱,手枪的重量让他的手微微颤动。
原来是一只黑色的鸟撞倒了玻璃窗上,张家义看见那只鸟白色的胸腹,还有翅膀展开时翅膀里面的灰色的绒毛。
那只鸟缓了一下,飞走了。
张家义骂了一句,刚才可能就是鸟搞出来的声音。
张家义趿拉着拖鞋来到办公桌前,他的手枪还在手里,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探手进去摸一摸。
黑晶石下面的两个纸袋子里面的文件都还在。
张家义站在桌后,把办公室两边墙脚放的矿石样品看了一圈,没有缺少一个样品。
此时,张家义身后的铁柜上,耀哥露出半只眼睛,盯着张家义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先发现了我,我就杀了他。
张家义东找西找,也不会想到进来的人就在他头顶上。
张家义摇摇头,上岁数了,听见一点声音就疑神疑鬼的。
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在心里时不时觉得自己老了,这恐怕也是不健康的,张家义对有个人批评他这一点,记的很深。
他走过去,推推办公室的门,办公室的门锁着呢。
张家义走回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直奔办公桌后面的铁柜。
叭嗒,拉开铁柜的门。
里面挂着几件张家义的衣服,他伸手进去,在一件羽绒服的兜里摸索着。
羽绒服里面的兜里,硬硬的还在,张家义脸上浮现出微笑。
这时,如果他一抬头,就会发现铁柜上有半个脑袋,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张家义满意地看看手里暗红色的u盘。
这玩意是大冢一辉交给他的,里面有他们的计划的详细资料。
这个u盘可是万万不能丢的。
张家义左手拿着u盘,右手拿着手枪,关了办公室的灯。
啪嗒!
关上卧室的门。
李耀在铁柜上没有动,大约过了十分钟,屋里安静的很。
耀哥伸出一条腿,准备下去。
这时卧室里发出声音,是拖鞋拖着走在地上的声音。
卧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张家义按开办公室的灯,这一次他的手里没有拿着枪。
他走到办公桌后面,把铁柜的门推上,按紧。
耀哥看着张家义的动作,心里骂开了,这人有强迫症吧,铁柜门没关,还要再起来关一次。
靠,我还以为被他发现了,手都按到辟邪剑上了。
特么的,你到底睡不睡觉啊。
这一次张家义回到卧室再也没出来。
耀哥顺利从试验楼出去,摸回宿舍。
第二天,预计过来的矿区的人没来。
大冢一辉带着他的随从走了,青云也开车去送他们。
工人们都注意到大冢一辉走了,这家伙来的时候跟大家又是打招呼又是讲话,还回答人们的提问,但走的时候却一声不吭。
魏庆洲看了身边的耀哥一眼,“这哥们的名字真不吉利啊。”
“啊?怎么说?”
“你想啊,大冢是什么?就是大坟头啊,他叫什么?一辉,那就是一道火光啊,坟头上的火光,那不就是鬼火嘛。”
哈哈哈,耀哥笑的肚子疼,服了你。
魏公子你长的这是人脑吗?啥都能让你给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