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男人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听在耳中,心脏像被什么击中,有点疼,但是瞬间绽开甜蜜。
只是鼻子有点酸,这傻丫头……只因为他对她好,就这么甘愿把一生赔上去?
“在我心里他很完美。他是我丈夫,是我的亲人,是我不愿意听到你们伤他的人。”
云礼紧蹙着眉头,棕色眼眸像覆盖一层雾气,他脸色怪异,始终不相信她会爱上这样的沈骁行。
“可他……”
安若冷冷打断他的话:“布莱斯先生,这是我的家事,请你不要随意评论我的丈夫。”
看他态度决绝,维护沈骁行这么彻底,云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觉得她这么嫁给沈骁行,真可惜。
他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安若扑闪着清澈的浅眸:“当然。”
她对云礼印象不差,至少跟他相处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而他为人也不错,富有正义感。
只是他刚才说的这些话……虽然听着有些生气,但不否认他作为朋友为她好。
云礼像得了一丝慰藉,轻笑了笑,嘴上还想做什么,低沉的男音打破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布莱斯先生,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家事。”沈骁行滑着轮椅过来,他
嗓音略沉,带有难以扑捉的冷意:“我这种自身条件不好的人能找个心甘情愿嫁我的妻子不容易,你可别三言两语把我家太太糊弄了,她若后悔跑了,你赔我?”
“……”
安若轻抿了抿唇,这男人一旦说话颠三倒四,语调阴阳怪气,说明他心里有气,隐忍不发。
渐渐的,她发现能够摸索出男人一两点脾气。
背地里说别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当场抓获,这种尴尬……嗯,真是无以言表。
云礼脸色尴了个大尬,他棕色眼睛扑闪两下,飘忽不定的转了转,寻找合适的话回他。
才发现自己说出的话居然这么难收场。
安若走过来替他解释,“你误会了,布莱斯先生没那个意思。”
再说了,她都嫁他为妻了,怎么会被人三言两语糊弄走?
男人黑眸微抬,浑浊不清地深深看着她,似乎有点不愿相信她居然会为云礼解释。
“你渴不渴,前面有家咖啡店不错,我们进去喝点茶?”
沈骁行轻扫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云礼,那眼中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冷意,若不是有合作,他不会容忍这小子靠近安若。
他淡淡的收回眼,对女孩缓缓勾起唇:“沈太太想喝,那咱们就去。”
他故意当着云礼
的面称呼她为“沈太太”,而且字咬得暧昧,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
别逼他大开杀戒!
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不能因为一个云礼让她看到血腥,更不想吓到她。
安若对云礼轻点了下头,“布莱斯先生,我们先走一步。”
云礼回过神,对她也是点了点头:“回聊。”
“嗯。”
在他目光下,安若推着男人走出赌场。
恩德老先生乘电梯出来,看自家外甥紧盯着人家夫妻俩久久不能回神,他沉声咳了两声:“人都走远了,你就算一直看,她也不会回头。”
听到他的声音,云礼转过头:“外公……”
“你啊,平时温文尔雅,看着挺稳重成熟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外公,你说什么呢?”云礼极力辩解:“我没有……”
恩德先生用德语跟他交流:“行了,你自小是我带大的继承人,你心里想着什么,外公会不知道?”
“……”
“咱们XE虽然前景大不如前,但作为继承人,你还不至于只配这种结过婚的女人。”恩德先生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你是我们家族的希望,外面那么多千金名媛,哪个拉出来不比她强?”
“外公,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她们。
恩德先生挑了挑眉:“不喜欢她们,难不成喜欢中国女人?”
云礼眸子暗了暗,可能是混血的缘故,他从小在国内生活几年,耳读目染品性保守,总想找个中国妻子。
原本遇见安若,他第一眼认出她是中国人,也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就在他准备伺机而动之时,却得出她已经结婚的消息。
还是嫁给残疾不能自理的男人!
“中国女人那就更好办了。”恩德先生大掌摩擦一下拐杖头,“与云家并立的唐家,唐家小姐虽比你大了几岁,自幼跟你青梅竹马,又是中国人,多般配。”
“外公。”云礼心里乱糟糟的,自从得知安若结婚消息,他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不想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我一直拿司柠当姐姐,根本没那方面的想法,你就别催我了。”
语罢,他生怕自家外公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赶紧找了个由头,阔步离开。
……
走出赌场他们没去咖啡厅,而是打道回府。
坐在车里,安若双手轻握成拳搭在膝盖上,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男人亲深刻的目光紧盯自己,害得她都不敢转过脸看他。
男人沉着黑凝的眸子,幽幽地道:“沈太太不跟我解释一下,那个凯恩·布莱
斯怎么回事?”
安若只顾着想事,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在自己面前公然走神,这令沈骁行很不悦,他长臂一捞,女孩瞬间跌进怀里。
他暗哑着嗓音,咬了咬她的耳垂:“你跟他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那小子明显对这丫头目的不纯,身为男人,他感觉到了危机感。
安若有些迟疑,她不太想让男人知道自己受伤,可若不提这件事,好像又不能解释这一切。
在男人又一声逼问下,她抿了抿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清楚。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男人的俊脸越来越沉,眼底涌动着冷然的怒意。
安若心里发怵,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男人掀开她裙子,惊得安若以为他干什么坏事,下意识要去遮,被他大掌截住。
她膝盖上的伤还没好,早上在浴室新换的药,纱布贴得干净整洁。
他视线发沉,忽然能解释通昨夜为什么她宁愿撒谎也不愿自己碰她的原因了。
这傻丫头……
沈骁行心里既心疼又气恼,深眸瞪着她:“受伤了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什么事都瞒着他,受伤了宁愿别人发来信息关怀,也不愿告诉他真相,那他这个丈夫算什么,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