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尔升站在外面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响,闹得他自己面红耳赤的,和村子里的人僵持许久,他还没吃过饭呢,现在饿得难受。
“贵在坚持,贵在坚持。”他安慰自己道,一定要拜师成功!
就在张尔升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安伯之走了出来。
“大师!”张尔升眼睛一亮道。
安伯之道:“进来吧。”
难道要改变主意,收他为徒了吗?
张尔升兴奋的跟在安伯之的身后走进去,“大师,我可以……那、那那是蛇尾巴吗?!”
他的眼珠子都快要脱框而出,不可置信的盯着快要趴在烤鱼上面的宿笙瞧。
宿笙将蛇尾一甩,变成人腿,嘴里面鼓鼓囊囊的塞着鱼肉,含糊不清道,“你搞拐球了。”
张尔升:……他说的啥?
安伯之道:“先吃点东西吧。”
“不、我不饿。”张尔升脸红道,刚说完,肚子又开始咕噜的震天响。
安伯之低头瞄向他的肚子。
张尔升脸红的冒烟,“是、是有点饿了。”
说完小媳妇儿似的蹲在安伯之的旁边,丕里戳了戳他,递给他一块儿鱼肉。
“谢谢。”张尔升道过谢后,将鱼肉放在嘴里,蓦地瞪大眼睛道,“好、好好吃!这是什么鱼肉?”
安伯之:“文鳐鱼的肉。”
张尔升吃烤鱼的手立马顿住,艰难道:“是我知道的那种文鳐鱼吗?”
安伯之疑惑的瞅他:“你知道的是哪种?还有第二种文鳐鱼?”
张尔升闻言咽了咽吐沫,他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刚才瞧见的蛇尾也不是错觉吧……
宿笙已经将自己的烤鱼全部吃完,抹了抹哈喇子催促着黄胥说:“你几哈些烤,几哈些烤!”
黄胥慢悠悠道,“请说普通话。”
“几哈些烤撒!”宿笙就快要在他的身边打滚转圈,“我把我的小鱼库都给你撒,每天烤三条。”
黄胥:“……你还真是想的美。”
他扯了扯帕拉,让火小一点,继续翻动着鱼肉。
张尔升盯着发了会儿呆,“这是……火精?”
“嗯。”黄胥看他一眼道,“用着挺方便的。”
张尔升:“……我、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还能走吗?”
隋森疑惑的看他:“你不是想拜安安为师吗?走什么?”
张尔升:“……我为与你们格格不入而感到羞愧。”
吴山米安慰他:“没事,严格来说就我一个是普通人,起码你还是小天师呢。”
“…………”这句话好像透露了什么。
从菜市场溜达回来后,魏老便将鸟笼子挂在了木架上,将笼子打开,一脸慈祥道,“小叭叭,出来飞会儿吧,爷爷进屋换身衣服啊。”
黑色的八哥在笼子里面没有动弹,魏老也不在意,哼着小曲便走进了屋里,待魏老进去不久后,八哥乌溜溜的小眼神落在了一袋子的蔬菜上面。
魏老在屋里还接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什么?今晚又要加班啊,不回来了?”
“怎么大学老师还这么多的事情…………行行行,知道了,我买了菜回来,还有小叭叭陪着我,你就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
“好,爸知道,挂了吧。”
摇头叹了口气,魏老打算今天晚上给自己做道西红柿炒鸡蛋,安慰一下,“嗯,儿子不回来,多放点糖。”
出去后,魏老没在客厅里瞧见八哥,鸟笼子里也没有,“奇怪,飞哪里去了?”
转悠一圈才找到,竟然钻进了蔬菜袋子里面。
“诶呦,小叭叭啊,你啃西红柿吃呢?”魏老将|鸟|给捞出来,里面的一颗西红柿已经被啃了大半,鸟嘴上都粘的红红的汁水。
八哥扇了扇翅膀,小眼神无辜的喊:“好吃!好吃!”
