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荒无度草包新帝

苍鸿泽双眼泛起浓重的红血丝,猛地抽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防身折刀,朝龙榻走去。

明黄色的龙榻上,有两道身影亲密地靠在一起沉沉地睡着。

苍鸿泽颤抖着手紧攥着刀柄,死盯着床塌上相拥而睡的姜酒和肖琛。

姜酒凌乱的墨发披散在身后,被男人搂着肩膀趴在男人胸膛上沉睡着。

从被子里露出的白皙手臂上面红痕斑驳,昭示着昨夜激烈的事。

姜酒面上的红意未退,一张唇又红又肿,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未消。

屋子里已经燃完的香还残留些气味在屋子里未散,苍鸿泽感觉浑身莫名燥热了些,隐隐察觉出此异香的怪异。

眼底聚集起暴戾,将折刀抵着肖琛的脖子。

在冰冷的刀尖碰到他脖子的那一瞬,肖琛就警惕地睁开了眼,对上苍鸿泽满是杀意的目光。

待看清来人后唇边轻轻勾起一抹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此时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语气愉悦低声说:“皇上刚睡着,小声些别吵醒皇上。”

苍鸿泽眼底的血气更重,猩红着眼拽着肖琛起身,将肖琛扔倒在地。

“畜生!”

“你敢对他用这种肮脏的东西!”

苍鸿泽一脚重重踩在肖琛的胸口,肖琛闷哼了声,眼里却还满是笑意。

“我是皇上的枕边人,将军有何权利来质问我和皇上之间门的事?”

苍鸿泽胸口的暴戾翻涌,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戾气,猛朝肖琛胸口踢去。

肖琛面色微白,闷咳了声吐出一口血,脸上的神色也阴沉下来,冰冷地盯着苍鸿泽。

苍鸿泽见瘸腿的肖琛吐血倒地爬不起来,便转身走到床塌前想抱起姜酒离开。

没有看见倒在他身后的肖琛忽地冷冷笑了声,强撑着胸口的剧痛站起身,看着苍鸿泽松下手上的力道要将折刀放回去。

走上前一把夺过苍鸿泽的折刀。

猛地一刀插进苍鸿泽的胸口中。

白刀子入红刀子出,猩红的血染透了折刀,苍鸿泽胸口的衣物被血染的一片狼籍。

彻底倒下去之前,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到肖琛双腿好生生地站在站在他面前。

肖琛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姜酒,伸出手轻轻抹去姜酒脸上被沾染到的一点血迹,将被子拉高到脖子上牢牢盖住姜酒的身体。

他盯着手上的折刀,忽地低低笑了声,用折刀往自己手臂上用力一划。

猩红的血从肖琛的手臂中涌出,肖琛捂着手臂走到屋门前,躺倒在地上。

一边用手大力地砸着门,一边朝屋外大声呼救。

“来人!苍将军要刺杀皇上!”

昨夜被太后身边的霜华姑姑喊走,替太后煎药的小莘子在火炉旁看了几个时辰,最终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回。

小莘子还未走到皇上寝殿便听见寝殿里传出的动静声

,赶忙跑了过去。

只见状元郎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倒在地上?_[(,面色苍白急声道。

“快!快叫护卫!苍将军谋反要刺杀皇上!”

小莘子心下大惊,抬眼望前看,果然看到苍鸿泽也倒在屋里,地上还有一把带血的刀。

“皇上没事吧?”小莘子心里一慌,抬眼寻着姜酒的身影,看见躺在床塌上的身影便想快步走进去查看。

肖琛伸出手拦了下小莘子,“皇上无大碍,只是受了惊昏倒过去,你快去喊人。”

“好...”小莘子闻言也着急起来,转身跑出去,大声喊着正在外面巡逻的护卫。

一众官兵护卫闻言冲进皇上的寝殿里,护卫将倒在地上的状元郎扶起。

肖琛面色苍白地坐回到轮椅上,唇角犹带着血。

“苍将军醉酒私闯皇上寝殿,企图谋反刺杀皇上,我趁他一时不备夺了他的刀,才与皇上逃过一劫。”

肖琛弯腰捡起地上带血的折刀,“此物便是苍将军用来刺杀皇上的刀具。”

护卫心中大诧,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苍将军,又看向手臂上满是血的肖琛,神色惊疑。

“先将苍将军带到大理寺关押起来。”肖琛将刀递给护卫,“此物证也交由大理寺。”

“是...”护卫犹豫片刻后将昏迷的苍鸿泽拖了下去。

待护卫走后,肖琛微蹙着眉看着床塌上迟迟不醒的姜酒,厉声道:“太医来了没?”

“来了,林太医过来了...”这时小莘子带着林太医急匆匆进屋,林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惊慌地对上肖琛的目光。

林太医放下医箱,走上前想要掀开姜酒的被子拿出手看脉相,被肖琛一把拦住。

“管好你的手,别乱碰。”肖琛将手伸进被窝握住姜酒的手拉出,声音微冷。

见到姜酒手指指骨上的红痕,林太医瞳孔微缩,慌忙把头低下来。

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姜酒的脉门上,又看了看姜酒的面色,神色犹豫。

“皇上身子如何?”肖琛问林太医。

“皇上并无大碍。”林太医低着头,“只是...”

