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许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不是蛊毒,也不是中毒。
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里也有其他手段?
她皱眉思索了片刻,从空间里拿了个小巧玲弄,却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罗盘出来。
这罗盘和道长卜卦的罗盘很像,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细微的差别。
罗盘一出现在她手里,上面的指针霎时就颤动起来,跳个不停。
穆知许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她把罗盘放在床头,双手在商晩棠身上乱中有序的动作,如果有外人在这里,肯定觉得她的动作莫名其妙。
两刻钟后,穆知许沉着脸坐在小凳子上。
床上的罗盘已经被她收在了空间。
竟然是咒术!
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咒术!果然无论在哪里,都不能小觑任何人。
心里想着失踪的父亲,她眼里的冷意更加浓烈,或许父亲的失踪和咒术也有关系。
“娘,我已经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醒来。”
又絮絮叨叨的和床上的商晩棠说了一会儿话,穆知许从空间里拿了一颗在修仙位面收集的低阶丹药给她吃下去。
这才走出房间。
厅里,穆知许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北隐?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她知道北隐来北疆,当初还是她同意的。
但北隐一直在边境,也就是镇北王府所在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来平城?
北隐见到穆知许,有些激动的行礼,“属下见过郡主,郡主安好。”
“郡主,老夫人如何了?”他又急急询问。
这态度,让穆知许诧异,“你这是……”
北隐这才想起来事情还没和郡主说,只是给侯爷去了一封信,而侯爷现在是驻守南疆的总兵。
自然也没机会告诉郡主。
“上次属下在南疆出事,救了属下的人就是老夫人。”北隐开口。
那时候老夫人易容了,所以他没认出来。
随着它的叙说,穆知许才知道,原来北隐在南疆查宋家的事情,还他助力的,是她娘。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世界可真小,“所以你来北疆,也有我娘的关系?”
她可是知道北隐来北疆是自己要求的。
她娘从南疆出来,没有去京城,一路北上,估计北隐也是知道的。
“是,这是原因之一。”北隐没有隐瞒,老夫人对他恩同再造,知道老夫人北上报仇,恰好侯爷和郡主想要彻查镇北王,他就自动请缨北上。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过来的这半年,他也查到了不少镇北王的事情,已经给侯爷送去了。
现在估计都快被送进皇宫了。
知道了一切后,穆知许赶紧告诉他自己母亲的情况,“她没事,只是我还没有万全的把握让她醒来,只能再等一段时间。”
“不过有我在,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娘中的咒术,很是阴毒,起初让人记忆混乱,中间让人昏睡,昏睡半年后,会香消玉殒,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但内里她意识是清醒的,也就是说,中期后她被困住醒不来,却一直能感知到外面。
一想到无法动弹,被困在黑暗里的滋味,穆知许心里难受了一瞬。
北隐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们对穆知许都有种莫名的信心。
在府里休息了一天,次日,穆知许给双眼紧闭的商晩棠喂了一点米汤。
其实吃了那颗丹药,三个月内不吃不喝都不会出事。
不过那丹药也会留下丹毒,特别是凡人的躯体,祛除丹毒可难得很。
只是现在别无他法,穆知许还需要一个契机,而且,她不能贸然破解这个咒术,需要万全的准备。
昨日她夜观星象,找到了这个契机,就在两个半月后的月圆之夜。
不吃这丹药,光是一点米汤,她娘可坚持不到那时候,就算人不死,身体也会垮了。
一副垮了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咒术揭开带来的反馈。
穆知许叹了口气。
“郡主,镇北王反了!”穆知许正带着听竹和明月研磨草药,就听到北隐急切的声音。
一抬头,他和明廷急匆匆的进来。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逐风原本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闻言也坐直了身体,“这么快?”
昨日北隐才说最近镇北王府异动频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有大动作。
这一下子就来了个巨雷!
穆知许既觉得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镇北王野心勃勃毋庸置疑,但他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反了,有些让人意外。
这可不是一个……不,这是一个好时机。
穆知许眼神明灭,南诏在南疆作乱,已经退到岭南道的宣王还在苟延残喘。
镇北王现在反,让泰安帝无暇分身。
三面受敌。
穆知许再一次理解了离国和夏国离开时,泰安帝送出去的长长礼单。
心里再一次觉得一国之君不好当。
“镇北王在北疆本就是一呼百应,这里的百姓只知道镇北王,不知道泰安帝,这下他直接反了,不好对付。”北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才查到镇北王造反的证据,可能这份证据都还没送进皇宫呢。
镇北王就直接反了!
泰安帝想要先下手为强的机会都没了,他都有点同情那高位上的人了,过得真是心累。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先帝就是个巨坑!
北隐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打住。
穆知许听着他的话,却回过味儿来了,“朝中镇北王的党羽不少。”
这意味深长的话,让几人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北隐,他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郡主,您的意思……是我送回去的那些证据……”
“保不齐证据根本就没到泰安帝手里,镇北王知道泰安帝一直找机会清算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些年早就准备得差不多。”
两年前镇北王就没往京城送北疆的赋税,说是充做军饷,泰安帝无法,不过也有制衡的方法,从此也没给北疆拨过军饷。
但此举有利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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