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到达咖啡馆的时候。-老张腆着肚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笑容如弥勒佛。边笑边拾步迎了过來:“听说你的新戏已经开拍。你怎么有时间回杭州。”
高博腼腆地一笑。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嘿嘿。有点‘私’事需要回來处理处理。”
既然是‘私’事。老张自然不能多问。便笑着回到正題:
“那位燕子回时说半小时内准到。”
“好的。我们进去等他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厅堂。点好了咖啡和点心。高博随口问了一句:“老张。你是怎么认识这位作者的。”
“嘿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起來。这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高博诧异极了。自己并不认识这位作者啊。“怎么个情况。”
“那天。也就是六月底的一个礼拜五。我们协会有个聚餐。我当时在赶篇稿子。所以晚了一会才过去。出电梯的时候。我跟一个正准备进电梯的小伙子撞了个满怀。将他手中的一撂材料给撞落了满地。这小伙子戴着眼镜。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地给我道歉讲对不起。我觉得这小伙子还真有素养。不免心生好感。随口问他來作协找谁。”
“你怎么晓得他是來作协找人的。”
“你拍戏拍傻了吧。我们相遇的那层楼。整层都是我们作协的。”
“哦。对对。”
“小伙子显得很腼腆。说他是杭漂。”说到这。爱笑的老张再一次咧开大嘴。‘露’出一排被香烟熏黄的牙齿。嘿嘿地笑道:“漂在北京的叫北漂。在杭州打拼的。自然叫杭漂了。”
“有道理。”
“他说他自幼爱好文学。业余时间写点。”老张撮起钳子。将两块方糖轻轻地放进咖啡里。又显不足。又加了一块。直到高博提醒了小心糖‘尿’病才罢手。“他是外地人。在杭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常常是一天一包方便面度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从來沒停止过一天写作。”
“这样的文学青年。他们的奋斗‘精’神和信仰真的很值得我们学习。”高博真心赞叹。
“是啊。他这么一说。我肃然起敬。忙问他找谁。我好领他去。这小伙将那本月满西楼的剧本双手递给我。很腼腆地说。他在作协其实并不认识什么人。只想找个老师帮他看看。得知我也是作协的。平时也写点小豆腐块。便异常谦恭地请我帮他看看。我平时只是写写。从來沒接触过剧本哪。自然不敢贸然给人指点。这时。小伙子又说。老师您沒写过剧本。但一定和写剧本的前辈有‘交’道吧。老师您是管理作品信息库的。听说拍影视剧的作品很多都出自于作品信息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您一定跟导演他们有认识的吧。”
高博端起咖啡杯。用银勺轻轻地搅动着。笑说:“这讲來讲去。貌似跟我沒什么关系吧。”
“你稍安勿躁啊。”老张摆了摆手。弥勒佛般的脸上永远是一付憨态十掬的笑容。“你晓得的。我这个人呀。热心肠。尤其是看到上进的青年。我总想帮他们一把。总觉得在他们的身上能看到我年青时的辰光。”
高博赞同地点了点头。老张这人。才气不足。热情却有加。只要求到他‘门’下的。他就算磕破脑袋也要把事情给办圆满了。
“小伙子的话提醒了我。对呀。我沒写过剧本。但认识好几位剧作者。还认识好几个导演。请这些行内的专家看看。也许能替小伙子趟出一条道來。让我沒想到的是。在谈论中。这小伙子竟然问我认不认识一个杭州籍的名叫高博的导演。”
“是吗。沒想到我在外面还有这么大的名气了。”高博惊愕极了。自己拼搏到今天还只‘混’了一个副导演。在播放的电视剧那一长溜的演职员中。自己的名字沒什么特别。给观众留不下什么印象吧。
“我问他是怎么晓得你的。他说在网上看过娱记写你的一个专访。”
高博点了点头。原來是这样。拍上个戏的时候。那个演‘女’二号的演员被投资方欺侮。是高博他‘挺’身出來为她讨公道。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让娱记给‘弄’到报纸和网上了。
“我一听他这样讲。脱口就讲我和你是忘年‘交’。是朋友。那个小伙子很‘激’动。面孔涨得通红。当时就请我能不能把那个剧本送给你看看。还讲他一直很崇拜你。讲你留过洋渡过金。还是博士出身。一定能对他的剧本提出很好的建议。你晓得的。我这人热心肠。听他这么一讲。我就答应了。”
被人敬重推崇。无论谁都喜欢。
高博也不例外。
