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院不大,一共三进,说是三进,其实是小三进,对于他们这三四口人是再合适不过。『≤,
院里大小房间加起来统共也不过十二、三间,院里不光有枣树还有梧桐树,正好都在二进的院里,到了夏天能在树下乘凉,到了秋天还有枣子吃。
鄢枝还觉得不错的地方就是这个价格也不算贵,因为房主的儿子在京里做了官,老家这边的房子都要处理了,儿子那边催得急,所以房主也没有在价钱上多要,就是屋里的一些粗苯家具和锅碗瓢盆的也没有拿走,只想着早点脱手好去京里跟做官的儿子团聚。
三百两银子,鄢枝给了三十两金子,又给了李伯十两银子做中介费,连林掌柜鄢枝后来都偷偷塞了五两银子,感谢他们让自己捡了个漏。
买下房子过了户,又到县衙里做了报备,鄢枝跟李伯那叫了几个短工,给了点银子把小院给打扫一新,第二天就领着孙嫂子和胭翠搬了过去。
搬过去以后,鄢枝才跟孙嫂子说了田慧敏的事情,孙嫂子心里觉得自家的主子真的是太好了,心善又温和,对鄢枝更加贴心了,只是恪守本分,绝不会不守规矩。
鄢枝也没有在古代呆过,哪里懂得这些古人心里所想,先为了孙嫂子那总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她都说了好几次,在人后不用这样,可孙嫂子依然我行我素。
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是随她去了,就是吃饭,孙嫂子和胭翠两个将饭菜端上桌,就去了灶房吃饭,绝不肯跟鄢枝一桌。
除了这些其他的都还好,特别是孙嫂子果然会做饭,做得还挺好吃,鄢枝就省了这一份心了,觉得自己买下她们母女两个还真不是啥坏事了。
就是以后自己回去了,她和胭翠两个也能照顾好田慧敏和郑嬷嬷,这让她放心不少。
鄢枝每隔几日给孙嫂子五百文钱,让她操持这家里的大小事情,自己则乔装改扮了一番出去打听田家和周家的消息了,这可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她这回可知道自己的相貌好也不是啥好事,不是自己去惹事,而是事情来招自己。
在现代的时候,虽是有人也喜欢偷偷看她,可也没有像明朝这样明目张胆地跟着看,谁说了古人含蓄来着,根本就不含蓄好不好!
所以她故意在下巴显眼的位置贴了个假痦子,还插了自己的几根头,将脸上抹黑了,这样就看不出皮肤的好坏来,又点了许多的麻子,眉毛则画得跟两条蜈蚣一般。
孙嫂子看鄢枝这副打扮,和胭翠两个站在一旁捂着嘴乐得不行,这样出去再不会有人想到这是那个丰神俊朗的燕公子了。
鄢枝也得意,只是自己看不到,她又在心里加上一条,回去后记得带面镜子来,还要那种落地的穿衣镜。
她背着手出了院门,因为几天没出门,所以也没有“狗仔队”在外面蹲守了,所以她可以施施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果然,这副尊容街上的人不说跟着看了,就是看一眼都不会再看第二眼,两个字“吓人”。
但是这样的后果也有一个,那就是谁都不愿意搭理她,问了好几个人只要看见她这张脸都一个个转身走人,无论她在身后怎么叫也不回头。
鄢枝没办法,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又对自己这个妆容稍微改进了一下,起码不吓人才好,最好是那种大众脸,就是看见了也看不出来的那种。
这一回就好多了,她问别人路,人也愿意告诉她,这城里有窑场的大户人家还挺多,这些窑场就在景城外,而说起姓田的,又只有一个女儿招赘女婿的,很快就有人指出是住在城北的田家。
鄢枝打听到具体位置,就找了过去,倒是离自家的小院没多远,而那田家住的街口正对面的地方有个茶楼,这种地方倒是一个能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她抬腿就走了进去,茶楼里虽是人不少,可还算清静,并不像酒楼那样嘈杂,大家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
伙计还是很给力,鄢枝走进去没有五步,就有肩上搭着白毛巾的伙计过来打招呼,引着她坐到了一个桌子边。
那桌子正好在大厅的中间,属于那种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鄢枝不愿意在这么惹眼的地方,这样就是她要打探消息都不方便了。再说,她也不愿意让人印象深刻。
鄢枝抬眼扫过大厅,见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张空桌,就示意那伙计要去那边。
那伙计也无所谓,殷勤地领着她去了那角落里,鄢枝要打听消息,自是要大方一些,就点了几份茶点和一壶上好的龙井茶。
这可把本来有些失望的伙计给高兴坏了,原想着这人选桌子都要选个犄角旮旯的桌子,一看就不是那种会挨宰的,哪里知道天上居然真的掉馅饼了。
接下来,那馅饼更厉害了,咬一口居然是肉馅的,因为鄢枝给了他一块碎银子,那意思是打赏他的,他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所以鄢枝小声说想打听点事儿的时候,他马上誓赌咒地小声说道:“公子,要问什么吧,这茶楼我也干了有五年了,附近这几条街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鄢枝听他说得有趣,就笑着问道:“我想打听一家自己有窑场的姓田的人家,据说就住在这附近街上的,家里好像是招赘女婿,好像那赘婿是姓张的。”
“哦,那个田家啊,就住正对着我们店门口那条街上呢,从街口往里数的第四家,门口挂了田宅的就是,田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过世了。”伙计好像很是清楚内情。
鄢枝又问道:“他们家不是还有个大小姐吗?”
“哎,大小姐命苦啊,生小少爷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尸两命,那叫一个惨哦!这大宅门里的事情,哪里说得清楚哦!这不解决了大的,小小姐让她父亲说是克母克弟的人,就送庄子上去了,据说是很远很远的山上。”伙计叹息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