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姝奋力反击,可她的那些招数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不管是用近身格还是擒拿,柔术,韩琰只需单手压在她腰支上就能彻底将她制住!
“松开!再不松开我咬人了!”
“韩琰,快放开我!”
“你个混帐!再不放我下来,我跟你拼了!”
……
张芷姝喊得嗓子都快哑了,韩琰也没有理会,一路上遇到村里人,竟然还面色如常地同别人打招呼。
“三婶子,五婶子。”
“哎,大郎你这是?”
同村妇人面面相觑。
一方面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偷看张芷姝,另一方面又碍于韩琰不苟言笑的威严,不敢多看,忍得好苦。
“没事,我们夫妇俩需要找个地方说说体己话。”
韩琰依旧面色如常,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臊得两位老婶子老脸通红,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张芷姝气得快要吐血,刚想发作,腰上就收到了某人加重力道的警告!
“三婶子五婶子,你们忙,我们先告辞了。”韩琰确实是丝毫不顾他人有什么看法。
张芷姝都看到他俩还没走远,三婶子五婶子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用想都知道要不了半天时间糗事就会被添油加醋,阖村传遍!
她以后还怎么能威风得起来?
“姓韩的!你到底在发哪门子脾气?我就看不懂了,你不是跟马莲娇自幼青梅竹马吗?人人都说你们是郎有情妾有意,你还为了她上山打虎,怎的我贤惠大度地成全你们,我还有错了?”
张芷姝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怎就惹怒了韩琰,被他如此对待。
可一路上不管她如何拳打脚踢,除了制住她的手脚,防止她急怒之下误伤自己,韩琰始终一言不发。
张芷姝喊累了,激烈挣扎花光所有力气,最后竟然趴在某人肩膀上昏昏沉沉睡着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了甘泉池旁。
夜幕降临,天地间所有一切都被黑暗吞噬,韩琰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之上烤着几个香甜的地瓜,其中有两个皮已经被篝火炙烤的裂开了,正散发着烤地瓜独有的甜滋滋的味道。
韩琰就坐在篝火旁,见她醒了立刻投来灼灼目光。
那眸如星,深邃,明净。
张芷姝心头漏了一拍,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整个心田。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嘛?”
见她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韩琰立刻奉上刚才她撇了一眼的那颗皮已经裂开的烤地瓜,以及盛在竹筒里的热水。
“喝点热水润润嗓子,再吃点地瓜垫垫肚子,然后我们再说其他事情。”
“谁要跟你墨迹,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更不要藏着掖着,我最烦那样不痛快的人。”
张芷姝本来是想骂他几句解解气的,但看韩琰神色凝重,便猜到他先前那么做是故意在避人而目。
可韩琰很固执,“行军尚且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何况这段时日你那么辛苦,我的伤既然好了,从今往后便不能再让你过分操劳,更加不会让你饿肚子。”
嗯?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劲?
前世,张芷姝母胎单身从没谈过恋爱,所以她实在看不懂韩琰是在闹哪出。
本还想反驳,但经验教训告诉她,在绝对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还是不要逞强了吧。
张芷姝满脸不高兴地接过烤地瓜,原本以为会很烫,结果到手温度刚刚好,她狐疑地朝篝火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自从她刚才无意间撇了一眼之后,韩琰便将那两个裂开皮的地瓜移出一边冷凉了,所以到她手里才会刚好可以吃。
心细如发,观察入微。
还真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像韩琰这么有眼力劲。
张芷姝是个很务实的人,从来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迅速炫完两个烤地瓜,又喝完了竹筒的水,吃饱喝足,四肢百骸被一股暖流流过,舒服得她忍不住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张芷姝。”
冷不丁的,韩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吓得张芷姝反应不过来,脸上笑容有片刻僵住。
不过很快她就故作轻松地说笑了起来。
“你们男子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女子难道就不能幡然悔悟,改过自新?”
“不,虽然你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你的心已经截然不同了。你是她,却又不是她,你是现在的张芷姝。”
韩琰知道他说的话听起来像一个疯子,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不是被美色迷惑才娶了她,而是有人将她送到了我面前,我顺水推舟不过是想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想在我身上图谋什么。”
韩琰终于道出了当初用军功换军妓的隐情。
这可是张芷姝万万没有想到的!
原著里韩琰跟原身在开头就挂了,是以后文也没有这方面的描述。
“难道是与你冥焰军中郎将的身份有关?”
韩琰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目光沉沉地望向燃烧着的篝火,火光照得他俊朗刚毅的脸庞忽明忽暗。
“冥焰军身份隐秘,除非持令者主动亮明身份,否则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也是,太子身边一位姓程的将军知道你也是冥焰军中郎将时就十分惊讶。”
张芷姝忍不住去分析,一时倒忘了生气。
韩琰继续说道:“过去三年无论怎样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得了她的身体,并不代表你需要替她赎罪。”
“你……”张芷姝惊诧不已,她直勾勾地看着韩琰,想从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分辨出他口中说的话可不可信。
“我虽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何事,究竟又是何种机缘让你替代了她。
但你是自由的,来去自由,只是我想恳请你留下。”
说着,韩琰起身拍干净了衣袍上的尘土,拱手作揖,腰弯得很低很低。
“我想请你留下继续做我的妻,韩琰此生若能得你青眼,愿托付身家性命,从此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上天我绝不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