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花光所有积蓄治疗,还借了满身债务,最后好不容易做完手术,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时。
突然就去世了。
厄运专挑苦命人,这就是绝症病人的悲哀。
轻雾牵着凌希的手,心里难受地给凌希道歉,凌希给予她最坚强乐观的微笑,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一切都过去了。
轻雾想了想说,“凌希,你以前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当过心理辅导的义工。”
凌希点头,“嗯,免费给抑郁症患者做心理疏导。”
轻雾想了想说,“我这里有一份兼职,一天工资就有2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凌希震惊,双手捂住胸部,开玩笑的口吻,“什么兼职这么高工资?该不会是让我卖身吧?”
轻雾被她逗笑,无奈地扶额,“你想什么呢?我像是拉皮条的吗?”
凌希笑,“逗你玩的。”
轻雾:“我就喜欢你这种乐天派的女孩,我觉得你很合适。”
“到底是什么兼职?”凌希好奇问。
轻雾双手搭在台面上,倾向凌希,压低声音说:“给莫北洛做心理辅导师兼护工。”
凌希蹙眉,“莫北洛是谁?”
轻雾:“莫南泽的四哥,曾经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缉毒警,他身心都受到重大伤害,现在一蹶不振,眼睛看不见,双腿也站不起来,重点是他已经失去生存的意志力,心理疾病严重,一蹶不振。”
凌希捂着嘴,瞪大眼睛眨了眨湿润的眼眸,心疼地低喃,“缉毒警啊?这种事,即使不给我钱,我也愿意做,我就去当做义工吧。”
轻雾摇头,轻叹一声,“不行,钱一定要给。要不然,你一个小时都做不下去的。”
凌希愕然,“这么恐怖吗?”
凌希想赚这个钱,也想帮这位令人尊敬的缉毒警,便答应下来。
轻雾把莫北洛曾经的工作性质,以及他是如何受伤的,现在又是怎样的状态,一五一十全告诉凌希。
落日余晖,晚霞映红。
轻雾挽着凌希的手走出羊肉面馆。
两人刚走几步,见到门口大道上的男人时,脚步顿然停下来。
一辆黑色轿车前面站在三个人。
是莫南泽、俞岚、娄青。
莫南泽沉着脸走向她,一开口就是质问:“小紫呢?保镖呢?你带的人呢?”
凌希有些懵,也不知道莫南泽为什么突然对小丸生气。
轻雾看了看天色,应该是他的宴会结束了。
她的视线越过莫南泽,瞥向俞岚,心里变得不舒服。
轻雾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莫南泽双手插袋,肃冷的口吻淡淡道:“你这么高调,生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吧?”
轻雾沉默了。
她知道莫南泽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可一想到他身边还带着俞岚,心里就难受。
眼看气氛有些僵硬。
凌希刚想开口帮忙调解一下。
“其实……”凌希话还没说完。
俞岚上前几步,走到莫南泽身边,责怪的口吻说,“小丸,你刚刚为什么要一直挂阿泽的电话,还关机,你知道他有多担心吗?在接待外国领导人的宴会上,他一直心神不宁,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轻雾口瞪目呆地望着俞岚,彻底无语了。
她谁啊?
有什么资格来教她怎么做事?
她不接莫南泽电话也轮不到她来教训自己。
轻雾不想丢了自己的素质去怼俞岚,她看向莫南泽,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疑惑。
她在质疑,他是不是也认同俞岚的话,也觉得她不懂事?
她等了片刻,莫南泽没说话。
轻雾冷冷一笑,回了俞岚一句:“我有给泽哥发信息,我手机没电。”
俞岚冷着脸,“说谎,你手机一直有电。”
轻雾缓缓握拳,眼眶湿漉漉地望着莫南泽。
她一点都不在乎俞岚怎么看,怎么说。
她只想知道,莫南泽为什么要认同俞岚说的每一句话。
凌希感受到轻雾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瞄一眼轻雾的表情,看出她心底的难受。
凌希怒瞪俞岚,回怼道:“你谁啊,人家两口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俞岚脸色骤变,冷着脸瞪向凌希。
凌希冷哼,“瞪什么瞪?难道我有说错吗?”
