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天空之城！”严如雨叹息了一声。
“……”
韩星海一愣，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天空之城，如果问的话，必定会暴露身份。让韩星海欣慰的是，严如雨似乎不想和他说话，并没有继续追问。
下山之后，就是一条极为简陋的石子路，路面坑坑洼洼惨不忍睹，沿途看到不少其它村寨的人，有很多年轻人找严如雨搭讪，但她都不假以辞色。
在石子路两侧，偶尔会有一些人正在收购一些山货。韩星海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钱币是一种黑色的金属钱币，上面有一些古朴的图案，面额是根据钱币的尺寸大小算的，具体换算韩星海也不懂。除了用黑色的钱币交易之外，有些商人会以物易物。
蓬！
蓬！
蓬！
……
就在韩星海细心观察周围一些细节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沉重的声音。
什么东西？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韩星海感觉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般。与此同时，原本走在石子路的寨民们纷纷让到了两侧，目光之中露出了敬畏之色。
“靠边点。”严如雨低声道。
“什么东西？”
“机甲。”
“机甲？！”韩星海瞳孔赫然紧缩，宛如针孔一般。万幸的是，严如雨正眺望着石子路上，并没有发现韩星脸上的变化。
机甲！
果然是机甲！
远处，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出现，通过石子路两边的树木作为参照物目测，那是一架十二米标准身高的机甲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动作非常缓慢，身子显得格外的臃肿，显得不协调。
难怪石子路上坑坑洼洼，原来是这家伙干的。
韩星海站在严如雨身边不动声色的看着那架机甲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只是数百米的距离，居然足足走了几分钟，和人类的速度基本上差不多，而这种速度，对于一架身高达到十二米的机甲来说，和蜗牛的速度差不多。
终于，机甲在韩星海面前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了。
韩星海一脸石化的表情。
这是机甲吗？
是的，这是一架机甲，一架锈迹斑斑的机甲，而且还缺了一只胳膊，两条机械腿上的装甲已经残破不看，光路管线以及传感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仿佛从垃圾里面爬出来一般。
当然，让韩星海一脸石化的并不是机甲的锈蚀和残破，而是机甲身上背负着的山货。难怪远看的时候机甲显得格外的臃肿，原来，这机甲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背篓布袋，就像远古时期乞丐一样，区别只是，这乞丐有点大。
这不是机甲，这只是一个运载工具。
让韩星海苦笑的是，在机甲的周身，居然还吊着不少寨民，他们把绳子系在机甲的脖子上或者是一些残破的装甲上，然后在绳子上面系上一块木板，人就坐在木板上。
机甲就像一头气喘息呼呼的老牛慢慢的往前面走着，在它的背后，跟随着数百人，熙熙攘攘，格外的热闹……
……
严如雨似乎也特别喜欢看机甲，也融入了人流之中，韩星海没有办法，只好紧跟在她的身边。
此时此刻，韩星海满肚子的问题想问，但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只能咬牙忍着。
韩星海已经从周围的人群看出来，这里的人虽然对机甲充满了好奇，但是，他们并不是没有看到过机甲，而且，他们对机甲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当年野蛮人对苏若她们踩着飞行滑板出现习以为常一样的道理。韩星海确定，这架机甲应该经常在这条路上出现，而且，它还肩负着运输的使命。
韩星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事儿如果是在七大星域说出去，没有人相信会有人人把机甲当成运输工具，要知道，从机甲诞生以来，它一直就是战争武器，或者说是成年人的大玩具。其实，别说七大星域的人不会相信，哪怕是出身在野蛮星的韩星海没有亲眼看到，他也不会相信。
在野蛮星的野蛮人，可是把机甲当成宝贝，绝对不会把机甲当成运输工具。
运输工具。
莫名的，韩星海想到了上次胖子告诉他野蛮星已经开通了悬浮火车的事儿，这两件事，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野蛮星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运气真好。”严如雨一脸羡慕的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韩星海正想问，连忙趁机发问。
“我说的是天空之城。”严如雨皱眉看了一眼韩星海。
“你的意思是，天空之城有机甲运气好？”
“是的，可惜我们严家寨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是一些没用的仪器。”严如雨一脸失落。
“你觉得机甲比仪器更好吗？”
“难道不是吗？”严如雨看了一眼韩星海。
“你放心，如果他们只是有这些机甲，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失去这些机甲。”
“为什么？”
“因为，这些机甲终有一天会坏，而严家寨的那些仪器，会帮助你们在某一天造出机甲来。”
严如雨娇躯一震没有说话，她发现，自己一直低估了面前这个少年。
“你开始说让我们严家寨把山寨门往前移，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山寨的门往前移吗？”严如雨仰望了一眼前面的机甲缓缓道。
“为什么？”
“因为，天空之城在我们下山的地方修了这条石子路，然后，这条路就把附近方圆数百公里的山寨都串联了起来，之后，这条路左右两边除了以前的山寨，所有无主之地，都属于天空之城的财产。”
“也就是说，你们严家寨打猎，也是在天空之城的地盘上打猎？”
“是的。咦……我记得你们韩家寨比我们严家寨更惨，至少，我们严家寨还有自己的一块盆地，而你们严家寨，就是一个寨子，没有任何私人土地。”
“是的。”韩星海只能点头。
“未来，形势会越来越严峻。”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严如雨并不想和韩星海聊天，但她又找不到聊天的对象，也只能和他聊。不过，因为韩星海提到让严家寨把寨门往前面移，又提到严家寨未来能够造出机甲，这让她对韩星海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点，至少，并非她想象的那么不学无术。
聊天中，从严如雨的只言片语里面推测，韩星海对这一带有了一个抽象的轮廓。
在几百年前，这里的一些村寨获得了大批来自于外星球的装备，其中，天空之城就获得了很多机甲，而严家寨则是获得了不少的仪器设备。
过去的数百年中，获得机器设备的村寨一直都在摸索着来自于外星球的文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