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逼入绝境

廖府广场下,地底深处,不知其几十里也。

这里亦有液体流动,只是相较于暗河,这液体温度,不知高了多少倍。

因为这流动的液体,并非他物,而是岩浆。

李知焉当下,正处在此间,在他上方不远,还有一只巨大老鼠,逡巡不前。

却也有声传来,只见他道:“你准备一直在此处?”

李知焉不直接答话,反问道:“你也准备一直在此处?”

老鼠道:“若你有此打算,白某倒不介意一直作陪。”

李知焉道:“你喜欢这种地方?”

老鼠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许是长此以往下,一种习惯。”

李知焉眉头一皱,他没有这样的习惯,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虽然这里有他需要的火元素,但没人会喜欢这种暗无天日之地,道:“这种习惯,可算不上好,不过此时此刻,却是很有用。”

老鼠道:“多谢,若你没有这种习惯,还是尽早与我一道,回绣衣坊去。”

李知焉道:“我不会与你回去的,只因在下知道,较之绣衣坊,这里倒不失为安逸之处”

老鼠道:“那你当如何?逃?不过白某要提醒你,在这地底,白某有自信,你逃不过我的追踪。”

李知焉道:“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打败你?”

老鼠道:“你之前.....不才刚试过?”

李知焉道:“之前与现在,又有了许多不同。”

老鼠道:“凭这些岩浆。”

李知焉道:“不行?”

老鼠道:“你大可试试。”

话,到此为止,岩浆如万蛇,向老鼠奔去。

老鼠不但不避,还未动分毫,冷冷看向火蛇,如同一尊雕塑。

转瞬间,火蛇便到了老鼠头顶,老鼠依旧未动,火蛇落下,发出嘶嘶声,升起一层烟雾来。

待烟雾散尽,若雕塑的老鼠眼中,多了一丝嘲弄,也因此,比之前多了一丝灵动,道:“这种手段与我而言,无用。”

不用他特意说,在火蛇落下的一刻,李知焉便知这种攻击没有效果,这人的速度,及力量都是在他所遇对手中,极其少见的。

自己诸技加身,却无一能克制他,即使这土元素天赋强于他,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从不用土系法术对敌,就连刚才,土系法术也仅仅是做防御之用。

若连火系法术都无用,那自己能依仗的底牌,又将少一张,就在李知焉苦思对敌之策时,敌人也真的到了他身边。

老鼠此时,除了那灵动的眼神,身体其他处,皆若雕塑般僵硬,这种状态在速度上,便会大打折扣。

但这慢,也仅仅是相比之前,而力道上,却因此大了几分。

也不知是两人交手后,第几次冲撞,李知焉被他这一冲撞,直接撞到了数十米外。

路径上,也因此留下几米鲜血,拄剑在地,咳嗽不停。

老鼠脸上,竟人性化堆起笑意,有笑意,却也未敢大意,还能咳嗽,证明还有气息,下一波冲撞,已然准备就绪,然后径直朝李知焉撞来。

李知焉则更不敢大意,迅速起身,双手握剑,严阵以待。

他知道,这种冲撞,他已然承受不了几次,若不想与他回绣衣坊,就得想尽所有办法御敌。

火系法术不行,水系法术也不成,那么自己仅剩的,那感悟一丢丢的金系法术呢?

想到此,意念散开,感悟大地中,金元素的气息。

不成想,还真让他感悟到了,且还不少,在他意念中,一座巨量的金元素团,在此处上方,不远处,只需他意念轻轻一引,便能引到此处。

来不及惊喜,老鼠再次杀到,正好赶上赤霄耀眼夺目之剑芒。

不错,你没看错,此时的赤霄剑,再不是红色,而是闪耀着一层金光,自上向下,向扑来的老鼠劈去。

两两相接,霎时分开,李知焉再次退出几十米远,单剑拄地,跪在剑旁,脸色相比之前,已不再泛红,转为煞白。

反观老鼠,他身上的毛发,也不再蓬松,而是如锯齿般,露出一道道裂缝。

就像一件形同老鼠的瓷器,被人用利器斫了一道道缝。且裂缝处,尚能隐隐看见皮毛,那皮毛处,又有血迹渗出。原来这老鼠身上,附有层盔甲。

老鼠伸手,探向李知焉留下的那道伤口,道:“这招,倒的确有些用,只是不知,像这种程度的攻击,你还能发动几次?”

