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顶尖医术
蓝玉听到小崽子的声音，笑眯眯的问：“殿下醒了？”
“嗯…”
朱允炆掀开了帘子，看着在赶马车的蓝玉，好奇问：“蓝大人，咱们现在到哪了呀？”
“快到常州府了。”
“嗷。”
常州府啊！
那岂不是离苏州府没多远，毕竟在现代，这些日后可都合并成了江苏省。
“怎么了？”
蓝玉看着掀开帘子准备出来的小崽子，十分严肃道：“有臣在，定是不会让殿下回到苏州府的。”
这小子不坐在马车里，跑出来，指不定是要打什么主意呢。
“哎呀，我不回去。”
朱允炆笑眯眯的，理直气壮，“这常州府我还没去过呢，爹爹不是说了，只要不到应天府，其他州府随我玩呀！我瞧着这常州府就很好！！”
蓝玉愣了一下。
“常州府？殿下只让我带你到应天府转转。”
“哎呀！不要这么死板。”朱允炆掰着手指头，“爹爹只是不让我靠近苏州府，对吧？”
“是…倒是这样，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朱允炆理直气壮，“爹爹没说不让我去常州府，那就是让我去！我就要去常州府玩！！”
“……”
“就要去！”
“……”
“蓝大人！反正都要经过常州府的，在那呆两天怎么啦！”
朱允炆扯着嗓子嚎，十分大声。
蓝玉看着闹着要去常州府的朱允炆头疼。
他有些迟疑，“这常州府怕是有不少从苏州府过来的人，虽然出城的时候看着没什么症状，可这难免有漏网之鱼…”
毕竟这可是天花啊。
若是漏掉了一两个有症状的，又或许是这群人故意想传播瘟疫。
倒是也说不好。
朱允炆一听，立马反驳。
“什么漏网之鱼，那照蓝大人你这么说，应天府不也就在常州府附近吗！！”
蓝玉一脸警惕的看着他，“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朱允炆毫不犹豫的坐到了马车外，干脆同他并排坐在了一起驾车。
“对了，蓝大人，这常州府，有厉害的大夫吗？”
厉害的大夫？
被朱允炆一插话，一下子就岔开了话题。
蓝玉想了想，点头：“还当真是有一个。”
“谁呀？”
“听闻苏州府有一个神医叫裘文礼，只是肉眼抓药就能精确到钱，前些年我陛下想招他入宫，都被他拒绝了。”
提到裘文礼，他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这裘文礼啊，还当真是个妙人，陛下当时被拒绝自然是生气，不过这厮可当真会说话，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能将陛下说得改变了心意。”
三言两语让老朱改变了心意？
一下子，朱允炆就好奇了。
“能让老朱改变心意嗷！这么牛？那他说了啥啊！？”
话刚落音就被蓝玉啪的拍了一下头，“什么老朱，那是陛下！”
这小子！
老朱都叫上了！！
他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朱允炆却是毫不在意的挥手，“哎呀，又没有外人！再说了，叫老朱多亲切呀！”
他的话顿了顿，扭头问：“蓝大人，你还没说呢，裘文礼如何了？”
蓝玉一边驾车，一边回忆。
“裘文礼啊？当时原本陛下被他顶撞之后，自是生气，便让人把他扔到水里去。”
他的话顿了顿，说到这事还觉得好笑，“当时陛下还嘱咐臣，让臣看着时间把人捞上来，只是惩罚他一下便好，莫要让人真的出事。”
朱允炆听到这里，忍不住的嘟囔。
“这还真像老朱能做出来的事，然后呢！”
蓝玉笑了：“然后臣就盯着啊，盯了半晌，哪成想，这人自个就爬出来了。”
“？？”
嚯！这么勇？
一下子，朱允炆凑过去，好奇问：“他不怕死啊？”
“他啊，过去跟陛下说，在树下见着屈原了。”
蓝玉说到这里，都觉得十分的好笑，“他说，他在水下见到屈原，屈原和他说了一句话。”
说了一句话？
朱允炆好奇：“什么话嗷？”
蓝玉：“这裘文礼说，屈原和他说，我是遇见了昏君这才跳江，伱来作甚？你遇见的是明君，回去把…”
朱允炆：“……”
好家伙。
这马屁怕是让他给拍明白了。
一下子，朱允炆对这个叫裘文礼的更感兴趣了。
“蓝大人，咱们就去找裘文礼吧。”
“裘文礼？”
“是啊！”朱允炆理直气壮，“这不是正好到了常州府，我想去看看，能这般对皇爷爷说话的人，会是什么模样。”
最重要的是，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够肉眼辨别钱数。
哪怕是能精准到钱，也是很不错的。
一钱约莫3.6克。
也就是说，1.2克就算是一钱的三分之一左右。
这样应该能抓准。
小崽子只是要去见见裘文礼，也不是什么大事。
“行！裘文礼应当是在梁溪，那咱们就去梁溪转转。”
他的话顿了顿，又严肃道：“可是这到了梁溪，顶多只能停个四五日便要前往应天！这地方毕竟离苏州府太近了，在多上几日可不好…”
四五日？
朱允炆挑了挑眉，一脸无害的冲着蓝玉笑了笑，“好啊，四五日就四五日。”
到时候只要到了梁溪。
那停留几日！
还不是他说了算！！
虽然朱允炆不知道这梁溪是现代的哪个省市。
