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她看到了手上的液体,鲜艳的红色,她颤抖的把手放在鼻子前一闻,是血!
左峰的死让她对血液产生恐惧,一滴血就可以吓的她失去意识。她努力克制不要晕过去,血一定是在安菲菲桌前粘到的,她没有勇气回去一探究竟,拿出纸巾机械式的擦着手,一遍又一遍。
电梯停了,她正要迈出电梯,余光看到指示灯停在了四楼。
她立刻退了回来,黑暗的楼道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任何的声响。她拼命的按下关门的按钮,可门迟迟关不上。
一个黑影向电梯扑来,瞬间她吓傻了,面对扑头盖脸而来的黑影只能本能地闭上眼,用手挡在脸前。一阵微风吹过,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看到面前已经空无一物,电梯门终于合上了,电梯继续向下移动。
沈君茹不经意的一转头,像触电一样,腾地跳起来,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低的极低的头看不清样貌。再看她的衣着,沈君茹心又回到了肚子里,正是她的下属安菲菲。“安菲菲,你差点吓死我了,你到四楼做什么?”
安菲菲一言不发,沈君茹从侧面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想她也许不大舒服,女人一月里总有几天不太方便。
电梯在一楼停下了,沈君茹正视前方,光亮的金属门只照出了她的影子。
安菲菲是鬼!
电梯门还没打开,安菲菲摇晃着向她走来,头凑到了她耳边。沈君茹下意识的推了她一下,安菲菲!的一声撞在了电梯壁,她的头掉了下来,滚到了沈君茹的脚步,脖子上的切口整齐平滑,大量的鲜血急速喷涌而出。
啊!一声悽厉的惨叫震碎了夜空。
不要!不要!沈君茹疯狂的挥舞着胳膊,睁开眼睛后漫天的鲜血不见了,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明白过来,又做了一个噩梦。被子踢在一边,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湿透,面颊上几缕头发贴在脸上痒痒的。她伸手拉过被子,又将头发抹到一遍,深呼吸三次之后,身体轻松多了。翻身换个姿势再睡,怎么也睡不着了,床边的闹钟显示刚过十二点。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亡,大脑不受控制的不断重复噩梦中的画面。
沈君茹不睡了,打开床头灯,坐起来看书。大量的出汗让她觉的口干舌燥,她从床上下来,准备去厨房的电冰箱里拿瓶矿泉水。走了几步,背后一股冷风吹来,她身上汗水干了一半,被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没关窗户吗?沈君茹转身走道窗边,掀开窗帘一看,窗户关的紧紧的,悬挂在窗边的风铃在空中微微的摇摆。哪来的风?沈君茹打了个喷嚏,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大概是受凉感冒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她要迅速的拿瓶水再吃点感冒药,然后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天亮就会好的。
打开卧室房门,如水的月光从落地窗中倾斜进来,将整间客厅照的雪亮,靠近墙角的沙发处却是漆黑一团,她瞪大眼睛仔细一瞧,要不是另一只手扶着房门,她差点就摔到在地。沙发上不是月光照不到,而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李姐,你别害怕,是我。”尽管说话的人语调有些生硬,她还听出了黑影正是在她的噩梦中被斩断了头颅的安菲菲。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君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安菲菲生硬的回答道,“你忘记关门了,我一拉门就开了,你又在睡觉,我就坐在这等你。”
“是我忘记关门了吗?”沈君茹表示怀疑,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进家随手关门她怎么回忘记。她几步走到门边,用力一推,门就开了,真的是自己忘记锁门了,这两天工作太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装了很多东西,一时大意出了错。她感到庆幸,还好进来的安菲菲,要是一个图谋不轨的男人走了进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了。“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吗?”安菲菲是个高傲的女人,她深夜造访,肯定是有事。
“我想请你帮忙。”安菲菲说话有些模糊不清。
沈君茹打开了客厅的壁灯,灯光下安菲菲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猜测道,“是你和黄馨的事吧,明天你们两个去我的办公室,我给你们调节一下,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没必要弄成仇人。”
“不是这件事。”安菲菲摇摇头,“我不怪黄馨,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到我的……”
沈君茹从冰箱中拿出两瓶水,递给安菲菲时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地面上只有她黑色的影子,灯光照在安菲菲的脚上,脚的另一边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鬼是没有影子的!
沈君茹尖叫一声,客厅的壁灯一下灭了,过了短暂的几秒钟后又重新亮了。安菲菲消失不见了。至于她要沈君茹帮她找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手机突然响了,惊魂未定的沈君茹吓了一跳,看到是白洁打来的她才敢接起来,白洁在电话中听出沈君茹出事了。挂了电话之后,一再催促蓝心琳开快点。深夜道路上车辆很少,蓝心琳的车技得到了尽情的发挥。
一个急剎车,轮胎与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地面上擦出五六米的距离,空气中有橡胶摩擦后散发出的难闻气味。车门打开后三条人影以闪电的速度冲到路边,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
蓝心琳一脸无辜站在车边,“是你们让我开快点的,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