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刘节用拜见太孙殿下。”
被点到名字后,刘节用起身拜倒。
“二十多年前,皇爷爷归乡时,就曾给了你爷爷三十亩良田。”
“那田还在吧?”
御赐的良田,即便是卖也没人敢买。
“在,爷爷过世便由父亲耕种,近几年父亲身体不好,便由人在管了。”
话到这儿,朱允熥就此打住。
重新端起酒杯,这才又继续,道:“皇爷爷出身乡野,却胸有沟壑,孤养于皇家,不及皇爷爷万分之一。”
“然思翔春风,仁育群品,孤既是皇爷爷儿孙,就该习皇爷爷恩德,让皇爷爷的恩德流芳于百世。”
对刘德的所作所为,老朱见了刘德都不曾计较,他又何必为难刘德的孙子。
即便要报仇出气,那也不能是现在。
“来,喝酒。”
朱允熥一口干掉,算是完成了邀酒。
在其他人还在喝的时候,朱允熥这才又道:“信国公病情不容乐观,明就前往盱眙祭祖,轻车从简不必招摇。”
祭祖回来,京中的太医差不多也该来了,之后得多留些时间在汤和那儿。
既都碰上了,就得做到位。
“臣去准备。”
刘英领命,应了一声。
再之后,朱允熥又随便聊了些,有人敬酒露脸,朱允熥每应一次,便回敬众人一次。
敬了几次后,该用的由头都用光了,吃酒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朱允熥晃晃悠悠起身,率先提出了散席。
就是走个场面,没必要耗费太久,该的都了,也就该散了。
只不过,朱允熥是主宾,即便要离席,也得由朱允熥先走。
于实和孙前一左一右扶着朱允熥,从酒宴上离开后,在虎威营护送下,直接回了驿站。
出门在外的,心些总没错。
“殿下可有吃饱,要不奴婢弄些吃的来?”
回驿站下了软轿,于实搀扶着朱允熥,一边走一边问了声。
酒宴上只顾喝酒了,谁姑上吃饭。
即便是吃,不过点到为止,象征性的夹上几快子,又哪能吃得饱。
朱允熥睁了一只眼,冲于实竖大拇指。
于实没白跟他这么久,能摸得准他心思。
“不用太麻烦,给孤下碗面,再卧上三个鸡蛋就行了。”
“你们两要没吃饱,就通知多做上碗。”
虽只是一碗面,但他自个儿一人吃了独食,也不太合适。
“不饿,老孙你呢?”
孙前跟着朱允熥时间不长,却也习惯了朱允熥私下里的随和。
“我也不饿。”
孙前刚刚回应,于实便开始聒噪。
“奴婢和老孙借口照应殿下,安排来陪酒的人自然没人敢劝我们两个喝酒了。”
“不喝酒,只能夹菜,殿下是不知道,奴婢碗里刚有缝隙,马上就会有人填,奴婢一顿饭吃完,早就是肚皮圆滚滚了。”
正着,陈集跑来。
“二皇孙自杀未遂,被人给救下了。”
“啥?”
朱允熥再装不下去了,一把了推开于实和孙前。
“咋回事?”
就那税,舍得自杀。
他受老朱的旨意,送朱允炆回凤阳,在当晚朱允炆若就自杀了,少不了会有人怀疑是他做的手脚。
“二皇孙系了绳子估计就后悔了,正站凳子上解绳子的时候,有个婢女恰巧走过,从门外看到人影,还以为二皇孙要自缢,惊慌失措喊来了一大片人。”
“一大堆人冲进去,才发现二皇孙是在解绳子,众人大眼瞪眼瞅了半,最后尴尬撤了出去。”
“为防止二皇孙出事,再把二皇孙安顿好后,人还留了些虎威营的兄弟在,二皇孙那里刚有了消息,便送到了人这儿。”
原来如此!
就嘛,朱允炆啥时候这么有魄力了。
“算了,过去瞅瞅。”
都已经暴露了,没办法再装了。
到了这节骨眼,只能过去一趟了。
带一队虎威营,直奔朱允炆新居。
朱允熥身份摆着,自然不用通报,便顺顺当当见到了朱允炆。
估计是觉的丢人,紧闭房门谁都不见。
“是我,开门。”
朱允熥抬手敲了敲,并没给他留过多回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