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葡萄汁味道不错,但是那个罗马人是不是热情过头了?”
商洛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味道,那确实是非常正的味道,因为当时他在法厄同那里喝的差不多。法厄同是个实诚人。
【罗马人就是这样,缺个心眼子。有什么话他们当场就说出来了。】
“但他竟然还有奴隶?还有摄影奴隶?饮料奴隶?这科学吗?”
【那其实是战俘,罗马人只抓战俘当奴隶和角斗士,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是知道罗马城大宅子里的那些‘更加’有趣的事,你可能会觉得要自戳双目比较好。罗马人这么做虽然看着很蠢,但从宏观层面上来说这是必须的——我指的是维持罗马本身的样子,包括奢靡无度的生活和奴隶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君士坦丁堡的‘圣诓’。所以这不科学,这是魔法,】
“圣诓?那是什么?”
【额...抱歉,只有这个我不能说。不是我要对你保密,而是因为我说出来之后就会在阿卡西纪录中留下印记,印记会打破君士坦丁堡的圣诓。我要确保有关圣诓的一切都不能出现在公众领域,我也向大冥河发过誓。不过哪天我们找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密室’之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到时候你也有保密义务了。那个缺心眼子的罗马人是不可能这些知道的,但凡多一个人知道,圣诓马上就会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里炸开。】
“诶,那到时候只要我主动说出来,岂不是就能打破那个什么...‘圣诓’?”
【你是什么魔鬼吗!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么可怕的用法!我告诉你,罗马能和震旦并列,可不是因为他们和看上去的那样是个封建奴隶制国家。罗马也有自己的通天之路,你乱说出来就是在毁灭罗马人的‘道基’。得罪了罗马人你也别想跑!除非道祖亲自护着你。】
“诶...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没有哦,没有哦,我绝对没有在暗示你要去告诉道祖这件事,然后把这张王牌交到道祖手里,以此来挟制西边的那群傻瓜。】
“你还真的是很讨厌罗马啊...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你这么生气?”
【我本来没那么讨厌。但他们开枪之后我就悟了,我只有找道祖打个小报告才能扼杀他们的愚行。我管不了他们,我就找能管的了他们的来管。】
“好吧,希望道祖这个人好说话...嗯,乌衣巷就在前面了。”
乌衣巷在夫子庙里比较僻静的地方。转入毛细血管似的小巷,他对着路牌找到了16-2的门口。
作为正五品千户,陆槐阳的家显得气派非常,竟然占了两个方格,有160平方公尺的宅基。
考虑到这里的地价,卫所批两个格子给他确实已经很离谱了。
不过虽然有两块地,但房子还是只占了一块地,另一边是空的,只是用围墙圈成了院子。房门开在有院子的一边。
商洛站在门口,先把长矛斜靠在一边才按响门铃——拿着兵器按门铃似乎不太礼貌。
“叮咚。”他按了一下门铃,院子里立刻就有人回话:
“谁?”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年龄听起来和他差不多大。
商洛记得这是陆槐阳的女儿,叫陆良,一秒钟踢三下的那位。
“啊...陆千户在家吗?他让我今天早晨来一趟。”
“商洛是吧?我爸说了你要来,稍等。”
大门从内打开。陆良,出现在门后。只穿着修身的运动背心,长袖的运动服随意地系在腰间。束缚在头上的马尾有些散乱,额头的肩上都渗出了些汗水。露出的肩部显现出流线型的线条——是肌肉。是并不显得夸张,而是显得饱满匀称的肌肉。她显然刚刚还在锻炼,挂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已经微微浸湿。
她的腿包在运动服里,看不出轮廓。但光看上身就知道衣服里的肌肉量了。
果然是一秒钟踢三下的实力...
商洛知道文鸳为什么总是怕她了。
“我爸临时有事出去了,说是诏狱要临时提审那些玛雅人。我就不招待你了,进去大堂自己坐吧,自己给自己倒杯水。”
“是...”商洛下意识地遵从了她的命令。因为那些肌肉太有说服力了,让她甚至顾不上想别的什么。
“不过我能不能把东西搬进来?是一件兵器。”
“兵器?没事,带进来吧。你最好拿进内室,外头没地方摆了。”
得到了屋主的同意,商洛这才扛着长枪进了门。
“哟!”陆良退了一步,“大枪仔?哪个卫的?这枪竟然短了一截,有点意思。过三招?”
商洛这时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庭院,而是个演武场。正对着大门摆了一排武器架,各式长兵像手术刀似的列了一整排。武器架前面是三个木人桩,分上中下三段,每个木人桩都被打出了包浆,甚至还在发光。
“不不不!我不会武功!我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
“嗯嗯嗯嗯。”商洛连忙点头。
陆良并不信,只是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紧接着是大臂,小臂,胸前,肋下,一直到腰部,通通捏了一遍。
“啧,没有真气也就算了,你竟然真的一点都没练过。”她显得非常失望,“那就里面请吧。”
商洛恍恍惚惚地就走到里面坐了下来,脑袋一片空白。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觉得法厄同都没这么恐怖。因为法厄同给人一种稳定的感觉,但这位总觉得走路都是在垫步上前,抬手擦汗都在摆出攻击的架势。各种意义上地根本就不存在距离感。
【这个女孩子...好厉害。她的身体里只有低浓度的燃素,但力量水准已经可以入选罗马禁军了。】
“锦衣卫都是怪物吗...那文鸳是什么水准?”
【文鸳的力量更加内敛一些,很灵活,但反而没有这么强的肌肉力量。】
说话间,外头就传来了木人桩的闷响。就像被机枪打似的,木人桩的三声闷响几乎连缀在一起。三下之后又是三下。
“这就是那个...”他悄悄踱步到内室的门后面,从里往外看。陆良的架势摆得很小,但出腿极快。三腿分别踢得是下中上三段,打得木人桩的三节几乎同时开始转圈。
【踢了四下...不是三下。上段连踢了两下。我收回我的话,她这不是入选罗马禁军的水准了。她可以直接去当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