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船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小兴奋,在甲板上看天上盘旋飞舞的海鸟,看远处海天一色的奇特景观,可时间一长,对着始终如一的景色就有些没意思了,纷纷回舱了。
朱佑樘和周贤两个还是第一次看到海,他们所知道的海,只是两位师父嘴里的海,这是他们和大海第一次亲密接触。
原来这样的海竟然比师父嘴里的海还要波澜壮阔,他们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所以当大人们都进了船舱的时候,就剩了这两个小的在甲板上疯跑。
鄢枝没办法,只得让船上的水手都注意一下,别让两人掉海里就行了,两人的岁数说小也不小了,而且施亮和陆涛也跟他们说过在船上的一些安全注意事项,应该是没问题的。
两人的侍从都没让带上来,平时的饮食起居都要自己动手,不过鄢枝和田慧敏两个还是会过来帮忙照看一二的,毕竟是两位重量级的人物。
就这样走了有三五日,朱佑樘和周贤两个也终于没了兴致回了船舱。
这日一早,两人还没起呢,就听得甲板上脚步声阵阵,来回穿梭不已,还又急又快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贤年纪大一些,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回头一看表弟的那衣服穿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没辙,又过来帮着他穿好了。
朱佑樘有些脸上发红,他自小虽是在冷宫里长大,可他的母妃和吴废后那都是拿他当掌上明珠养大的,所以这些穿衣服之类的事情他真是没有做过。
后来当了太子,服侍的人就更多了,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不能别人帮忙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他动手。
要上船之前,鄢枝和田慧敏对朱佑樘和周贤两个进行了系统的培训,什么穿衣、洗脸之类的事情,都让他们自己动手。
不然到了船上,所有的人都各行其职,哪里有多余的人给他们。
两个小的为了能出海也算是拼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重庆长公主和成化帝两个倒是觉得这样也好,他们两个想起了他们那悲催的童年生活了。
朱佑樘毕竟年纪小,练习的次数虽是多,可一紧张起来,顿时就有些麻了爪,所以衣服穿得颠三倒四的。
刚一到甲板上,就看到船上的水手一个个都神情严肃,看到两人就让两人回船舱呆着去。
一看就是有情况,这两个哪里肯回去,虽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可眼睛仍四处踅摸,问题踅摸也就这么一段距离,他们还是憋屈地进了船舱。
他们是个大型的船队,一共有一百多艘船呢,简直是浩浩荡荡的,如果说有谁想来打劫他们的船队,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可世上总有那么不长眼的,这回还真是碰到不长眼的海盗了。
因为望远镜的投入使用,如今每艘船的瞭望哨都配备了这个东西,隔老远自己这边的船队就看到了远处的船,而且船上的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这可给了舟师练兵的机会,打瓦剌给了步兵嘚瑟的机会,他们一直都眼馋得紧呢。
可惜他们一直也就是追几条倭寇的船,打得都不过瘾,这回看对方也有几十艘船,正合他们立功心切的意了。
没过多久,就听得前方舟师的战舰开炮了,可能对方的船也没想到离这么远就进入了射程,炮弹掉落在甲板上的时候,一下子就炸了窝。
朱佑樘和周贤两个听得远处的开炮声,心里痒痒得不行,真想去看看。
他们船上的瞭望哨在上面用望远镜看得清楚,不时地跟下面的水手们说着战况,不时就能听到甲板上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没多久,那炮声就没了,想来是击沉了不少,两人听不到动静更加焦急,在船舱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鄢枝进船舱叫两人吃早饭,两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朱佑樘开始卖萌,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姨姨,到底怎样了?”
鄢枝拍了拍两人的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能怎样?打得对方丢盔弃甲拼命逃,结果还跑不过咱们舟师的船,除了开始被炮炸死的,其他的都已经束手就擒了。”
两个小的听了也都跟刚刚甲板上的水手一样欢呼起来,真好,真好啊!
鄢枝又说道:“那些人都是倭寇,听说咱们有船队出来,以为还跟原来一样会让他们欺负,又仗着他们的船轻巧,我们的船虽是高大,还笨重呢,指定能跑得掉,哪里知道让我们来了个连锅端,经此一战,福建沿海能消停十年八年了。”
朱佑樘只听人说过倭寇总是骚扰沿海,到底对这种事情感触不深,鄢枝见了,一边领着他们往饭堂去,一边说了许多倭寇的恶行,说实在的,她都恨不得将四百多年后的事情说出来才好,像那样的人就要一气儿将他们打趴下打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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