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喜欢跟李小倾待在一起而已,因为她让他感到很安心。
他那么多年,心早已封存,能走进他心的人,除了宫决以外,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他就只是想跟她相处,跟她出去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聊天开玩笑,难道这很难吗?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跟厉北御走得很近,你让我硬生生的失去了原本可以去争取的权利!”
萧靳熙猛地抬起头,当他看到萧靳川眼底的痛苦时,心疼得厉害。
“你,你喜欢她?”
“不然呢?她漂亮,睿智,有能力,善良,她身上的每一点,皆是让我心动的地方,你以为,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朋友吗?我也想过拥有!只是天亦不愿!活生生的错过了!那你现在满意了吗萧靳熙?”
通红着眼,却笑着说出了这句最有力量的话。
萧靳熙颤抖着唇,几乎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萧靳川见此从鼻尖发出了道哼笑,冷漠的擦掉了从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拜你所赐,让我错过了她刚出狱,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现在厉北御就站在她的身后,她对他,想必已经不恨了,因为他帮了她太多太多的忙。”
原本厉北御能做的,他都能做。
甚至能比他做的更好。
因为他能为她豁出性命,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厉北御不行。
他肯定不行!
萧靳川仰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尽管他脑子的记忆仍旧不完整。
可心痛的感觉却是真的。
很疼很疼,就像要窒息了一样。
“如果你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跟父亲一样的话,那就随你,你想去杀了李小倾就去杀吧,反正大不了我今后随便找一个结婚生子,让我的孩子再过上跟我曾经同样的生活。”
萧家用不了多久就会完了。
因为萧家人冷血无情,除了权势什么也不在乎。
连亲情血脉,都只是权势的工具罢了,呵。
萧靳熙身躯发着颤,双眼通红。
她想解释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抱歉,我,我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利与弊,所有人都对权势趋之若鹜,真是糟心到了极点呢。”
萧靳川垂首苦笑:“真不知道我还能扛多久,我有时候真的都很想离开这个世界了,因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让我留恋的事与人了。”
何等可悲。
又何等可笑。
萧靳川摇了摇头,便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你也这么想要宫决死,那么我就亲自送他上路,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都不介意帮你一把。”
反正她连李小倾也打算杀了。
那他何不帮她杀光她想杀的所有人。
亲自断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两个念想。
萧靳熙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萧靳川踏进电梯那一刻,方才那眼底的痛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总裁...你的脸?”
还有这明显哭过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无碍,她是我长姐,有时候出手教训我一下是应该的。”
男人嘴皮子都是一颤:“总裁,您辛苦了。”
萧靳川淡笑不语,在电梯门落在一楼之后,便径直的走向了停车场。
一路上,许多人都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脸。
他也不遮遮掩掩,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露出了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启动引擎,萧靳川一脚踩下了油门,跑车便穿梭在了繁华的街市中。
这个时间段,没有人跟着他,许是萧靳熙那边,现在还心情复杂,没有那个心思做这样的事。
所以萧靳川很顺利的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他熄火,下车,关上车门。
高大的身躯站在跑车前,缓缓踏进别墅的背影,隐隐有些孤寂。
“二少爷。”
一路上,每当萧靳川前来,都会有人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句二少爷。
他早已习惯了此等尊荣。
只是,他此刻忽然觉得这声二少爷很可笑,也很让他厌恶。
“以后都不要再叫我二少爷了,我也不是什么二少爷。”
众人身躯猛然一怔,萧靳川冷嘲:“可以直呼我姓名,也可以叫我主子,都可。”
“好的主子。”
萧靳川淡瞥了他们一眼,便步步走向了别墅。
距离别墅越近,他脑子里方才留下来的疲倦,便迅速转换为了紧张。
他知道,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则是他这么多年来,时常都会想起的存在。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坐在后院晒太阳。
亦或者说,是在等他....
萧靳川脚步,停滞在了进入前厅的拐角处。
他纤长浓密的睫羽,不断发着颤。
心脏也跳的极快,这是紧张,兴奋,却又害怕的情绪。
萧靳川修长的手,不由缓缓的覆上了心口。
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他都差点忘了。
“李小姐。”
李小倾此时正在厨房里,亲自做饭。
虽说这些佣人都来自宁夏,可由于地域不同,所以做的菜并不太符合她的胃口。
“何事?”
“二少爷来了。”
李小倾握着铲勺的手瞬时一顿,佣人见此,有丝好笑。
“我跟二少爷说了您正在厨房做饭,二少爷说,您先忙着,他上去洗漱一番,很期待吃您做的菜。”
是吗。
李小倾鼻子顿时就感觉很酸涩:“行,那你去问问他想吃什么。”
“二少爷说过了,只要是李小姐做的,他都喜欢。”
李小倾闻言,心口炸开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好,我会加快速度。”
“好的李小姐。”
得知萧靳川来了,李小倾的速度确实快了许多。
似乎以往做什么都不快不慢,淡漠的性格,也变得有了几分起伏波动。
而萧靳川此时确实在浴室里,他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从头浇到脚。
不凉,却让他的心情缓缓平复了许多。
只是他那双通红的眸,明显哭过。
他说了,他是个会哭也会笑的人。
他也并不认为,已经三十一岁了的自己,还哭,是件很搞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