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厨房里的蛋糕怎么少了一大块?
你不看看镜子,粗壮的快赶上卖碳工约翰了,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一大早,厨房里响起熟悉的炸了锅般地惊呼,随之就是喋喋不休地唠叨。
“妈妈,我向神发誓,我没吃那些蛋糕,可能是两位哥哥吃了呢!”
戏精苏卿只敢打开一条缝隙,从门缝里望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妈妈朱蒂,像极了一头正在咆哮的母狮。
“都几点了还不洗漱,看看你那乱糟糟的头发,神啊,我祈求您给我换一个随我的女儿吧!”
透过门缝,苏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朱蒂轻而易举将焦点又转移在了女儿卫生之上。
妈妈总是有理……只踩了一只拖鞋的戏精苏卿撇撇嘴,立马转身轻手轻脚回去穿鞋。
“吱呀”房门被推开,
“苏卿,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下地要穿鞋,床上乱的像猪窝,衣服不要乱扔,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我像你这么大,可没有这么邋遢!”
“亲爱的,这一大早的,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苏鼎从卧室走了出来,闻声赶来支援女儿苏卿,再怎么说也是爸爸的小棉袄。
“穿的袜子不是给你放床头了,这么大的人了,换袜子都还要我教你!
苏鼎,这个家我真是受够了!”
火力全开的朱蒂转头一梭子扫了过去,赶来救援的苏鼎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打的落荒而逃。
“哈哈……”
盥洗室传来戏精苏卿的笑声。
“苏家就没有个好东西,一家子都是白眼狼,个顶个的不让人省心……”
正当朱蒂站在客厅火力全开之时,呆呆的苏白一脸懵逼开门从楼上下来,
“妈妈,早上好!”
“刷牙了没有,洗脸要用肥皂,这些小事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苏白,你听没听进去,你去看看你的被子,油的都能炸油炸鬼了!”
苏白不得不再度上楼,又刷了一遍牙,特意拿肥皂洗了两遍脸。
盥洗室里。
“爸爸,妈妈今天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欺负妈妈了?”
正刷牙的戏精苏卿小心翼翼看眼客厅,问道。
“不应该啊,该交的作业已经交过了啊,莫名其妙嘛!”
苏鼎正拿水弄湿头发,好把脑后枕变形的头发给整理回来。
“交作业?
爸爸,妈妈也逼你去做那些不喜欢做的作业了?”
戏精苏卿眨眨眼,吐着一嘴泡沫,很是诧异。
“汪汪汪……”
小院里,苏察牵条毛发一半黑一半白的大狗跑步回来了,手里还拎着顺道买回来的早餐。
把狗绳套在座椅扶手上,苏察拎着早餐进了屋,大狗晃着尾巴,本以为能换来一口狗粮,但苏察显然没想这么做。
大狗郁闷地狗头搁在草地上,趴在那里晃着尾巴,静静看着这个院子里的一切。
从被“暴君”带到这里,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三天里,他用狗眼目睹了那个令深渊之上都为之动容的男人,竟然被女人像“教训”孩子一样训的手足无措!
天啊噜啦,这还是毁灭世界的岩浆暴君?
打死狗狗都不信!
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但目睹暴君被人完虐的情景还是相当让狗心狂爽的!
想想看,和禁忌神都敢“打一架”的暴君会认命似地去拼命讨好一个满脸雀斑,身材松垮的女人,这一幕就如同光明神穿上比基尼在你面前跳艳舞!
虽然诡异,但心情真的嗨皮!
就在这时,这个院子里最令他狗心崩溃的人偷偷摸摸来了!
“佩斯,握个手!”
戏精苏卿手里晃着根金黄金黄的油炸鬼,刻意在狗鼻子前停留了一下,然后立马把手悬空在那里,等着毛茸茸的狗爪子自动放进她的小手里。
“汪……”
佩斯很想说:尊贵的小姐,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麻烦你能不能真诚一点,把油炸鬼里的辣椒酱给抹掉!
好辣狗的,知不道!
“佩斯,你可没有前两天乖了哦!”
苏卿咬了口抹有辣椒酱的油炸鬼,这是她跟着大哥苏察学的,味道很不错。
“佩斯,你不吃的话,那我可给伽德罗吃了啊!”
一只橘猫正从屋顶顺着下水管下来,苏卿咧嘴冲对方招了招手,橘猫懂事地“喵”回了一声。
“汪……伽德罗,你要是够朋友,就别吃!”
“喵……愚蠢的佩斯,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暴君大人爱不释手的小棉袄!”
“汪汪……墙头草伽德罗,是你没看明白,这个院子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可是另外那个女人!”
“喵……同意!”
橘猫伽德罗跑了过来,顺势钻进苏卿敞开的怀抱,用猫头蹭了蹭对方手臂。
“伽德罗,佩斯不喜欢吃油炸鬼,你喜欢吃吗?”
苏卿摸着伽德罗刻意露出的肚子,晃了晃手里的油炸鬼。
“喵……”
“伽德罗真乖!”
“汪……墙头草,没有底线……”
“叔叔,婶婶,我吃好了,我要上楼冲个澡!”
苏察放下筷子,起身上楼。
进屋冲了个澡,换上婶婶放在床尾的衣服,苏察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回来这三天,他由内而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这种轻松是在那个梦里,他孤零零坐在空无一人的高台之上,目睹那一幕又一幕诡异,内心的惶恐不安无人诉说!
那种感觉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明明被高台下万万人信仰,他的内心应该是充实且有力量的。
但那一刻,他的内心却极度空虚,空虚的就如同无底洞,高台下万万信徒的狂热呐喊,那即将竖起的神像,以及可以夺回的神位,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将其填满。
但当叔叔来到身前那一刻,他的心顷刻被一股莫名的温暖充斥且塞满。
那些压在他身上的,既看不到又摸不着,却令他紧张到近乎崩溃的东西,须臾从他身上消失了干净。
轻松在那一刻取代了原本压在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整个灵魂感觉都能飘起来!
那根连接着他和席勒一家的线,
甚至还有其他存在但尚未发现的线,统统都消失不见!
他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隐隐明白这一切都是拜叔叔所赐!
“暴君,啧啧,听起来好威风的名字!”
橘猫伽德罗从窗口爬了进来,跳在苏察肩膀,听苏察喃喃自语了这么一句。
“你婶婶朱蒂或许是唯一那个能让暴君大人变成乖顺小猫的伟大存在,一物降一物,这就是暴君大人说的来自遥远东方大陆的神秘咒语吧!”
橘猫伽德罗舔了舔毛茸茸的爪子,替苏察按下耳朵旁飞起的一小撮头发。
“这是叔叔说的?”
“不不不,我是从佩斯的狗嘴里听来的!”
“那条狗还说了什么?”
“让喵我想想……他还说苏白后背趴着一位比狗还丑的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