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咱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走，走，继续去那云裳阁外面守着。
我还不信呢，咱们这些人还顶不上那催姑娘的两只鸟儿？
再说了，我家夫人可是在云裳阁内帮忙看着呢！
她的鸟儿再厉害，还能进到店铺里面去不成？”
“这倒也是，走走，咱们继续去那边守着！”
他们两个离开，杜藤和邓荣可没离开
杜藤看着催佳云画在纸上的线条，眉头紧皱。
那张纸上面，以云裳阁为中心，周围线条便是街道。
每条街道的终点画了一个圆圈，那圆圈里便写着，谁谁的府邸。
那府邸便是云裳阁去送衣裳的府邸。
“这云裳阁生意倒是不错，一上午竟往八户人家送成衣。”
杜藤说完邓荣也是眉头紧皱
“他们生意越好，咱们办案的难度就越大，这八户人家里。
谁知道哪一户人家是他们的同伙？”
“唉，这可真不好办。
我已经让咱们捕快里几个成了亲的，将他们夫人陆续派去云裳阁看衣服。
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那掌柜的接触。
匈奴人能住在那里，那里就必然是他们的据点。
唉，好烦，要我说，干脆直接将那匈奴人抓起来严加拷问，就不信他不招！”
“那些匈奴人的嘴可是硬的很，你想将他们的嘴撬开，简直难上加难。
还不如这样悄无声息的，将他们那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都给揪出来。”
杜藤叹口气，看着催佳云那张纸上画着的几个府邸
“太难了，若非这次有催姑娘帮忙，就凭咱们根本没办法将云裳阁送，成衣的那些人家一一记下来排查。”
邓荣也赞同他的话
“没错，就算记下来，哪些人是匈奴人的奸细也很难排查出来。”
杜藤看着催佳云画的纸上的府邸
“确是，你看看这上面的府邸
有御史中丞，王大人家。
太仆寺卿，陆大人家。
还有户部侍郎，齐大人。
咦？这是采买司刘公公家。
这位刘公公是宫中采买司的，毕竟是宦官，还是交给西厂的人跟进比较好。
这样也能给咱们节省一些力气。”
“你说的对，除了采买司。
你看这里，这是皇商陆家，宫中的三成布匹都是出自皇商姜家。”
催佳云只是听来送信小喜的话，将那些云裳阁女子去送货的人家一一画下来。
并且写上那些人家的府邸名称，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
被这两位一解释，她也算是明白了。
这京城里的京官可真够多的，而那云裳阁做的还都是官家的生意，唯一一个不是官家的就是皇商！
“等一下采买司的刘公公，他在云裳阁订衣服？
据我所知，云裳阁订做的，可都是女子的衣服，他一个宦官？”
催佳云难得有发问的时候，杜腾和邓荣对视一眼。
还是邓荣给她解释
“刘公公虽然是宦官可是他有对食，他的对食嗯，便是他夫人。
他家夫人在云裳阁做衣服并不奇怪。”
催佳云：“……原来是这样，怪我见识少。”
杜藤一脸笑意
“不怪姑娘见识少，而是姑娘没来过京城，不知道并不奇怪。”
呵，你们京城人真会玩。
“原来是这样，那他的夫人是宫中的女官？”
被催佳云这么一问，二人瞬间面色严肃。
是了，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位采买司的刘公公虽然是采买司的人，可他和他对食的女官却是淑妃娘娘的人。
淑妃娘娘和七皇子可是有大仇的。
曾有传闻说，淑妃娘娘的大皇子是被七皇子所杀，因此七皇子才会被皇帝无限期禁足景华宫。
“我这就去找大人，让西厂的人跟进！”
何大人来到西厂，西厂是一栋单独的宅子。
有意思的是西厂对面便是东厂。
这两方互相约束制衡，倒也能相安无事。
掌管西厂的是顾公公，这位顾公公的干爹，是皇帝身前那位汪大人。
别看这位西厂的汪公公靠山很硬。
东厂的魏公公也不遑多让，他干爹则是太后身边的齐大总管。
虽如今太后年事已高，早已不理朝政，可当年皇帝年幼之时，可是这位太后娘娘一手扶持上来的。
朝廷上下无人敢对太后不敬。
西厂厂公顾公公，听人禀报说大理寺的何大人来了，他便亲自出门相迎。
何大人见这位顾厂公亲自出来迎他，立时快走几步上前。
先拱手道：
“见过顾厂公，有劳顾厂公亲自出来相迎。”
这位顾厂公是位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眉目清朗，薄唇挺鼻冗长脸。
虽人到中年，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某些关系，让人看上去感觉有些阴柔。
何大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顾厂公了，只是这次见到顾厂公的时候顿了下，总觉得这位好像有些面善。
“何大人不来，杂家还正打算去找何大人！
皇上命杂家和大人一起办案，也不知进展的怎么样，正想找何大人问问。
可巧大人就来了，可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不瞒顾厂公，此番那匈奴人正就藏在云裳阁。
而云裳阁今日一早往京中几家府邸送了成衣，也不知道哪那几家同匈奴人是否有关系。
我们便打算细细排查一番，这其中有采买司的刘公公家，他家夫人是淑妃娘娘身边曾经的女官。
因此我们大理寺就想着是否要和顾厂公打声招呼，您看是您这边是不是跟进一番？”
顾厂公翘着兰花指，右手上一块白色锦缎丝帕。
边擦着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扳指，边道：
“何大人客气了，这件事既是皇上吩咐下来的，西厂自然义不容辞配合大人。
今天将手里的事处理完，正准备去找大人，大人就来了。
采买司的刘公公是吧？
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们这件事就交给我西厂。”
听他这般说，何大人莫名的松口气。
“皇上的意思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那一根绳上的蚂蚱都给拽出来。
同时还不能打扰了七皇子清静。”
顾厂公听他这般说，用那白色锦帕捂嘴轻笑道：
“何大人放心，我西厂对皇上最是忠心。
皇上不希望发生的事，我西厂就是赴汤蹈火，也不会让那件事发生。
刘公公那条线，何大人放心交给我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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