“嗯嗯,好吃。”魏老跟哄小孩儿似的哄它,索性将已经被啄了半个的西红柿拿出来,“吃吧,爷爷进去做饭啦。”
看着魏老进去厨房后,八哥再次埋首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的西红柿炒鸡蛋按照自己的心意多放糖的缘故,魏老吃起来甚是香甜满意,就着米饭全部扫光,别的菜都没动多少。
“诶呦,吃撑了。”魏老起来在客厅里溜了会儿圈,才进屋睡觉去。
午夜时分,夜色静谧,安全门外面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诡异动静。
魏老在屋内睡得正酣,客厅里,一双乌溜溜的鸟眼睛睁开,盯着安全门看。
门外的动静还未停止,并且眼见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一团细丝样的东西开始从门缝处延伸进来。
八哥蹬开鸟笼子,迈着八字步走出,然后飞到了门把手上,低头对着一团黑色的细丝嘎嘎出声。
粗哑的声音刚响起,逐渐蠕动进来的黑色细丝便蓦得一顿,随即似是恐惧般的打颤,又缩了回去,门外的诡异动静也开始消失。
魏老睡得模模糊糊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似乎听到了小叭叭的声音?
八哥在门把手上又立了会儿,才又回到了笼子里。
第二天,魏老起了个大早,提着鸟笼子去外面溜达,却见隔壁小区的门口处聚集了一大帮子人。
不由得走过去问道,“咋啦?发生啥事了?”
有个相熟的老大爷看到他道,“死人了,诶呦,死的可惨了,被抬出来时,盖得布都给染成了红色,瞧见没,地上还有血呢。”
“咋死的啊?”魏老也皱起眉道。
“不知道哇,死的是五楼的那户人,刚离婚,整天的借酒消愁,谁知道就这么死了,还是有人看见门缝里血流出来才发现的。”
魏老唏嘘道,“想不开,自杀的?”
“不是自杀。”旁边有人否定道,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戴着副眼镜,脸色苍白,“我、我刚看到了他的尸体,不可能是自杀……太可怕了。”
“小刘啊。”老大爷对魏老道,“他就住在五楼。”
魏老不禁疑惑问,“为什么不可能是自杀?”
小刘咽了咽吐沫,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画面,瞳孔缩了缩,“就、死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自杀……”
笼子里的鸟安安静静的,换了个姿势蹲着。
南大。
魏东俞放下手中的笔,捏了捏眉心,总算是松了口气,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将项目里的数据给整理出来了。
见魏东俞起身,旁边有人道,“魏老师,要走了吗?”
“嗯,已经都整理好了。”魏东俞笑道。
“哦哦那就好,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魏东俞道。
“行,魏老师慢走啊。”
然而魏东俞刚走到校门口处,又被人给叫住。
“魏老师,等一下!”
魏东俞转头:“关诚,什么事啊?”
卫关诚跑到魏东俞的身前道,“我爸给魏老带了些东西,不过被我放在宿舍里了,魏老师明天回去捎带着我呗,我也想去看看魏老。”
魏东俞笑道,“卫叔太客气了。”
卫关诚挥手道,“嗐,孝敬师长应该的,魏老师,明天记得等我啊。”
“行,我知道了。”魏东俞与他告别,便离开了学校。
第二天,封元山上。
张尔升指着电脑道,“这上面就是我们天师协会的论坛,平时接任务的话都在上面接,但是有等级限制,低等的天师不能够越级接任务。”
他给安伯之示范了一下,随便点了一个高级的任务,上面瞬间出现弹窗,【亲,您的权限不足哦,请升级后再来。】
张尔升:“就是这样。”
安伯之点点头:“那你是什么等级的天师?”
张尔升尴尬又扭捏的道,“连最低等的都算不上……”
安伯之:“…………”
宿笙在一旁嘲笑道,“你这瓜娃子不得行哦。”
张尔升瞅了眼他晃悠的尾巴尖,忍不住道,“你、你真的是伏羲的后裔?那你算卦一定很好……”
宿笙不耐烦的用青色的尾巴拍着地面,“你朗拐子搞的,都说撒,老子不得行,弄不醒豁。”
“对、对不起。”张尔升磕磕巴巴道。
宿笙嗤他:“瓜娃子。”
安伯之拍了拍宿笙的脑袋,“出去玩儿。”
等宿笙扭着腰游出去后,安伯之问道:“你能接到什么任务?”
张尔升点了点鼠标,刷新一下页面,“我看看啊。”
“诶有了!有了一个最新的任务,这个我可以接。”
“接,我们去看看。”安伯之道。
“好!”