李知焉大口喘气,径直盯着前方大老鼠,这种程度的攻击,他的确发动不了几次,特别是当下他对金元素的感悟,根本做不到如水系、火系那样的程度,故此,调用金元素,颇为浪费内力。

但不管如何,无用的攻击,发动一万次都毫无意义,赤霄剑再次耀眼而起。

只因老鼠又从正面急射而来,若一发炮弹般。

剑掌相交,砰的一声,鼠掌像是套有陶瓷,碎裂开来,露出里面真正的鼠掌来。

鼠掌探出,抓住赤霄剑,连同李知焉,一并推了出去。

嘭!

李知焉一大口血,喷在老鼠脸上,让老鼠看去,更加面目狰狞。

老鼠非常人性化,正用布条擦拭鼠脸,然后再将布条,缠绕在他手中那道伤口上,眼瞳,却望向李知焉,道:“你这般年龄,能破白某的防,已然很了不起,要是让你真成长起来,说不得白某见你,还真得绕道而走。“

白姓校尉似是知道等不来回答,继续道:“所以你当得起白某的尊重,我叫白日行,说来好笑,是吧,这样一个名字,竟出现在锦衣夜行的白某身上,真是够讽刺。”

说到这,百日行恢复到人形态,一如同刺猬的男子,便出现在了李知焉前方。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只要一眼,你就定会被他那夸张的披风所吸引。

披风很大,而人,却很是小,将此人严严实实裹在其中。

披风呈五颜六色,细看之下,全是不同动物的毛发织成,在披风底部,几束黑丝垂下,拖在地面,意念一探,才知这丝状物,乃人的头发。

见李知焉瘫倒在地,调去意念感知,发现其生命气息,已是非常微弱,又道:“其实白某也好奇,你为何会拥有如此多的属性,若非白某修行的,乃妖族功法,还真舍不得将你交给坊主大人。”

说话间,白日行已到李知焉身前,面上谨慎之色,始终未曾改变,因为他深知少年诡异,任何掉以轻心,都可能阴沟里翻船。

不过从未有任何人,任何事可判定,谨慎,就不会阴沟里翻船。

神秘的黑色物质,亦如这神秘的地底,在李知焉四周升起,这是在灵隐寺后,又一次出现。

李知焉也想不到,这人能将他逼到这一步,终是小觑了对手,这个不以功法见长,不以武技见长,仅以力量和速度,就将自己完败的对手。

白日行心中大骇,似是想到了一些残酷过往,大惊失色道:“你是......”

话刚出口,便已被黑色物质笼罩,不敢再言。

李知焉也在此刻,拥他入怀,极像见到心爱女子那般,不过以当下白日行这般模样,很难心爱起来。

李知焉不会有如此多想法,在他看来,好看不好看,本就不是用眼睛甄别的。

黑色物质包裹下,白日行的内力,很快被噬尽。

他是见过这种物质的,也正是这些不明物质,让人族在那场大战中,吃过不少亏,只因一旦沾上这种物质,便会永久性对人体产生伤害。

由不得他多想,在李知焉吞噬心法作用下,黑色物质,加速侵蚀。

白日行心中,直呼晚矣,心想这次,即使能侥幸逃脱,这魔毒,也定会伴随自己终身。

想到这,也发了狠,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向李知焉胸腔锤去。

本就有伤在身的李知焉,那经得起以力见长的白日行如此,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但仅有的意识告诉他,千万不可放手。

故此,他也发了狠,吞噬心法,附在全身,加速吞噬,唯有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

廖府广场。

苗疆众女见卢茂春如此,怒道:“卢茂春,你还要脸不要?”

“我说你道盟....知道信誉二字吗?”

巫琳道:“卢兄,现在这人已在你手中,还请放了我的族人。”

卢茂春道:“我是不是说过,要你将此人送来,我才放过这姑娘,但你并未如此做,是这英雄自己送上门来的。所以卢某并未食言。可对?”

张士呼痛,嘶个没完,不过即使如此,依旧没有打消他说话的热情,只见他道:“道理,是要跟讲道理之人讲,你跟个畜生讲什么道理。”

卢茂春冷笑向他望来,控制蛛丝,在他体内来回穿梭,犹如锯片时,来回切割木头,道:“看来卢某还是让你太活泼,太开朗了。”

张士就一普通人,那经得起他如此,不过也奇怪,若真为普通人,这种手段,早已让他丧命于此,哪有呼痛的道理。

不管他人有没发觉,张士呼痛的同时,嘴上却不愿吃半分亏,不停骂道:“卢茂春,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待会儿等恩公回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你特么......”

卢茂春道:“你恩公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寄希望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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