但是若是他来估算距离从这里到苏州府的距离的话，应当顶多就到了昆山无锡的样子。
并不远。
只不过因为是马车的关系，才走了两三日。
眼前的这倒算得上常州府内十分大的一个城镇，整个城镇四方八平，街道也十分干净。
大道上也都是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十分的好看。
微风吹拂而过，这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旁边的小摊贩叫卖声层出不穷。
“包子！好吃的包子咯！！”
“来人咯！好吃的面！阳春面！”
“馒头！大馒头！”
卖包子的。
卖花伞的。
卖小饰品的。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这个地方的富庶。
朱允炆忍不住感叹。
“哇！这个梁溪镇倒是看着还不错，这里的人倒是安居乐业的。”
蓝玉点点头，“是啊，的确是个好地方，虽然只是个城镇，不过这里民风淳朴，而且水陆发达，周边农户种地，经商，富庶得很。”
“哎，确实有点江南水乡的感觉啊…，不错……”
朱允炆环顾一圈，目光落在了街道上人那带着真心笑容迎着阳光的模样。
这安居乐业的样子，显然与苏州府那边完全不同。
他眼睛眯了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蓝大人，那裘文礼，在何处？”
蓝玉朝着街角一处被许多人围住的地方一指：“就是那，人最多的地方。”
***
民居内。
“我看这孩子身体十分康健，养得极好，并不需在下诊治。”
穿着一身白袍的约莫三十出头的大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您刚刚所说的病得无法下床的病人在哪？”
尽管笑容十分温和。
但是大夫的眼神里却是一片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明亮。
蓝玉并不擅长说谎。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这……这样吗？咳…我瞧着他早晨还有些咳嗽，应当是感染了风寒。”
“风寒？”
裘文礼摇头，“并没有，我观其面色红润，自身体质也十分不错，想来应当平日里也不容易生病吧？”
“这……”
蓝玉沉默了一下。
何止不容易生病啊？
这简直是在天花堆里都没感染呢。
蓝玉的沉默被裘文礼看在了眼里。
他低头笑了笑。
“两位叫在下前来到底何事？”
“……”
“看两位的模样，应当是非富即贵。”
他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色棉质衣衫，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用簪子插成了简单的发髻，但是却是有一股宁静泊远，仙风道骨的味道。
朱允炆看到了都忍不住赞叹。
“你可是裘文礼，裘大夫？”
裘文礼点头，“正是在下。”
“我有一事想问您。”
“请说。”
“……”
朱允炆好奇的眨眨眼，“听闻您能够肉眼精确到每一钱的药材？”
裘文礼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这……的确是可以。”
他的话顿了顿，“基本上大部分都不会有误差，不过偶尔手感不好的时候…”
他的话才刚落音，就听到那边小家伙带着兴奋的声音冒了出来。
“嗷！？那能不能展示给我看看！”
朱允炆蹭的拿出了一堆药材，和一张药材单子递给他，眼睛亮亮，“我现在有个非常伟大的事，缺少一名厉害的大夫！而且这个大夫必须要是肉眼能辨钱数的！”
“是这个药方吗？”
“是。”
“可这个克…”裘文礼满头问号，“在下未曾听说过克数，只知几钱几钱。”
眼前的药方誊抄上，还是克数。
朱允炆愣了一下。
“嗷，这个克数…一钱约莫三克六分，一克二分就算是不到一钱，约莫三分之一钱。”
把克数换算好了之后，他才把药方递了过去。
“改好了，裘大夫请看。”
“……”
裘文礼拿起药方看了一眼，竟是越看越心惊。
“这个药方，嘶——”
他倒吸了口凉气，“妙啊！！当真是妙啊！！”
一下子，裘文礼就如同拿到了稀世珍宝，眼神里几乎满是光亮。
“可否告知，这个方子是何方高人所开，这里边的所有配比，那可绝对是精妙极了！”
裘文礼在拿到药方的时候，初看倒也没觉得，可越看却越是觉得心惊。
这里边的每一味药的药性，那绝对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他深吸了口气，感慨：“这个药方的水准是非常高的，在下自愧不如啊！！”
能开出这个方子的人，那绝对是顶了尖的医术！
“……”
朱允炆沉默了一下，而后才道：“这个方子比较特殊，里边所有的钱数都不能随意更改。”
他十分严肃的看着裘钱礼：“裘大夫，若是这个钱数要做到方子上的同等的钱数，您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