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倾微凝眉,乔南身躯前仰,憋笑憋得脸色通红。
这借口未免也太烂了吧?
这个插曲很快就被人忘掉了,四人去用了晚饭,见时间已晚,她却又答应过要去给厉震祭祀,便主动让乔南开车过去。
进入厉家祖墓,这块很大,风水也极佳的墓地,至今已有八座坟墓了。
到厉北御这一脉,是第五代。
算算厉家发家至今,跟萧家差不多,皆是百年大家族。
只是萧氏开在国外,在国内的影响力不比厉家大。
否则的话,这两家同在宁夏,恐怕得一家占据商界的半边天。
“那是我高祖父跟高祖母的。”
厉北御修长的手指又滑到了另外两座:“这是曾祖父跟曾祖母。”
“这是我爷爷奶奶的,这是我父母。”
“我知道,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来过。”
厉北御指尖一顿,蓦然回了头:“能进厉家祖墓的,都是厉家人。”
李小倾接过乔南递来的香火:“就当我是半个厉家人吧。”
在他的长辈面前,她总不能还说那般冷血无情的话。
厉北御笑了:“一半厉家人可是进不来的。”
亦如老爷子走后,她想进来烧个香,他都要阻止一样。
对他而言,能进祖墓的,还真只有厉家人才行。
李小倾没回答,径直走到了他高祖父的坟前。
要上香,自是得先从德高望重的老辈开始,这高祖父,可是老爷子的爷爷啊。
厉北御看了眼李小倾的背影,便迈起了修长的腿。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想很想跟李小倾复婚,让他们之间成为真正的家人。
她也让他很安心,哪怕就站在她旁边什么话都不说,都有种无人可替代的安全感。
陈泽宣被保释了出来,居住在帝豪酒店内。
上完香,李小倾就去了厉家老宅,从跨进老宅大门,再越过庭院进入厅内。
很熟悉,这里一切她都很熟悉。
“回你的房间看看。”
李小倾蓦然回头,厉北御也不多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乔南也是憋着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你又买了什么?拍卖会上买的?”
见她猜到了,厉北御不点头也不摇头。
李小倾见此,凝了凝眉就走了楼梯上去。
房间内,她今天下午上来换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多了几样东西,就摆放在床头柜上。
一个是长条锦盒,檀香木制。
一个是蓝白色的法式水晶盒,隐约能看见摆放在里面的珠宝。
至于另一个,便是一份文件袋。
李小倾瞥了那两样东西,就拿起了文件袋。
待打开之后,里面的内容赫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三份装订好的文件,每一份都是当初跟厉北御结婚时,他送的房产。
也是她出狱之后,第一时间就打算卖了的房产!
这三套房子被厉北御买了的事她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又还给她了。
是的,还。
“我知道你要出售这些房产时,第一时间就买下了。”
一笔巨款,是直接打在她的账户上的。
“但签订合同的时候我没有拿去公证,所以说,这些房产还在你的名下。”
李小倾微凝眉:“你这般做,算不算强行让我欠你东西?”
“你不用每次都这般认为,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都是我愿意给的,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
他并不想李小倾把什么都分得这般清楚。
哪怕今日仅仅只是请她吃了一顿饭,即便不在明日,她都早晚会将这顿饭请回来。
这是个好习惯,但不分人就不对了。
厉北御眼神微带着旁人能看见的宠溺,越过她,把长条锦盒拿到了手上。
“你去了帝豪酒店后,我就在藏阁待了会儿,因为我一早就得到消息,今日藏阁会拍卖由幻玉铸造的珠钗。”
这才是他想让李小倾陪她去参加拍卖会的原因。
他一早就做好了拍下珠钗送给她的打算。
只可惜,总有些事打搅他的计划。
“现场你没看到,但这珠钗极其具有收藏价值。”
拍下价格为八千万,办理其他手续,将近八千三百万。
可谓是价格奇高。
李小倾垂眸看着放置在锦盒当中的珠钗。
虽不算历史悠久,但七八十年还是有的。
并且原主人,还是当代一军阀夫人。
此物,价值不菲,名贵至极。
李小倾沉下眸:“如此名贵之物,你要我如何心安理得的收下?”
“便是你不收,我还是买了。”
若是她不要,他就只能丢在厉家,等它生灰。
厉北御合上锦盒,又将水晶盒打了开。
是一串珠宝手链,明显不是现代工艺,带着历史的厚重。
李小倾睫羽微颤:“这也是拍卖会买的?”
厉北御嗯了声:“好东西都是留在最后面的,若是你没离开,或许我买下的就不只是这两样了。”
但凡李小倾暴露出了丁点欢愉,亦或者多看了一秒,他都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拍下。
李小倾抿紧了唇,想说个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当是个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当初萧靳川送给你一块手表,你不也收了吗?”
虽才价值几十万,不也算是不便宜了?
“那不一样。”
萧靳川那真是朋友,厉北御完全不同。
厉北御闻言,身躯一怔:“你所说的不一样,是我不算你朋友,还是如何?”
眼神目不斜视,带着股侵略性。
李小倾感觉自己就跟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似的,想忽视都难。
“无功不受禄,当初萧靳川送我手表,我会拿业绩回报他。”
厉北御顿时扬起了唇角:“那你也可以拿倾悦的业绩回报我,就当是个交易。”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收。”
态度坚决,厉北御脸上的笑容缓缓就消失了:“如果你不要,那我便将它们扔掉。”
几个亿说丢就丢了,她还能说什么?
“随你。”
李小倾说完此话,就离开了房间。
下楼,进入后院。
后院之大,大得就跟一个足球场似的。
管家见她坐在躺椅上,时而皱眉又时而松开,这表情虽是细微,很难察觉,但又确确实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