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荷叶的几个舅舅和大姐他们才来到,吃过饭后,荷叶就把和几个舅舅以及大姐他们的住处安排好了。
今天晚上,他们几个就不去别人家借宿了,荷叶今天白天就把楼上的粮食堆拢,腾出了一块地方来,又去爷爷家找了些干净的稻草来厚厚的铺上一层做成地铺,地铺铺成了长长的两排,到时候男的睡一排,女的睡一排,把稻草铺好之后,又在上面铺上块床单,就可以睡人了,地铺铺好后,荷叶躺在上面试了一下,还挺软呼。
晚上舅舅和大姐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在这个地铺上将就着睡。荷叶也和他们在这睡。至于被子嘛,她把自己原来盖的那床拿上来了,又出去找几个婶子和大妈家借几床回来,足够盖了。
荷叶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舅舅,大姐他们多相处一会,还有等明天明瑞要过来吃喜酒,也得陪着她在这边住一晚,到时候让他也在这里将就着住一晚,这里虽然条件简陋,但总比把一起来的人分开,去别人家这家借宿一个,那家借宿一个的要自在多了。而且像他们这种小地方,哪家都没有多余的床铺,去别人家借宿,都是和主人挤在一张床上。让俩个不熟悉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想想都觉得尴尬。
荷叶原来睡的房间今天晚上就让家兴睡,按照规矩,他的新床今天晚上要找两个小童男来滚床。今天滚床的小童男是荷叶两个堂哥家的孩子,本来说滚完床之后要让他们在上面睡一夜的,结果滚完床,屋里的大人都出去了之后,他俩个就在新房里哭起来了,一个哭喊着要找妈妈,一个说是要撒尿。没办法,就把他们抱走了,放两根扁担在床上压床也是可以的。
吃过饭后,天就黑完了,明天就是家兴结婚的正日子了,厨房里帮忙的人在忙着酥的酥,炸的炸,为明天的宴席做着准备,他们昨天就杀了两头猪,今天早上去过礼的时候,给新媳妇娘家送去了一个猪的肉,家里留着一个来办酒席。
荷叶看着她在这里什么帮也帮不上不说,还拦脚拌手的,就到楼上找舅舅和大姐他们聊天。
大姐夫见到荷叶上去,就问道:“康康他二姨娘,他二姨爹没有陪着你一起来吗?”
荷叶说:“来了,他请了马车把我送到这边家里才回去的,因为我昨天就来了,家兴结婚的铺盖,衣服那些东西都是我给准备的,得提前过来把东西拿给他们,要在这边住几天,我家兰溪河那边家里还有事,他在这边住不了那么长时间,就先回去了,等明天他再过来吃喜酒。”
大姐夫听了荷叶的话,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说了声:“哦。”
坐在旁边的大舅问道:“荷叶,你嫁到杨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他们家的人对你好不好?”
荷叶说:“大舅,我在杨家过的很好,他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对了,我和明瑞说了我外的脚得了病的事,他答应等把家兴的事过了,就去帮我外公治。”
大舅说:“哦,他还会治这个病?”
荷叶说:“他在部队上的时候,是做医生的,我就把我外公的病情和他说了,他说,可能得动个手术,把坏掉的组织切除掉,再给外公用一些药,外公的脚就不会再继续烂了。”
几个舅舅听了荷叶的话,都争着说话,老舅说:“这么说,阿爹有救了。”
二舅说:“荷叶,等明天我们吃了家兴的喜酒,你就叫着明瑞和我们一起去给你外公治病吧,先别回兰溪河了。”
荷叶听了二舅的话,说道:“就算去,也得先回兰溪河再去,二舅,您也不想想,明天明瑞是要来这边喝喜酒的,他不可能带着药箱和做手术用的那些医,什么医疗器械过来。”
大舅说:“荷叶,那你们先打算好哪天去,我们拉马来驮你们。”
荷叶说:“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得等明天明瑞来了之后和他商量了看。”
到了家兴结婚的这天,明瑞一大就来到了莲花村,荷叶见到他之后,就把他拉到自己以前睡的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把昨天家兴去过礼,对方说差一根簪子,现去买又来不及了,她没办法就把自己头上戴着的那根给了他们的事给他说了,最后荷叶说:“明瑞,那根银簪子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家里给我的,现在没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我才是。”
明瑞听完荷叶的话,拉着她的手说道:“荷叶,没事的,我怎么会怪罪你呢,不就是一根银簪子嘛,没了就没了,我再重新给你买一根就是了,我们明天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去买簪子,还要买个和原来那个一模一样的,这样子就省得被家里的人知道了。”
荷叶听了明瑞的话,感动得哭了,她说:“明瑞,你对我最好了,处处都在为我着想。”
明瑞说:“你是我的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走吧,我们出去吧,等会新媳妇就要到了。我们出去看他们拜堂吧。”
荷叶说:“先等会,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我这次不是穿着皮鞋回来的吗,我那些个婶婶大妈们看到了之后,就问我有没有小脚穿的皮鞋,我说有,我婆婆都穿着一双,然后她们就让我帮忙问问是多少钱一双买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瑞说:“那个小脚穿的皮鞋,好的那种就是我妈穿的那种,是真皮的,要两块大洋一双,她们要话,就让她们先把钱拿来给我,等我们去昆明进货的时候帮她们带来。”
荷叶说:“好的,那我去和她们说。”
俩个人在房间里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才出来,过了一会,迎亲的队伍就回来了,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新媳妇被两个婶婶搀扶着走进来了,因为家庭的特殊性,这回家兴结婚,还是让爷爷奶奶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接受新人的礼拜,他爹胡良财一大早就过来了,但是两个儿女的婚事,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参与。所以今天他也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坐在旁边等着开席。
新娘新郎拜完堂,马上就开席了,明瑞荷叶和舅舅大姐他们坐在一桌,这一桌都是荷叶的亲人,大家吃的很自在,席间,大舅问明瑞:“他二姐夫,我昨天晚上听荷叶说,你能医好我老父亲的病?”
明瑞听了大舅的话,说道:“大舅,荷叶和我说起过外公的病情,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如果能治好了呢,他的脚就不会再继续溃烂下去,外公以后就不用再受疼痛折磨,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没有人敢在还没有开始治疗之前就打着保票说,我能百分之百的给你把这个病治好,何况,我现在连病人都还没有见到呢,所以,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好吗?”
大舅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吴家沟给你外公看病?”
明瑞说:“我之前和荷叶说,等家兴的事过了之后就去,现在家兴已经结婚了么,我们就三五天后就去给外公看病去吧。”
三舅说:“那就别五天了,就三天后去吧,能早一天给他治好,他就可以少受一天罪。我们明天回去,大后天我们起早就拉马来兰溪河接你和荷叶。”
明瑞一看几个舅舅救父心切,就说道:“好吧,那就后天去吧,不过,舅舅您们就不用来接我们了,我和荷叶慢慢走着来就行。”
荷叶的四个舅舅同时对明瑞说道:“我们这几天不忙,大后天早上你们起床后把东西收拾好,到你家杂货铺那里等着,我们后半夜就从家里出发,天亮就能赶到兰溪河了来接你们了。”
明瑞见几个舅舅把时间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再推辞就不好了,就说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农历的十月二十七日早上,在我家杂货铺见。”