他笑着说:“那剧本我看了。.www.youxs.org。情节跌宕起伏。男‘女’间的情感细腻婉约。很能打动人。而且。依附真实历史。有很强烈的代入感。我相信。那位肖导也一定会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老张兴致勃勃地往‘门’外看:“到半小时了。这燕子回首怎么还沒到。”
“不急。反正我也沒事。”高博对这位燕子回时來了兴趣。笑着说。
闲坐无事。两人聊起闲话。
“高博。你家美娘子怎么不见你带出來玩玩。金屋藏娇。”
“她忙着呢。我见她都得趁她闲着。”提起美貌可人的小娇妻。高博的心情骤然好了许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是吗。她有啥子好忙的呀。”老张觉得。当今的美‘女’们。尤其是那些嫁入豪‘门’的美‘女’们。她们的日常生活除了逛街。除了美容。除了喝咖啡喝茶打牌闲聊以外。一句话。除了折腾钞票应该沒别的事体。
“她在搞她的事业努力挣钱。”
老张的圆润的嘴张得圆圆的。“真的。你家还需要她去打拼赚钱。”
“这跟别的沒关系。我家老婆啊。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好强。不甘依附他人。是时代的‘女’强者。”
“真看不出來。那天在婚宴上我见过她。啧啧。真是个标准的美人儿。沒想到。她还这么好强。不简单、不简单。这样的‘女’子在现今社会那是凤‘毛’麟角了。”
“过奖了。不过。我妻子确实很优秀。”
“看样子小老弟是深陷其中了。”
“嘿嘿。”
“这样优异的‘女’子。身边的追求者应该多如牛‘毛’。小老弟。老哥哥是过來人。你常年不在家。可得小心哪。”
“我老婆可不是那种人。”
“那就好。弟妹在哪儿发展哪。”老张随口问。
“在我家高氏集团底下的服装公司。老张。这事可不能张扬出去。在公司里至今沒人晓得我妻子的身份。我老婆说。她要凭真本事在公司站稳脚跟。”
老张更是一脸的欣赏。频频点头:“好的好的。小老弟啊。你算是拣到宝了。可得好好珍惜啊。”
“会的会的。”
聊了一会。老张扭回头:“怎么搞的。怎么还沒到。”
话说间。老张的手机响了。
“什么。出车祸了。你要不要紧哪。哦哦。在医院啊。沒事沒事。高导这里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你放心。高导这人跟我一样。也是个爱才的热心肠。好好。下回再见。”
高博微蹙着眉头看着老张。
老张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端端的。骑个自行车还会撞到一个老人。自己受了伤不算。把老人也撞进了医院。这下。大概又得赔钞票了。遇上好讲话的老人还好。万一遇上个难缠的老头那就麻烦了。”
高博也替那位未谋面的小伙忧心起來:“现在常出现碰瓷讹诈的新闻。但愿他别那么倒霉。那他的伤势怎么样”
“是啊是啊。燕子回时连吃饭都成问題。哪有钞票去赔人家。”老张长吁短叹:“伤势倒不重。但听说崴了脚。一时半会走了不道。”
高博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钱包。从中掏出一撂钱递给老张:“请把这个给他。是个人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能伸手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老张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胖胖的脸上浮起一缕羞惭感动的神‘色’:“高老弟。我代替燕子回时感谢你。要不是手头不宽裕。我也得帮他一把。”
高博知道老张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待岗。儿子在上高中。全家仅凭他的工资和少得可怜的几个稿费过日子。
“我拿也是一样的。”高博站了起來:“今天是肯定见不着了。那我先走了。”
老张也忙站了起來。“老弟。那燕子回时的剧本。”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上海见肖导。顺便把剧本带过去。若是肖导有意合作。你再让他赶过去也來得及。”
“好的好的。这样安排蛮好。”
高博抢着买了单。两人相偕走出了咖啡厅。
“老弟啊。那个燕子回时遇上你。那真是前世烧了高香。”
“别把我说得像个救世主似的。我可承受不起。对了。老张。你千万别跟燕子回时说是我给的钞票。我不想多事。”
“我晓得你的为人。喜欢帮助人。却不喜欢被人感‘激’。”
高博笑了笑。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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