“只是什么?”肖琛脸色微变,“有话快说。”

林太医连忙说道:“只是近来最好要避免再...同房,微臣稍后开些温养身子的药,还有...擦那伤处的药。”

肖琛微怔,低低地应了声,“有劳林太医了。”

“无妨。”林太医注意到肖琛受伤的手臂,“微臣替状元郎瞧瞧手臂上的伤。”

林太医撕开肖琛手臂上的衣物,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伤口,伤口很深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肖琛见小莘子还待在一旁直盯着姜酒,面色微沉了下来,“还不快拿着林太医开药方去太医院取药。”

“...是。”小莘子只好收回目光,应声退了出去。

待小莘子走后,肖琛拿过屋子里的香炉递给林太医,“林太医且瞧瞧

此香。”

林太医接过香炉,凑近一闻顿时脸色大变,方才进屋时他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只是那香早已燃尽,味道已经很浅淡,他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此香料中含有催情成分的药材,常用于床笫之间门助兴,虽有助兴效用但不足以动情。”

“但若是醉酒之人闻了,药物混着酒精,便会一发不可收拾,难以自制。”

肖琛微眯起眼,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杀了司徒嫣。

“皇上的身子今后可会有影响?”

“此香药性还算温和,不会伤及根本,用补药温养着身子一段时间门就行,只是这段时间门最好避免再次同房。”林太医说道。

“多谢林太医提醒,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林太医不要张扬出去,这段时间门还要劳烦林太医多过来替皇上请脉。”肖琛道。

“状元郎放心,微臣自当尽心尽力。”林太医收起药箱,起身告退。

姜酒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等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般,稍微动一动手脚便酸痛不已。

茫然地躺在床塌上好一会,昨夜的记忆才渐渐回笼。

他记得他当时闻了那香便开始浑身燥热起来,被身上那股热意逼得受不住。

记得昨夜模模糊糊之间门。

似乎看到有人压在他身上浮浮沉沉。

姜酒手撑着床塌想坐起身,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下来,待看清浑身遍布的红痕。

全身几乎找不出一处好肌肤,甚至连那脚踝脚背上也全是痕迹。

姜酒愣在原地,昨夜压在他身上那人的面容逐渐清晰,不由得低声骂了句。

“疯子...”

听到身后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姜酒抓起手边的玉枕就往他身上扔,怒骂道:“疯狗...”

肖琛手上端着药汤,见玉枕朝他砸过来也不偏不躲,只伸手护了护端着的药汤。

玉枕砸到肖琛手臂上,衣物底下包扎着的纱布慢慢渗出血。

“不用你假模假样,快出去!”姜酒腰酸痛得厉害,将手头边的东西砸完之后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

肖琛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转着轮椅停在床塌边,“先喝药。”

姜酒睨了肖琛一眼,背过身躺下,并不打算理会。

“还装什么装?装腿疾装上瘾了是吧,肖长官?”

姜酒看见肖琛出现的那一瞬,瞬时想起后半夜那药效退去些后他被弄得受不住醒了过来,挣扎着翻身下床。

还未等他跑出几步,就被人追上重新抱回床上的画面。

他清晰地记得当时肖琛那双腿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随后俯身压在他身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要他叫出来给他听。

姜酒咬了咬牙,他早该猜到肖琛根本就有记忆,不然怎么会总缠他不放。

肖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见被姜酒识破便也不装了,从轮椅站起身俯身看着姜酒。

“骗人好玩吗?”姜酒伸出手抓住肖琛的衣襟,“从前在监狱时你就总是吓唬我,你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我如今是皇上,我不会怕你。”

“朕要砍了你的脑袋!”

听着姜酒不满的话,肖琛眼底笑意更甚,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姜酒。

待在冰冷的监狱这么久,枯燥无味重复性的生活让他本就冷淡的性子逐渐变得如同冰冷不近人情的机器。

姜酒与他不同,他总是弯着眼睛笑着,一双眼睛如一汪秋水般清透。

姜酒是鲜活的,而他是灰暗的。

每次看到姜酒,他的目光总会下意识地追随他的身影。

姜酒善于对别人释放善意,清澈的眼睛盛满笑意时尤为乖巧无害,总能吸引一大群人围绕在他身边。

他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季青临压着姜酒亲的时候,他第一次生出了嫉妒的情绪。

他承认他当时是真的很恶劣,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脱口而出的那些吓唬他的话只是想看他脸上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微笑的,开心的,慌张的,茫然的,无措的,愤怒的。

发现他不只是如他外表那般乖巧无害,有时也会伸出利爪会咬人保护自己和别人。

漂亮又鲜活,几乎迷乱了他的心智,被迷得五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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