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允熥庄子回去没几天,马开济便被老朱贬谪出去了。
理由虽是奏章上有句话的用词不当,但究其根本原因,恐还是因弹劾了朱允熥。
吕鸣状告朱允熥强买强卖落空,早就憋着一口怒气了。
马开济被贬,更让他怒气难消。
抓着姚贵这罪魁祸首,就是一顿群打脚踢。
“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么不中用,就该让你烧死在绸缎庄了。”
姚贵抱头鼠窜,躲着吕鸣的拳头。
“吕东家,这不能全赖小人。”
“朱允熥怕早就设计好了,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对面庄子的事,他可一五一十都告诉吕鸣了。
他不也没看出来,这是个计吗?
“他娘的,还敢顶嘴。”
“不赖你,赖谁?”
“让你顶嘴,让你顶嘴。”
吕鸣拳头如雨点,全都招呼到了姚贵身上。
“是小人错了,小人说错话了。”
姚贵护着脑袋,吱哇乱叫。
须臾之后,吕鸣发泄的差不多,这才终于停手。
姚贵揉着身上的伤,龇牙咧嘴问道:“吕东家,往后咋办?”
“还能咋办,等吧。”
吕鸣喝了口茶,懒洋洋吐出一句。
不管怎么说,朱允熥都是皇孙。
没有万全之策,哪能随便出手。
“可小人叔父他...”
跟着吕鸣,姚贵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姚才报仇。
“你叔父个屁,你叔父配和殿下的事相比吗?”
“让你等着,你等着就是了。”
“你叔父能被殿下器重,那是他的荣幸。”
一句话,姚才脑袋掉了,那也得感恩戴德。
“滚蛋,别在我这儿碍眼。”
姚贵心中不平,双手握拳。
姚才再是蝼蚁,在姚贵心中,那都是山。
“不知得等到啥时候?”
姚贵隐忍着,继续询问。
吕鸣仗着国舅的身份,一般朝臣都入不了他的眼,又哪会把姚贵放在眼里。
“我咋知道啥时候,有本事你自己报仇去。”
“想让我帮忙,那就乖乖等着。”
吕鸣要是说了能算,他巴不得现在就把朱允熥拉下马。
赶走姚贵,吕源这才开口。
“要是姚贵真自己去了?”
吕鸣愤愤然,一脸的不快。
“没用的东西,他要真有那胆子,就好了。”
“别搭理他,多注意朱允熥。”
“那家伙越来越棘手了,可不能再小觑了。”
“下次出手,定要一击搏杀。”
相较于吕鸣,朱允熥就淡定许多了。
自庄上回去,他便软磨硬泡,终于说动老朱,放了他自由。
刚一脱身,他便提了一百两现银,坐到了国子监门口。
庄上的学堂是建起来了,但合适的先生却始终找不到。
先生都没有,咋开课?
为了早日开课,只能抓紧想办法了。
国子监读书人流通多,应该总能找到个符合他要求的吧?
当当当。
朱允熥把几本算数古籍摆出,招呼于实喊人。
“走过路过的,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喽。”
“我家公子今日特设文擂台,凡能一炷香内完成这些算数古籍任意十道题者,赠银百两。”
“说话算数,现场领走。”
这个时候的读书人,多是冲着科举入仕去的。
很少有人,肯专研这些。
凡肯下苦功专研的,那必是爱好此类之人。
而爱好此类者,必也会热衷其他几门科学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