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被夸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吕氏在听到他说这些话,觉得十分离谱。
蓝玉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向来眼高于顶。
定然是你理解错了吧?
看到儿子把信塞了过来,吕氏低头一看。
在看到第一行时,懵了。
在看完第一张信纸时,人傻了。
在看完整封信时候,脑瓜嗡嗡嗡的响。
此刻,她满脑瓜都是蓝玉的那一连串的彩虹屁。
那些夸赞人的词句不要命的砸过来。
整个一封信看完,重要的话一句没有。
哪怕是透过信纸,都仿佛能感受到蓝玉那认真讨好的嘴脸。
那嘴脸之狗腿,简直生平罕见。
这般狗腿拍马之人,是蓝玉?
吕氏沉默了许久,看着儿子那骄矜傲气,尾巴都翘到了天上的样子,满脸不解。
“儿子,你……你这是给蓝大人下药了?”
“娘!什么叫下药?”朱允炆满脸不高兴,下巴仰起,“这是你儿子优秀,儿子这般优秀仁德的品德,终于被发现了而已!”
“优秀仁德?”
“对!是我!!!”
吕氏嘴角抽了抽,实在是不解。
这蓝玉莫不是忘了,他如今顶多也只是恢复了俸禄而已。
可若是没有自家儿子那坑他的几次,他根本不用被扣俸禄啊!
虽然,她这个娘亲在一开始也觉着,儿子用这般好的机会,换蓝玉恢复俸禄,似乎有些浪费。
可这仔细一琢磨,一下就觉着有些不对了。
这般对社稷民生有用之大事,又怎么可能陛下只赏赐这么一点东西呢?
应当在殿内那句话,本不过就是一句玩笑。
赏赐何物,想来陛下应当早有定夺。
如今问上一句,也不过是多了一嘴罢了。
而给蓝玉恢复俸禄,反而是最优解。
哪怕是她,思来想去,倒是真找不出比朱允炆当时更得体,更能收买人心的另一种回答。
吕氏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儿子,娘竟是如今才想明白,为何你要在殿上让陛下恢复蓝玉的俸禄,娘不如你。”
自己儿子这聪明透彻,却又一脸大智若愚的模样,哪怕没有她的干涉,却是一步步收买了这么多人的人心。
蓝玉。
朱雄英。
朱允熥。
这三个人以往都是与朱允炆不和的。
如今却是个顶个的喜爱他。
太子和皇帝,如今也对允炆赞叹不已。
儿子根本用不上她寅时起来读书的笨法子,却已然是做到了她最初想要的目的。
在这次谈话之后。
吕氏已然完全的放手,每日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对于他几时起床之事,也不在过问。
只是时不时的叮嘱上他几句——
“若是睡得晚了,定要睡足在起来,每日若是睡的时间太少了,到时候身体太弱了,可不好。”
她如今也想开了。
儿子这般优秀。
她躺着都能赢。
管那么多作甚。
只要儿子身体康健,日后可有大福气!!
朱允炆的日子又平静了下来。
空余时间又做了一些泡面里的干菜和牛肉干。
因为要去跟着朱标巡视,所以这菜干和肉干都做了一大批。
在做完这些东西,等待晒干晾干时,
每日除了去找朱雄英,就是研究图纸。
两张图纸。
一张长锄和钉耙。
一张系统改编的新版水车。
长锄和钉耙,是清朝的东西,离现在不太远,算是如今的升级版。
版本跳跃不大,拿出去倒是没事。
不至于说一下从古代农具升级到了现代农具。
虽然有了一些进步,但是总归还是合理的范围内。
不过。
这个水车…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水车最早应当是叫桔槔。
从桔槔到东汉的翻车。
在到大唐的气象水车,到如今经过优化的“兰州水车”版本,接近于明末才出现的龙骨水车。
与如今的水车技术来看,进步十分的大。
光是看着这个图纸,他都觉得十分的眼晕。
这个水车经过了优化,加上了龙骨。
直径约三十米,大大小小的木头搭建成了一个大型水车。
图纸上画着巨形的堤坝。
下边黄河奔腾,渠水蜿蜒,
而上边巨形的水车一字型排开,威风极了。
“这技术确实很先进啊。”
“这……应该也没事吧?”
朱允炆收起两张图纸,叹了口气,“算了,反正问就是神仙爷爷送的,他们难不成真敢把我切片?”
恰好这一次朱标要去巡视运河,等到看到河流时,再把这个图纸拿出来,倒也合理。
打定了主意之后,朱允炆就拿了个小盒子十分珍重的把这个图纸收了起来,揣进了怀里。
这可是重要的东西,自然是不能丢了。
才刚收好,翠玉就有些慌张的敲门进来。
“殿下,出事了。”
“大事!”
出事?
朱允炆好奇问:“何事如此慌张?”
“就是大几日前,您送给蓝大人的那一副木牌,不过才短短几日,如今已然在宫内传开,特别是后宫的那些娘娘们,这几日更是沉迷于此,陛下震怒。”
“震怒?为何震怒?不就打个牌吗?”
这有啥好生气的啊?
后宫多一些娱乐活动,难道不好吗?
朱允炆一脸迷茫。
翠玉见状,立马凑过来小声道:
“殿下,您有所不知,皇后娘娘这几日也沉迷于此,每日与充妃,宁妃娘娘一起,到了夜半三更都不舍得睡呢。”
她一脸八卦,“陛下与娘娘的感情好,如今看到娘娘如此不在意自己身体,咳…,陛下自是不高兴。”
自从翠玉已然归顺了之后,就机灵得很。
在打听消息这方面,那绝对是独一份的。
一提到马皇后,朱允炆瞬间就懂了。
老朱那最爱的可不就是马皇后吗?
那定然是马皇后沉迷打牌,给他冷落了呗。
他内心沉痛极了。
老朱!!
你这可不厚道啊!!
自己老婆打牌不理你!你怎么能怪这副牌!!
这副牌可没惹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