……………………
接到任务后,看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安伯之便和张尔升准备下山。
“安安,我也去。”隋森举手道。
“嗯,走。”安伯之点点头。
任务的地点就在本市内,有隋森的五菱之光在,也是方便,很快便到了小区门口。
然而在这里又碰上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卫关诚,一个是给他卖菜开张的老爷子。
还是卫关诚眼尖,安伯之等人一下车他就瞧见了。
“大师,你怎么来这儿啦?”卫关诚兴奋道,“难道是有什么……”
“关诚,你们认识?”魏东俞疑惑的问道。
他们正要出去吃顿饭,就见卫关诚跑到了这边来。
“诶呀,这小帅哥我也认识。”魏老道,“卖菜的小老板嘛。”
“卖菜?”卫关诚懵了一瞬,看向安伯之:“哦我懂,大隐隐于市!”
“……”
“小老板来这里送菜吗?”魏老笑眯眯的问道,手上还提着鸟笼子,看来是非常宠爱叭叭了。
安伯之摇摇头,“来xxx小区有点事情。”
“xxx小区?这里不是啊。”魏老道,“总有人将两栋小区弄混,旁边才是xxx小区,往这边走。”
隋森跑去看了眼,喊:“安安,确实旁边的这栋楼房才是。”
看了眼隋森指着的楼房,魏老诶呀一声,“你们要去的是这栋楼啊?”
“爸,怎么了?”听魏老语气不对,魏东俞不由得问道。
“那栋楼房里刚死了人。”
“老爷子知道?”张尔升问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昨天早上人被抬出来后,血滴答了一路,听说死的挺惨。”
安伯之点了点头:“走吧。”
等三个人走远后,卫关诚的眼睛还望着。
魏东俞不由得拍了拍他说:“关诚,还不走?”
卫关诚转了转眼睛道,“老师,要不我们还是在家里吃吧,我想吃魏爷爷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魏东俞道,“刚才不还闹着去外面吃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卫关诚嘿嘿笑了几声。
魏老乐呵道,“那就在家里吃呗,爷爷给你炒西红柿鸡蛋,多放……”
“一点糖都别放。”魏东俞道。
魏老暗自撇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八哥在笼子里嘎嘎叫了几声,乌溜溜的小眼睛望向安伯之他们走进的楼房里。
来到五楼后,找到对应的房门,张尔升上前去敲了敲。
几下后,屋里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谁?”声音饱含着惊疑恐惧。
张尔升道:“我们是天师协会的,在论坛上接了你的求助帖子。”
半响,门被慢慢的打开,一张苍白挂着黑眼圈的脸出现在门后。
“你们……真的是天师协会的?”
安伯之等人点点头。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那人在门后面嘀咕道。
似乎是看安伯之等人不像是坏人,尤其是脸长得不错,那人将门打开,请他们进来。
屋内乱糟糟的,到处扔着外卖盒子,垃圾食品,还有未啃完的鸡腿扔在沙发上。
小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沙发上的鸡腿扔掉,“坐坐,请坐,喝些什么?”
安伯之找了个地方坐下,“不用,不喝东西了,你先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提到这个,小刘的脸色又苍白了些,“事情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天,隔壁离异的男人死掉后,小刘的心里便一直揣揣不安,心道自己没事出去瞎看什么,这下子晚上要做噩梦了。
隔壁的男人死的太惨了,那种死法一看就不是自杀,谁有本事忍着痛,一刀一刀的片自己身上的肉,割得皮肉翻滚,血流成河……
他还看见,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外,里面满是残留的恐惧绝望,叫人瞧着就不禁心底发凉,遍体生寒。
“我晚上实在睡不着觉,就起来打会儿游戏,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些动静……”小刘说着说着,打了个冷颤。
“起初我以为是小偷,入室抢劫啥的,就拿了个棍子菜刀去门口,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你们看门口那摊黑色的痕迹。”小刘指向门口道。
张尔升起身去看了眼,地上的黑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灼烧了一样,透露着不祥的气息。
“鬼物作祟?”隋森问道。
张尔升点点头,“很有可能,但是又没有明显的阴气。”
小刘激动又恐惧的开口,“真的有鬼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差点就被一团诡异的细丝给缠上,你们看,多亏我身上的玉扣救了我,现在玉扣也断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玉扣,确实已经断成两截。
安伯之看了看:“里面的灵气没了,哪里求来的?”
“龙山寺里。”小刘道。
张尔升:“那群和尚啊。”
“你认识?”安伯之道。
“嗯,同属于天师协会的,不过他们有另外的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