第153章 他想要个名分
俞岚挑眉看一眼轻雾,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为莫南泽打抱不平,“什么两口子?她敢承认吗?她把阿泽当什么了?一边吊着阿泽不放,一边又不肯给任何名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吧?”
娄青急忙上前,把俞岚往后拉,小声嘀咕,“俞小姐,您就别添乱了。”
俞岚甩开娄青的手,气恼道:“我是为你们五爷感到不值得,凭什么任她玩弄感情?”
轻雾一言不发地望着莫南泽,眼底莫名湿润了,心房隐隐作痛。
在莫南泽心里,他真的认同俞岚说的每一句话吗?
她真的这么不堪吗?
轻雾失望地挽着凌希的手转身,难受得连声音都变得无力,“凌希,我们走。”
凌希跟着她离开:“好。”
两人刚走一步,莫南泽大步向前,挡在轻雾面前,他眸光深沉,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忧虑,“你还要去哪里?”
轻雾隐忍不发,咬着下唇憋着气,淡淡的眼神仰望着他。
她眼里满是控诉的情愫。
男人却看不明白,语重心长道:“跟我回家吧,你也可以把你朋友一起带到家里玩,但不要在外面乱逛,很危险。”
凌希觉得可笑,冷冷道:“跟我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北国治安很好,到处都是监控和巡逻警察,不劳五爷挂心。”
莫南泽看一眼凌希,无奈叹息,不知者无畏,他不怪凌希。
只是轻雾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而且在暗影总部已经爆了身份,不管在任何地方,她都是危险的。
轻雾心情平复下来,淡漠的语气缓缓道:“承蒙五爷厚爱,我就不去你家里住了,免得被你好朋友骂我玩弄你的感情,还不给你名分。”
好朋友三个字,她的语气特重。
说完,轻雾拉着凌希从莫南泽身边走过。
莫南泽心房一颤。
不去你家里住了?
这几个字像尖刀一样刮伤他的心。
这几天,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都是假的吗?
在他受伤期间,每天与他同床共枕是假的吗?
今天早上还那么亲密无间地主动亲他,那么主动地勾引他,难道又是假的吗?
他身体刚恢复,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他了吗?
莫南泽患得患失的冷冷勾唇一笑,胸膛起伏,心底的气焰在沸腾,猛地握拳忍着痛楚。
数秒后,莫南泽快速转身,追上轻雾,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从凌希身边拽了回来。
轻雾被拽得往后退了几步,踉跄地站到莫南泽面前,惊慌失色地望着莫南泽。
男人的脸色异常难看,清冷暗沉,炙热的眸光蕴含着深情的怒意,千愁万绪交织,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
只觉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可怕的冷气场,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轻雾的心还没平静下来,莫南泽不悦的语气冷冷道:“跟我回家。”
“不想。”轻雾气头上,脱口而出一句拒绝。
莫南泽眸光愈发暗沉,握住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善变,是你的本能吗?”
轻雾一怔,心底凉透了。
她不但玩弄别人的感情,现在又多了一条罪状,还善变了?
轻雾越想越难受,视线瞟向他身后的俞岚。那女人现在应该是幸灾乐祸吧?
见她和莫南泽闹得这么不愉快,她心里很爽吧?
轻雾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她知道自己的问题,也知道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可她只是想莫南泽在她和朋友之间,无条件地帮她,站在她的立场护着她而已。
她想做这个男人的偏爱,而不是简单的喜欢。
轻雾越想越难受,已经忍不住泛了泪,故作无所谓地说,“对,我就是这么善变,你是为我受伤的,我也照顾了你好几天,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那我的责任也履行完。”
“责任?”莫南泽嗓音微微颤抖,深沉地低喃这两个字,悲戚地冷冷一笑,“责任,你只是对我受的伤负责而已?”
轻雾咬着下唇隐忍着,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