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洛潇还是那个能为了她放下尊严也能为她举起屠刀开疆辟土的父王,而她,也会努力成长,不求为他挡去风雨,只求不让他为了自己太过劳神。
程氏听到洛潇要带清宁去京城,忍不住开口道:“王爷要带郡主回京,那是否还会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放手,当年清宁被送来北寒之时,洛潇是想让女儿在这里住到十岁才会回去的,她设想过离别,却不想就在现在。
洛潇对程氏这些年来给女儿的母爱很是感激,见程氏脸带焦急,仿佛他说不回来了,程氏会立刻晕厥,不过他也不会为了程氏而改变想法:“昨日侯爷与本王闲聊,得知他欲将世子送往京城谋职,京城的定北侯府皇兄已赏下多年,夫人若是想念宁儿及世子,可以常来京城居住。”
程氏一下子知道了儿子和清宁要先后离开,慌了:“这侯爷没和我说啊。”
“可能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吧。”
程氏匆匆离开去找唐战,她要知道唐战是怎么想的。
清宁望着她不稳的身形,担忧极了。
唐战平定了北寒,这几年治理有方,北寒百姓的生活也不再流离失所了,日子渐渐滋润了起来,唐战在北寒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大有只知定北侯不知天子的势头,这是朝廷所不愿看到的,即使唐战忠心耿耿,也抵不过小人的暗中挑唆。
如果唐战不采取一些措施向统治者妥协,那朝廷就得对他不满了。现在唐战只有两条路,要么交出手中的部分权利,表明自己没有野心,要么送家属入皇城,充当人质。唯一的儿子在京城,朝廷自然相信唐战不敢乱来。
在权利和家人面前,唐战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权利。不是他舍不得放手,而是从普通士兵成为一品君侯,他是踏着尸体往前走的,一路上结下了不少的血海深仇,也得罪过不少权贵,若是没有了权利,妻儿他一个也护不了。
几日来,清宁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天地中,没有闹着出门,不过常常抓了刘珏来念书给她听,软软的童声朗诵着古诗词,一扫她不能出去玩的苦闷,简直不要太治愈了。
不知道侯爷和程氏说了什么,程氏渐渐也接受了唐路要去京城的现实,今日还出门去看望了知府夫人李氏,那一日知府夫人为程氏挡了一刀,虽不致命,却在手臂上留下了疤痕。
古代女子最重仪表,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程氏一直心怀感激,却因为清宁的一场病和儿子要离开的消息而耽搁了,今日终于得空去看望恩人。
“表哥,你会武功吗?”唐路天天被侯爷抓去学习兵法和人情世故,无人带她飞上屋顶,只能躺在院中的长椅上望天。
“不会。表妹,为何要这么问?”刘珏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清宁舒适的伸了个懒腰,若是旁人做起来,他定会觉得没规矩,可是清宁做起来,却无比的自然,从心底里,他是羡慕清宁的,可以活的这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