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丫却立刻从他手里把这块玉石夺下来,重新放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能卖,这是宝贝,得藏起来,藏在咱们家里就有用。”
“有啥用啊?一直藏着他又不会变成钱,要是卖了说不定咱们就能去城里住了。”苏璟善眼巴巴的。
苏璟煜却很是认同宝丫妹妹的说法,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忘了,宝丫可是咱们的福星,得听她的。”
苏璟云则在旁边研究着玉石上的花纹,显然这是被人精心雕刻过的,而且二哥说的对,成色确实很好,拿出去卖恐怕都是有价无市的。
不过越是这样的东西越不能从手里流露出去,这样的东西不知道会招惹来什么。
这会儿这块玉石躺在苏娘子和苏老二的手心当中,奇怪的是苏老二一看到这块玉石,整个人像是过了电一般呆在了原地。
“这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是从原先院子的鸡窝里发出来的?是宝丫告诉你们的,那咋不早点跟爹娘说?”
苏娘子也觉得这块玉石有点奇怪,不过也仅仅是这种程度,她更想知道这石头能有什么用。
“宝丫说这东西藏着就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块石头的事,先别让任何人知道,娘子,你先去看看宝丫有没有做什么梦。”
苏老二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要把苏娘子支开了,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有什么话连她也不能听的?
可是看见苏老二眉头紧皱,甚至还有一丝紧张的表情,她还是出去了。
“爹,这块玉石有什么来源吗?”相比较起来,苏璟云大概是这个家现在最冷静的人。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可他现在更想知道的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而从他爹的反应来看,他们家的这些事大概都是有渊源的。
苏璟仟带着人在水牛村及周边村落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有苏璟煜的任何消息。
三天之后苏老二找到村长周二叔,把他们全家要搬家到镇子上的消息告诉了他。
这个时候的苏二看起来镇定了不少,周二叔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甚至都有些说不出口。
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一家人鸡棚子被毁,一个儿子不知所踪,搬去镇子上消息也更灵通些,说不定儿子还能找回来。
“周二叔,我们家还剩下来百来只鸡,除了宝丫最喜欢的那只,剩下的您给村民们分了吧,这也算是我为咱们村做的最后一件事。”
“等我到了镇子上会跟之前联系过的酒楼管事们说一声,让他们以后要收集尽管上水牛村来,只要肯好好做事儿的不愁没有出路。”
“老二啊。”周二叔叹了口气:“最近你们家的事儿村子上也很着急,可我们大家伙儿能做的事儿有限,你们要搬家叔也不会拦着你们,你们的房子跟地叔都会给你们看着,想回来随时回来。”
苏二看这周二叔饱经沧桑的脸,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明儿一早我们就动身,也不想惊动大家伙,等我们走了以后再说这事儿吧。”
于是一夜之间原本宽敞亮堂村子里人人羡慕的大院子就搬空了。
苏老二一家趁着天还没大亮,赶着牛车驴车,还有一辆苏璟仟带回来的马车搬了家。
“爹,咱们去了镇子上就能找着三弟了吗?咱们搬走了他要是回家找咱们找不着了咋办?”
原先最期盼搬家到镇子上生活得苏璟善,这会儿却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家大门。
院子里有他们兄弟俩玩闹过的痕迹,他们自己做的竹工木剑蹴鞠和渔网,以后就都没了。
“娘跟李婶子打过招呼,要是璟煜回来了他会让人跟咱们说一声的,快走吧,等会儿人可就多了。”
苏娘子摸了摸苏璟善的头,一家人上了车,晃晃悠悠的远离了原本的家乡。
宝丫到底还是没做梦,甚至夜里还失眠了,大概是太紧张太想睡觉反而越来越睡不着。
秀云半夜醒来看见小丫头还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起来给她讲故事。
讲到一半,宝丫正想听后面发生了啥,秀云反倒把自己给讲睡着了。
封谷县城里,苏璟仟已经提前找好了一个住处,直接把一家人带了过去。
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跟原来在村子里自己盖的院子肯定不能比,不过城里的房子又不大一样。
虽然说不上有多大,但里面应有尽有,房间也都挨着的还挺方便。
搬家这事儿最高兴的就是胡兰兰,虽然她也在为找苏璟煜发愁,不过现在一家人都搬到了城里,她跟苏璟仟就能常常见面了。
“咱们一家刚搬到这儿,你年轻些,多给爹娘搭把手,有啥需要的跟我知会一声。”
苏璟仟背后跟胡兰兰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照顾家人,他在衙门还有差事,今天已经是请了半天假得赶紧回去了。
虽说搬了新家,可是老二家里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
光是重新布置家当就花了一天的时间,苏老二也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只出力气干活。
这种宅院里的厨房挺讲究的,就是用起来不太顺手,苏娘子和胡兰兰在这里做饭。
东西苏璟仟都提前安排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少了缺了的,第一顿饭大家只能将就将就。
第二天沈大人就派人亲自上门了,长青和长安带着一些柴米油盐送到这儿来。
苏二和苏娘子有些吃惊,他们搬家也不会是家里的私事,沈大人怎么还派人亲自来了?
“苏二哥,苏娘子,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缺的尽管说一声,我们大人说你们在水牛村带村民养鸡致富,那些虚名你们肯定不稀罕,让我们送些东西过来。”
送的都是些家里常用的东西,堆了半个院子,这位沈大人倒是有心了。
“多谢大人挂念我们,这里没什么缺的。”只是苏老二有些话在心里打转,却说不出口。
苏娘子能感觉到他憋了一身的力气,却怎么也吐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