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狠这个让我父亲消失了的世界,假如我永远生活在黔西冷人嚮往的天堂“日不落”,那我们大概就永远安逸地生活在那里,与世无争。但父亲口中的“日不落”,似乎并不是那么完美的,要不然,父亲肯定不会逃离世外桃源来这里于世纷争了。
陈教授口中念叨着,我放佛可以看见那个神秘的炼巫堂。一排整齐的石狮子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烈火上架了一口偌大的铁锅,据说当初巫倍祖先动用三万多人才把这巨大的傢伙运至扎噶玛山山巅,比之长城,遥不及但却丝毫不逊色。巨大的铁锅里面熬制着扎噶玛山上古老的银松的油脂,那银松千百年了,吸收分泌的养分自己早已贪图不受,便只好排除身体,结成拳头大小的松脂。古时人们常拿这玩意做油灯,在沙河古墓里闯荡的时候,我也曾见过这偌大的灯具。那油脂百年不化,只一点一点的燃烧。
“百年不化?”宋天盯住陈老爷子,咋声道:“不可能吧,这送油灯我也用过,那有百年还燃不完的松油啊?”
陈教授笑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回头向我道:“这个便是巫术高深莫测的地方,那松油被古人捲成一大团,被巫加高人施了法术,便是千百年,也只燃化那一丁点儿。”
我诧然道:“这巫术果真是高深莫测啊?我原本还以为都是乱七八糟糊弄人的玩意,然不成果真如此悬疑?”
“我不知道。”陈教授摇摇头嘆道:“我只知道,这真的是很邪门的东西。”
“您会巫术吗?”宋天猛然问道。
“我?!”陈老爷子笑道:“我苦苦钻研了数十年,现在也只是个‘东南护法’。”
我们木然地盯住陈教授,对于东南护法,我我不曾知晓是什么角色。陈教授神秘地讲道:“巫界修行的排列,跟我们的方位差不了几许,从上至下便是‘东南西北中和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左。右。前。后。地狱’。之所以最后的行列是‘地狱’,是因为凡人若如不经过地狱般的历练,是根本不可能修成巫界真人的。”
我们摇摇头,表示对这些话的不理解。陈教授借着讲解道:“东南西北中为五大天王,其次便是‘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大护法,再有便是‘上下左右’真人。底层的便是‘前后’使者,而‘地狱’根本不算巫界中人。”
我诺诺点点头,心里思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倒是从父亲那里听说过,不过那时父亲的讲解是另一个版本,便是日不落那天祭的神柱。如今又听闻起陈教授如此讲来,莫非那16方位果真有此深意?如此说来,那日不落的事迹仿佛又蒙上了一层纱,我更加琢磨不透。
“少主,您想什么呢?”宋天见我低沉着头,半日不语,愣问道。
“哦。”我有些语不着调,思虑了半会,问陈老爷子道:“陈老爷子,您刚说那‘魂炼狱’的松油大锅,是干什么玩意用的,莫不是在里面炸人?”
“少主果真贤才中慧,一语便就道破那让世人迷惑千年的玄机。”陈教授赞扬道:“那松油大锅,正是‘炸人’所用。”
“啊?!”我和宋天等人都异常震惊,莫说炸人了,就是那路边小店的炸油条,也是“刺啦”一声,便以冒起一股青烟。那白色的的油条棒子便就瞬间蜡黄变干,迅速膨胀,待到那极限之时,炸面人一双黑色的长筷“兹啦”一夹一提,油条便到了筛子里面,横卧着了。但炸人比不得这炸油条,血腥残忍的字眼迅速占据我的整个脑海,我甚至在心底开始咒骂,咒骂这群丧心病狂的巫师。
“呵呵,其实那有虽然翻滚着,但一点也不烫。”陈教授大笑道。
“哦?这事为何?”我愈发愈不理解了。
“原本我不知道这锅是做什么用的,或许昔日的‘魂炼狱’就真的是油炸人吧。”陈教授仰望着漆黑的夜空,神往道:“强哥把那铁锅改善了下,从南洋弄回来好多大块的乌铁石,用几千万度的高温融化了浇铸在锅底之上。纵然是熊熊大火,那松油也只是温热。如此这般,只为考验下修巫之人的胆识与勇气。巫术这个行当,非一般人是承受不来的。”
对于这点,我是绝对贊同的,当初老婆婆教我巫术之时,压根儿就没把我当人了。但那乌铁石耐温点那么高,父亲是那里寻得的高温融化。我正诧异,宋天开口道:“那乌铁石那么牢固,当时又没什么先进设备。强叔是怎么做到的呢?”
“火山。”陈老爷子淡淡地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忽地那夜空之中,一道白光划过,拖着老长老长的尾巴。
宋天大叫道:“不好!这是四大门派的联络信号,一定是有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了。快闪!”
那白光升起的地方,离我们大概只有三四公里。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但也不算近,如果在那么远的距离还能发现我们的高人,怕是不会用“夜明灯”这种低级的玩意了。只要来个十个八个的巫家高人,就我们五六个人,那还不虾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