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还是化墟城的大家族出手了。
专门请了一位修为强大、境界高深、德高望重的灵植师，来检验这种灵米的品质和具体效用。
检验的结果证明，陈舟商行的人并没说假话。
这种类似青禾谷的灵米，蕴藏的灵气并不比青禾谷低多少。
还没等陈舟商行的人笑出声，这位灵植师又摇头说道：“但其中蕴藏的灵气很难吸收，只有达到炼气后期，才能完全炼化。”
换而言之，普通人吃了容易‘消化不良’，是一种浪费。
要知道，陈舟商行推出的这种新型灵米，对标的青禾谷也不过是种下品灵米。
这样的下品灵米，本就是普通人和炼气前期刚修行的人吃的多。
等到炼气中后期的时候，修士都已经拥有炼化丹药的能力，借助丹药修行的速度，可比吃灵米要快得多。
听到这个结果，原本趋之如骛抢购灵米的人们，纷纷罢手。
许多提前下来定金的人，也来到商行闹事，大骂陈舟商行的人不道德，以次充好，欺骗大家。
迫于各方压力，陈舟商号只能选择退款赔钱。
一时间，抢手的新型灵米到处都是。
陈舟商行把灵米价格降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想要挽回一些损失。
可即使是这样，也鲜少有人购买。
最终，还是在大家族的牵头安排下，叫各大米铺看在同行情分上，才以极低的价格分批收购了陈舟商行的这些灵米。
张家清水铺子也收购了一些，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
这一次，陈舟商行算是栽了大跟头，只怕许久也恢复不了元气。
而张宗年却从这里面看到了机会。
……
“三爷爷，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很迷惑。”张宗年缓缓说道。
张修圣还在吧唧着自己的烟枪，摆手示意他直接说。
“咱们张家在青萍岛上产业众多，尤其在灵渠附近，经过这么多年开垦养护，不是有很多良田存在吗？”
“为何只在家里的这些灵田种植灵谷呢？”
张修圣听到这，眼神有些迷惑，他没想到张宗年会问这个问题，家里的三岁小孩恐怕都知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那些田地灵气不足，种出的灵谷品质太低，产量也很低，在化墟城没有竞争力，哪家铺子要是卖这样的灵米，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张宗年微微点头，总结了三爷爷的话。
之所以不在这些田地种灵谷。
一是很难养活。
即便种出来了，品质也极低，产量更是跟不上。
再者，这种灵米在化墟城没有市场。
化墟城作为万里海域最大的城池。
能在化这生活的人，又怎会购买这种连下品灵米都算不上的贱米来吃？
“咱们家的这些黄芽米，都是一年两熟。”张修圣摸着身旁齐肩高的金灿灿稻穗，“如果不是在咱们山上的灵田种，寻常的灵田只能做到一年一熟。”
“如果种在普通田地，能不能生根发芽还得两说。”
说到这，他又意味深长地对张宗年道：“家主，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灵谷不是寻常作物，作为灵植，它有自己的生长要求，不是随便什么地都能种的。”
张宗年笑了笑：“如果种的不是黄芽米呢？”
“不种黄芽米？”张修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毕竟已经上了年纪，思维不如张宗年快。
张宗年为他解释，“外面的那些良田，虽然算不得灵田，但种一些普通谷子想必是没有问题，一些不入流的灵谷应当也能种植吧。”
张修圣点点头，“这倒是没问题，现在山下农户种得最多的就是普通白米。”
“可这些白米价贱得很，运一船白米去化墟城，恐怕连路费都赚不回。”张修圣还是觉得家主太年轻，有些过于异想天开。
张宗年哈哈一笑：“白米价太低，所以我们以后不能种白米，要重新种一种‘经济作物’。”
“何为经济作物？”张修圣又遇到了一个陌生词语。
张宗年这次不解释了，故作神秘道：“这个三爷爷无须纠结，总之，对家族有利无害。”
“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一些山下的人来跟三爷爷学种地，希望三爷爷到时候能够不要藏私，这件事，对我们张家至关重要。”
张修圣瞪大眼睛，笑骂道：“好你个张宗年！”
“是不是当了家主翅膀硬了，敢跟你三爷爷这么说话，老子连一柱擎天的方子都舍得告诉你，你却跟老子在这装神秘！”
“你小子肯定是知道什么风声，有什么打算！”
“来，瞧瞧告诉三爷爷，三爷爷绝对在后面挺你！”
张宗年一摊手，“三爷爷，我现在这不是还在了解情况吗，要是真听到了什么风声，哪还有功夫跟您在这吹牛打屁。”
“臭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张修圣上下看了他一眼，再度确认道：“真没风声？”
“真没，我今天就是过来散心透气的。”张宗年如此说道。
张修圣见他这么说，才放过他，“宗年，你现在是家主，做事需要顾全大局，三爷爷也理解，只是一句话我得说，你要是看得起三爷爷，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就尽管招呼，就算是杀人越货，当年老头子也是一把好手！”
“你真的没听到什么风声？”
冷不丁，张修圣又问了一句。
张宗年依然摇头，如此，老爷子才彻底作罢。
“走了，凝璇丫头都跑远了，跟她说了慢点跑，步子迈那么大，容易摔跤！”
“哟，这个身法使得好，不愧是老子的乖孙女”
吐完最后一口烟，老人把烟枪别到腰间，招呼着张宗年去挖竹酒去了。
……
张宗年的确有个想法。
如他方才所言，要将整个青萍岛的良田都种上经济作物。
至于种什么东西，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这个还需要等他四弟张宗毅从化墟城回来后才知道。
不过，母亲昨晚给他的陈舟商行新型灵米种子，却可以提前试试看。
“陈舟商行敢把这种灵米卖到低于青禾谷一半的价格，自然也证明他收购的价格很低，甚至于，这些灵米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种植生产的。”
“然而，能种这种级别灵谷的灵田，肯定也能种植经济价值更高的青禾谷。”
“可他们为什么不种青禾谷，而上选择种植这种难以吸收的灵谷呢？”
张宗年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要么是同等条件下，这种新灵谷的亩产要比青禾谷高数倍！”
“要么就是这种灵谷比较贱，好养活，不挑种植土地！”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值得我探究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