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臣窃窃私语,满腹怀疑的时候,蓝玉出面了。
“你们啥意思,不相信许观,还是不相信三皇孙?”
没理的事情,他们尚能争辩三分。
占着理,就更不轻易罢休了。
“就是啊,你们啥意思?”
其他勋戚武将纷纷附和,矛头直指使文臣。
许观好歹拿着朱允熥的月钱,朱允熥被别人怀疑,他总得做个证的。
更何况,兴起这怀疑,还和他有关。
“《弟子规》确属三皇孙所著,在下昨天拿到时,已经成书。”
“三皇孙书法超群,通文经墨,在下与之探讨,往往都能茅塞顿开。”
学堂那些新式课本,都是出自朱允熥一人之手。
在这些问题上,许观的确常需和朱允熥请教探讨。
有许观作证,又有勋戚武将盯着,哪怕还有人有所疑虑,都不敢轻易表现出来了。
这要成为众矢之的,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哈,这小子闷声不响,产出倒还挺快。”
“你们不知道吧,楼外楼茶馆那《封神演义》,也是那小子写的。”
小说话本上不台面又咋样,那些自诩满腹经纶的人,他们倒是写一本去。
老朱才不在乎别人咋想,他始终都为朱允熥写出《封神演义》自豪。
“这...”
一众文臣,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愕然。
《封神演义》的话本,他们都听过,的确不错。
表面上轻视,不代表,私下他们不想欣赏。
“咱还去听了一场,以咱的水平看,的确还可以的。”
黄子澄齐泰而二人缄默不言,脸变成了猪肝色。
知晓此事后,他们并没有大肆宣扬。
本以为随着《封神演义》的热度消减,很快就会不了了之。
想不到,老朱竟会在朝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
有《弟子规》相辅佐,哪怕想抨击朱允熥沉迷话本,上不了台面,也无济于事。
文的武的,荤的素的人家都会,还能说个啥。
“詹徽,此事既是由你所提,那就由你负责刊印发放吧,与三字千并列,同作幼学启蒙读物。”
一经并列,那就是三千弟。
“此书由三皇孙所著,是否先知会三皇孙一声?”
虽说有圣旨,什么都有了。
但招呼,至少得先打一个吧?
“知会个啥,咱大孙的不就是咱的,刊印就是。”
老朱大手一挥,直接确定。
喊了退朝,老朱和朱标都走出一段距离了。
蓝玉扯着嗓门,冲老朱背影喊,道:“上位,二皇孙兼顾不过来,臣明天就不派家将过来了。”
老朱是否听到不得而知,反正脚步不停,根本不搭理他。
蓝玉临了喊这一嗓子,用意如何显而易见。
朱允熥拳脚骑射学会不说,还能编写了让文臣都称赞的《弟子规》。
为啥朱允炆,弄个《经科引要》,还是在黄子澄那些大儒的协助下,就无暇练习拳脚骑射了?
大部分文臣,在围着詹徽翻那本《弟子规》。
黄子澄和齐泰被排除于圈子之外,满脸的阴霾之气。
他们晚上睡觉时间都用上了,好不容易弄出的书,竟被朱允熥個小娃娃抢了风头。
“尚礼,今日你去大本堂授课吧,我衙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齐泰本就也属大本堂先生之一,给黄子澄代个班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现在这个时候让他去代班,这不是坑他吗?
事情不仅没办成,还有些搞砸,他没办法和二皇孙交代,他就有本法交代了?
明明是他出的主意,却把他架在火上烤,不当人。
没等齐泰拒绝,黄子澄一溜烟跑便跑没影了。
“可耻老贼!”
这边,詹徽从奉天殿出来,便寻朝廷书局印刷了。
天下所有孩童的书,都由朝廷负责印刷,肯定不现实。
朝廷能做的,只是印刷上一些,传于各省布政使司,京中附近的书院。
之后,再由下面的那些衙门普及。
许观再见朱允熥,《弟子规》的底稿都还没拿回来。
“三皇孙,臣有罪。”
许观耷拉着脑袋,如丧考批一般。
不知道的情况下,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